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羲九歌眨了眨眼,語氣茫然而無辜:“是這樣說沒錯……但帶一枝在身上就夠了呀。”
兩人大眼瞪小眼,對視良久。瑤姬深吸一口氣,咬著牙根道:“這麼重要的事情,為什麼不早說?”
羲九歌同樣覺得不可思議:“這難道不是常識嗎?”
瑤姬無言以對,她想到這些年她像個傻子一樣,日日夜夜提著這捆柴,簡直呼吸不暢,悲從中來。羲九歌也沒想到她們會在這種地方產生誤會,她有些不好意思,輕咳了一聲,問:“你怎麼在這裡?”
羲九歌轉移話題,瑤姬也不願意在想過去那些蠢態,順勢道:“我本來在東方遊歷,忽然看到天火燒雲,過來一探究竟,從姜太子口中得知了宮裡的事情。我趕緊去魔界找黎寒光,黎寒光說我過鬼門關必然已驚動那些人,為了安全起見,他讓我趁亂去月宮挾持……哦不是,邀請嫦娥仙子做客,然後我們就到了這裡。”
羲九歌早就知道黎寒光和東皇太一有勾結,聽到瑤姬的話也不意外。羲九歌問:“那嫦娥仙子呢?”
“在島上休息。”瑤姬指向後方,說,“放心,登島後我們以客人之禮善待嫦娥仙子,不會真的對她做什麼的。”
羲九歌其實並不是擔心嫦娥,黎寒光雖然喜歡出陰招,但為人恩怨分明,不會為難無關之人。她問起嫦娥,其實是為了上古的事。
她在昊天塔幻境中看到的嫦娥並不是一個貪慕虛榮、兩面三刀之人。後面嫦娥偷藥奔月,總讓羲九歌覺得突兀。
羲九歌若有所思:“那就好。嫦娥仙子在哪裡,我想見見她。”
瑤姬說:“你的傷還沒有好,就不要操心這些事了。你安心養傷,嫦娥那邊有我看著。”
羲九歌現在心還是碎的,沒人敢讓她活動。羲九歌撫住心口,直到現在,她仿佛都能憶起尖刀劃開她胸口的感覺。羲九歌情緒低沉下來,問:“外面怎麼樣了?他就這樣帶我走,天帝們沒發話嗎?”
瑤姬嘴唇翕動,不知道該怎麼和羲九歌說。好在她沒為難多久,外面就傳來一道清淡從容的聲音:“五帝他們於心不忍,最後同意讓我帶你走,並沒有多加為難。”
黎寒光來了,瑤姬從榻邊起身,讓開位置。黎寒光不慌不忙坐到羲九歌身邊,握著她的手說:“放心吧,他們嘴上說說就罷了,又不可能真的要了我們的命。皎皎,你什麼都不需要擔心,隻須安心養傷。”
羲九歌後面力竭昏迷,對之後發生的事記得不甚清楚。她挑眉,語氣中滿是懷疑:“真的?”
“真的。”黎寒光不想告訴她青宮事變,所有天帝都失去聯絡,如今權柄俱落到姬少虞手中。她心上的傷還沒有恢復,多思多慮、情緒波動都會導致僅剩的五色石加速崩裂,黎寒光恨不得代替她受傷,哪舍得再讓她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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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寒光輕描淡寫抹去那天的惡戰,仿佛五帝尚有溫情,最終放了他們一馬。羲九歌看著黎寒光的眼睛,她其實不信,但她不忍心讓他失望,便如他所願,微笑道:“那就好。”
黎寒光將羲九歌身上的被子拉高,把邊緣整理整齊,說:“你心上的傷不容耽誤,我打聽到一些補心秘法,但必須親自去一趟。接下來我就不能陪你了,你要好生休息,安心養傷,好嗎?”
羲九歌對他去做什麼心知肚明,她沒有拆穿,笑著道:“好。那你也要答應我,不要受傷。”
黎寒光沒有辦法答應她,他隻能用力抱緊她,說:“等我回來。”
·
東皇太一在天界向來沒什麼存在感,但實力卻超乎眾人預料。姬少虞的十萬天兵被東方仙洲的護島大陣攔住,竟久攻不下。眼看已五天過去了,前線沒有絲毫進展。
五天對普通人來說不長,但是對正處於權力漩渦中心的人來說,五天已足夠逆轉生死。姬少虞本以為他有十萬大軍,擒住黎寒光簡直輕而易舉,沒料到竟然被攔住了。
東方仙洲終究是一座孤島,隻要持續進攻,護島大陣總有撐不住的時候,但姬少虞現在最缺的就是時間。姬少虞越等越焦灼,他不敢想象東天宮內是什麼狀況,如果黃帝、青帝等人掙脫束縛,姬少虞就是第一個死的人。
姬少虞坐立難安,終於決定不能坐以待斃,他要主動出擊。黃帝、赤帝等都被白帝關在天宮,但反過來想,白帝何嘗不是被困在青帝宮中,這段時間偌大的天界沒有主事人,這簡直是天意助他,注定要讓姬少虞大展拳腳。
姬少虞命大軍不計代價攻擊仙洲,他則帶著親信,悄悄離開前線,全速往中天界趕去。
青天宮內的事情還沒有傳出來,中央天宮並不知黃帝被制,隻以為黃帝去和青帝商議事情,暫未回來。這就是姬少虞的機會,他要搶佔先機,將北、中二界的權力握到自己手中,徹底廢除黎寒光的正統性。
中央天宮的人也在奇怪,都五天過去了,陛下怎麼還沒回來?黃帝是天帝,身份舉重若輕,尋常很少出門,這次要不是去見青帝,黃帝根本不會離開中天宮。
但是中天界的人想到黃帝去的是東方,又覺得自己想多了。如果黃帝去了西天界、南天界五天都不回來,他們必然出兵了,但東方有青帝坐鎮,絕不會出事,他們便又放心等著。
然而沒想到,黃帝沒回來,卻等來一位稀客。姬少虞一露面就問:“黎寒光來過嗎?”
