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聽他廢話!”姬少虞趕過來,鐵青著臉道,“還不快將他抓起來,擒住逆賊者,重重有賞!”
有人被重賞鼓動,欲要上前,黎寒光淡淡一個眼神掃過去,眾士兵被一股莫名的寒氣釘在原地,不敢動彈一步。黎寒光道:“黃帝素日待你們不薄,如今,你們僅憑他一面之詞,就認定我是反賊?你們如此助紂為虐,可對得起黃帝?”
陣前士氣最重要,黎寒光晏然自若,氣度從容,哪有絲毫謀逆的模樣?士兵中騷動起來,姬少虞沒料到這群人竟然如此不中用,他冷著臉道:“許多人親眼看到你奪走青帝璽,如今你又出現在這裡,妄圖放出魔族。眾目睽睽,鐵證如山,你還敢抵賴?不要聽他花言巧語,我有青帝璽作證,乃奉尊長之命前來撥亂反正。爾等聽我號令,即刻捉拿此人,格殺勿論!”
黎寒光輕輕笑了聲,不緊不慢拿出軒轅劍,橫在身前:“你們信帝璽,還是信軒轅劍?”
姬少虞皺著眉,不耐煩地催促:“你們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快上!”
黎寒光緩慢拔出軒轅劍,金屬冷光映在他臉上,襯的那雙眼睛如寒淵般,鋒芒畢露,銳不可當:“帝璽何其貴重,怎麼會交給一個外人?你口口聲聲說奉黃帝之命,為何沒有黃帝手令?”
姬少虞慌了一瞬,高聲怒斥:“事發突然,曾祖沒來得及寫。我有帝璽在身,誰敢不從?”
黎寒光握著軒轅劍,孤鴻一掠朝姬少虞逼近:“沒有人心,帝璽也不過是一塊廢石。眾將士聽令,姬少虞假傳聖旨,意圖不軌,活捉此人,前往東天界請黃帝處置。”
黎寒光的話給中天界士兵打下一劑強心針,眾人再不搖擺,調轉矛頭,隨著黎寒光反攻姬少虞。
親信連忙護著姬少虞撤退,姬少虞最後也不明白,他明明拿到了玉璽,為什麼其他人還不肯聽命於他。
姬少虞在侍衛的掩護下逃走了,黎寒光也沒有去追,他拿著兩方帝璽,放在陣法中心,緩慢打出手印:“潛龍勿用,亢龍有悔。或躍在淵,進無咎也。一萬年了,是非成敗,該終結了。”
隨著黎寒光的聲音,遙遠的極北之地,黑海轟隆隆震動,紫色電光像靈蛇一樣遍布海面。直達天際的結界從中間分開,慢慢打開一扇狹長的門。無數黑影從狹縫中掠過,呼嘯著迎接久違的自由。
黎璇深深吸了一口從外界吹來的風,喃喃道:“這一天終於來了。九黎族聽令,隨我殺入玄宮,為我父兄報仇!”
僅是一夜,天界發生了堪稱天翻地覆的變化。眾神仙剛剛從夢中驚醒,震撼地聽著外界的消息。
昨夜中央天宮哗變,玄太子姬少虞和黃太子黎寒光開戰,士兵臨陣反戈,倒向黎寒光,姬少虞負傷逃走。緊接著,黎寒光打開魔界結界,萬千魔族傾巢而出,聽說今早已攻入北天界要塞。
姬少虞聽著前線源源不斷的壞消息,氣得大發雷霆。他本以為北方和中天都是他囊中之物,沒想到中天界被黎寒光策反,連北方也落入腹背受敵之地。這對姬少虞打擊不小,堪稱賠了夫人又折兵。
Advertisement
姬少虞憤怒地摔東西,侍衛勸姬少虞保重身體,被他劈頭蓋臉罵走。姬少虞在地上走來走去,想到黎寒光就恨得牙痒。
姬少虞用力逼自己想辦法,他不能認輸,他一定要還擊回去!姬少虞想到那日青天宮中發生的事情,咬了咬牙,讓侍從去外面放出黎寒光殺了姜榆罔的消息。
南天界想隔岸觀火,姬少虞偏不讓他們如意。他就不信,聽到這個消息後,南天界還能置身事外。
如今天界動蕩不安,烽煙四起,各方都在積極探聽消息,姜榆罔遇害的事沒兩天就傳遍八荒。黎寒光聽到外面的傳聞後,難得高看了姬少虞一眼。
他素來自怨自艾又窩囊偽善,沒想到這次反擊還有些樣子。
黎寒光沒有把魔界結界全部打開,而是隻開放一條縫,以此操控魔界聽他號令,不至於被狗咬了手。仇恨和屈辱是最好的催化劑,都不需要黎寒光鼓動,魔族見了天兵就如見了殺父仇人,在北方戰場上勢如破竹,給玄後和姬少虞帶去不小的麻煩。
九黎族無疑是魔界主力,姬少虞打不過這群瘋狗,那就扯神農氏進來。他倒要看看,在戰場上遇到赤帝的人,九黎族還敢不敢動手。
北方戰場正打得激烈,東方卻是截然相反的平和。東天界與世無爭慣了,並不是很買姬少虞這個晚輩的面子,他們和東皇太一相安無事上萬年,實在不知道為什麼要打。
反正姬少虞不在,東天界士兵出工不出力,擺擺樣子就鳴金收兵。東方仙洲內的日子依然十分安然,羲九歌安靜養傷,要不是胸口上的傷痕還在,她都不敢確定現在還在打仗。
羲九歌養了幾天,等心口上的傷痊愈了,就對瑤姬說:“瑤姬,嫦娥仙子在哪裡,有些事我想問問她。”
瑤姬遲疑:“可是黎寒光說不讓你勞神……”
“他說了不算。”羲九歌說,“我已經聽到外面的消息了,姜榆罔生死不明,他是為了救我才失蹤的,既然我知道了就沒法坐視不理。我們這裡耽誤一天,他的生命危險就要增加一分,我怎麼能心安理得養傷?”