中天宮的人驚訝:“玄太子,您怎麼來了?太子並未回來,玄太子問這個做什麼?”
黎寒光還沒來,姬少虞心裡長長松了口氣,然後露出一副哀戚之色,說:“黎寒光此賊大逆不道,竟然用喂了毒的匕首暗算黃帝。黃帝受了重傷,如今在青天宮休養,命我速來中天界主持大局。”
中天宮神官大吃一驚:“陛下受傷了?”
“沒錯。”姬少虞憤懑道,“黎寒光吃裡扒外,枉曾祖如此看重他!曾祖擔心他會偷盜帝璽,帝璽現在何處?”
神官還是無法相信黎寒光會偷襲黃帝。黎寒光是黃帝親自冊封的太子,黃帝對他極為用心,連金天王都遠遠不及,黎寒光為何要背叛黃帝?但姬少虞傳來的話,神官不敢懷疑,他將信將疑道:“玄太子放心,帝璽存放在密室中,外面布著天羅地網,除了黃帝沒人知道密室入口,應當安全無虞。”
姬少虞心中大喜,卻還要按捺著激動,做出擔憂之色:“黎寒光熟悉中天宮地形,不可大意。快帶我去看。”
神官信以為真,趕緊帶著姬少虞去看黃帝璽。神官打開重重機關,看到帝璽還放在禁制中,長松了口氣:“禁制沒有被動過,看來沒人找到這裡。”
姬少虞左右環顧,道:“打開魔界結界需要天帝璽,黎寒光肯定在四處尋找,這裡未必攔得住他。還是將帝璽換一個更安全的地方吧,不如在這裡放一個赝品,真的帝璽由我隨身攜帶。”
神官露出遲疑之色:“可是陛下有令,帝璽茲事體大,不得帶出密室……”
“迂腐。”姬少虞冷著臉呵斥,“都什麼時候了,還守著這些死規矩。如果帝璽丟了,你擔當的起?”
神官還是不敢冒險。姬少虞沒辦法,隻能拿出青帝璽,厲聲道:“你可知這是什麼?青帝璽在此,你還敢推脫?”
神官一見青帝璽大驚失色,慌忙行禮:“微臣失禮,謹遵太子之令。”
帝璽如同天帝本人親臨,神官如何敢挑戰青帝?如果來人是金天王,神官絕不會讓對方帶走帝璽。但這是姬少虞,姬少虞是北天界的太子,日後就算繼位也是繼承玄帝之位,和中天界沒有瓜葛,他應當不至於假傳聖旨。
神官這樣想著,便用繁瑣的手勢打開禁制,將黃帝璽交給姬少虞。沉甸甸的帝璽入手,姬少虞心中的石頭才終於落地。
打開魔界封印至少需要兩方帝璽,如今青、黃兩印都在姬少虞手中,玄帝印和玄帝一起關在東天宮,白帝璽有白帝的人把守,黎寒光就算拿到赤帝璽也無濟於事了。姬少虞放下心,對神官說:“把赝品放到臺上,將禁制按原樣復原。接下來,我們隻需要在這裡等他自投羅網。”
“太子英明。”
姬少虞不以為意,他正要將兩方帝璽收起來,忽然怔住。存放帝璽之地關系重大,他並沒有帶侍衛入內,是誰在他身後說話?
姬少虞意識到不對,連忙收手,然而還是晚了。他身後襲來一陣涼風,隨即掌中一輕,一道白影從他身邊掠過,奪走了姬少虞手中的黃帝璽和青帝璽。
黎寒光頭也不回,輕輕松松躲開姬少虞的攻擊,將兩方帝璽收起。他甚至連樣子都不肯做,還穿著一襲白衣。
他足尖一點,翩然朝室外躍去,還不忘向姬少虞道謝:“多謝。我本來正在愁去哪裡找帝璽,多虧了你們帶路。另外,那個赝品確實足以以假亂真,我還真分辨不出來。”
姬少虞看到自己辛辛苦苦拿到的帝璽竟然被黎寒光奪走了,氣的幾乎嘔血,指著黎寒光嘶吼道:“大逆不道之徒,竟敢搶奪帝璽!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快抓住他!”
然而神官在姬少虞的脅迫下打開了禁制和結界,怎麼可能困得住黎寒光。黎寒光穿著一襲顯眼的白衣,近乎大搖大擺地飛出密室,消失在夜色裡。
任姬少虞再氣急敗壞,黎寒光還是逃脫了。眼看離寒光已經飛出攻擊範圍,天將上前,小心翼翼請示:“玄太子,箭飛不過去了,怎麼辦?”
姬少虞咬牙切齒說:“他一定會去控制魔界結界的陣法,來人,在那裡布下天羅地網,一隻螞蟻都不許放過!”
陣法臺前,天兵天將披甲執矛,嚴陣以待。他們都瞪大眼睛,不敢有片刻放松。然而,黎寒光甚至連化形術都沒用,他光明正大落在白玉石階上,大大方方朝眾天兵走來。
為首的天將握緊銀槍,呵道:“站住!”
黎寒光掃了眼說話的將士,道:“萬瀟,你要對我動手嗎?”
天將猝不及防被點名,手指捏得更緊:“太子恕罪,我等奉命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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