瑤姬張了張嘴,最終無話可說。若她貪生怕死,她也就不是羲九歌了,姜榆罔願意冒著得罪五帝的風險通風報信,瑤姬願意冒生命危險去魔界找黎寒光,不就是因為這份赤誠嗎?
哪怕黎寒光在此,也會同意她的吧。
瑤姬輕輕嘆了口氣,說:“她在孤月島上,我帶你去。”
第124章 故時人
孤月島。
嫦娥今日照例去花園裡除草,幾天前,一隻狐狸說有位故人想請她幫個忙,嫦娥答應了。那位故人是誰嫦娥沒見著,但她被帶著又是上天又是下海,等回過神來,她就在這裡了。
幸好這些年嫦娥獨居月宮,性子早已變得隨遇而安,她在這裡散散步侍弄侍弄花草,日子和在月宮沒什麼區別。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玉兔,不知道這段時間玉兔獨自待在宮裡,會不會餓著。
嫦娥正彎腰修剪花草,忽然手中剪刀頓了頓。她直起身,回頭,看到兩位女子站在曲徑盡頭。
太陽神女羲九歌,當真是故人。
嫦娥將羲九歌、瑤姬請入屋內,倒上茶水:“神女見諒,我這屋裡雜亂無章,讓神女見笑了。”
羲九歌道:“仙子折煞。本就是我們失禮,貿然將仙子扯入這些是非中,我在此向仙子賠罪。”
嫦娥連忙避開:“神女不可。您是君,我是臣,哪敢當神女賠罪?”
事到如今,她們之間也無需掩飾了。羲九歌是帝俊的女兒,而嫦娥隻是常羲國一個不起眼的小民,說是君臣也沒錯。羲九歌聽聞,道:“仙子這是說什麼話。如今太昊國已不復存在,我亦不過是戴罪之身,哪還有什麼神女。”
嫦娥瞳孔放大,多少有些驚訝。哪怕帝俊不在了,但白帝還在,而且羲和的功德無人可以否認,羲九歌依然是毫無爭議的太陽神女。這樣身份尊貴、受盡寵愛的神女嫦娥見過很多,可是沒有一個能像羲九歌這樣,不避諱提及自己的家世,也能坦然地向別人道歉。
嫦娥看向羲九歌的側臉,她比上次見氣色蒼白了很多,但這並不折損她的美麗,反而更添動人。嫦娥垂下睫毛,由衷說:“神女,您和小時候很不一樣。”
排行第九的小神女活潑好動,不諳世事,而明淨神女羲九歌沉靜莊重,任誰見了都挑不出毛病。誰能想到,當年最鬧騰的九神女長大後會變成這副模樣。
但仔細想想,嫦娥又覺得羲九歌沒有變,她的心依然是如此坦蕩清澈,明亮幹淨,一如她的封號。
嫦娥提起了小時候,羲九歌停頓了很久,才終於問出她最不想面對的事情:“仙子,當年光死了之後,又發生了什麼事情?”
時隔多年,再次聽到熟悉的名字,嫦娥眼中不由露出怔然:“當年啊……”
當年,九日在湯谷入魔,一夜間十日並出,生靈塗炭。哪怕臨淵山主以血畫咒,依然無法壓制魔柱。十日俱天賦異稟,發狂狀態下連帝俊和羲和都奈何不得,帝俊一邊尋找新的能鎮壓魔柱的辦法,一邊賜給羿彤弓素矰,命他去人間降妖除魔。
帝俊的命令很急,羿即刻就要出發,嫦娥隻能辭別丈夫,獨自守在家中,照應大小事務。她本來就不是多話的人,羿走後她更是閉門謝客,清淨度日,偶爾從村民的交談中她才能聽到羿的消息。
聽說羿一路西行,走南闖北,足跡一直遠到西方昆侖山脈,擊殺了許多兇獸。還聽說羿十分神勇,百姓感念他的恩德,將他稱為大羿。他在旅途中留下不少傳奇,結交各路英雄豪傑,比如以美貌聞名的洛水水神宓妃,便一路與他結伴同行,兩人聯手降妖除魔,留下許多佳話。
說書人繪聲繪色講著他的故事,嫦娥聽著都覺得驚心動魄,可是,裡面再也沒有她的影子了。
從此之後,嫦娥更不愛出門了。直到某一天,羿忽然出現在家裡。嫦娥又驚又喜,她以為丈夫終於結束冒險,他們又可以過回從前的寧靜日子,然而,事實卻和嫦娥的想象差距甚大。
羿變得孔武有力,雙目湛湛,哪怕不說話身上都帶著威嚴和殺氣,周圍人都說這是英雄氣概,嫦娥卻覺得陌生。羿對她依然很好,隻不過兩人面對面時經常無話可說。
她的世界是春花秋月,雞鳴犬吠,他的世界卻是斬妖殺魔,驚險紛呈。嫦娥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她面前的人是大羿。
聞名天下的神射手大英雄,而不是她的丈夫。
嫦娥沒有問大羿為什麼回來,也沒有問他洛神的事。她這樣生來羸弱的廢物,連真相都沒有勇氣面對。大羿也一字未提,他總是沉著臉,看起來心事重重。有一天夜晚,嫦娥忽然從夢中驚醒,她發現身邊沒有人,被褥已是冰涼。
她不知道哪裡來的執著,硬是披上衣衫,去外面尋找大羿。幸好她沒有看到大羿和洛神私會的畫面,而是意外看到了一個黑衣人。
對方全身都罩在鬥篷中,看不清臉,唯有露出來的那雙手修長白皙,一看就是雙養尊處優的手。兩人不知在說什麼,十分投入,嫦娥隱約聽到大羿激動地喊:“這一切根本沒有意義,若治標不治本,天下的妖獸根本殺不完!”
熱門推薦
「我們分手吧。」我終於鼓起勇氣,在 和校草交往一周年的日子,提了分手。 林之森像是才意識到我的存在,敲鍵
被小公爺退婚後,我氣不過,從蜀地趕到京城找他算賬。 剛到國公府門口,就被當成新來的丫鬟拉了進去。 當晚,小公爺問我:「柳兒,你是剛從蜀郡來的吧?你可聽說過謝府二小姐謝靈犀?」 我說:「聽說過,她死啦。」 小公爺大驚:「怎麼死的?」 我道:「她被未婚夫退了婚,一頭扎進河裡,淹死啦。」 小公爺愣住,眼睛裡頓時沒有了光。 夜裡,我在外門當值,頻頻地聽到他在裡頭嘆息:「唉,我真該死啊,真的。」
"林遣和鄭憑輕相愛相殺,你死我活很多年,經歷了重重波折之後,終成眷屬 沒想到結婚當天一起重生了 回到兩人戰況最白熱化那一年 身邊的朋友還互相視對方為死對頭 當事兩人卻……在雙方親友驚恐的眼神中,開始撒狗糧 雙方親友:??????????"
我始終記得那夜螢火漫天,克制隱忍的少年在我耳邊輕輕乞求:「不要放棄我啊。」 可宮變那日將劍尖指向我的也是他,血滴答滴答地掉,他說:「楚螢,你是最後一個。」 「再次確認,宿主是否放棄書中世界?」系統冰冷的聲音裏,我抬頭握住那把劍,傾身抵住喉嚨。 血色蔓延,我在楚塵巨變的神色下釋然一笑:「這次我是真的放棄你了。」 我什麼都改變不了,改變不了他的命運,改變不了自己的結局,正如我怎麼都想不通曾經的情深原來真的抵不過劇情。 「我放棄。」
我是殘疾大佬秦江河的資助生。 畢業後爬了大佬的輪椅。 把對我惡語相向的矜貴男人親得面紅耳赤、聲音艱澀:「蕭潤,沒用的,我沒感覺……我他媽的沒感覺啊!」 我一寸一寸往上親,某一瞬間,秦江河僵住了。「噁心我還能被我親興奮了?謊話精。」
和周明川訂婚三年,他始終不娶我。我對他下藥,打算強上。解他扣子的時候,我突然看到幾條彈幕。【笑死,第一次見當代安陵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