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媽媽見裴砚進來,渾身透著冷意。
鼓起勇氣問:“郎君可用了晚膳。”
裴砚視線落在林驚枝睡得有些粉撲撲的臉頰上,本下意識想要否認的他,朝孔媽媽點了下頭。
“未曾。”
孔媽媽愣住,少夫人和郎君之間的相處,看似親密,卻始終有著隔閡。
孔媽媽在林驚枝身旁也伺候了大半年了,從未見過她親自伺候裴砚穿衣,連荷包繡帕都沒親手繡過,更別說給他留晚膳,或者是噓寒問暖了。
“老奴去小廚房,給郎君做些吃食送來?”孔媽媽小聲問。
裴砚想了想吩咐道:“我記得你們少夫人,夜裡總要喝一小碗牛乳羹再去睡。”
“孔媽媽給我準備一碗同樣的牛乳羹就可。”
“是。”
孔媽媽輕手輕腳退了出去。
裴砚並不愛甜食,牛乳羹撒了金桂和蜂蜜,香甜可口還帶著牛乳香。
裴砚吃了一口,微微有些蹙眉,並不像那日從她口中嘗到的味道那般甜美。
好在他什麼也沒說,默默吃完後,便起身去了內室。
孔媽媽收拾了碗筷後,也不敢過多停留,當即小心退了出去。
沐浴後,裴砚站在林驚榻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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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手摸了摸她身上蓋著的衾被,果然透著些涼意,若是冬日時他不在她身旁,她這般怕冷,夜裡還能睡得妥當?
裴砚想到這裡,不由反思,他平日該多陪陪她的。
林驚枝隻覺得睡得迷迷糊糊時,身後覆上來一個滾燙的身體。
她怕冷,就本能往身後緊實的胸膛靠了靠,尋了個舒適的位置,又再次沉沉睡去。
次日,林驚枝醒來。
她心裡裝著事,所以醒得比平日早些。
孔媽媽進來伺候她穿衣洗漱,笑著道:“少夫人用了膳後,就快些去郎君的書房吧。”
“方才雲暮來稟報,樓大人已經在外院書房等著少夫人了。”
林驚枝聞言,趕忙催促孔媽媽:“那媽媽快些,我先見了樓大人,再回來用膳也不遲。”
孔媽媽加快手裡頭的動作,語氣有些無奈:“郎君估摸是猜到姑娘不用膳。”
“特地吩咐過,隻等姑娘用膳後,才能過去。”
林驚枝聞言抿了抿唇,臉上神色收著,並瞧不出喜怒。
一個時辰後。
林驚枝帶著晴山一起去了外院書房。
裴砚不在,樓倚山見她過來,趕忙起身行禮:“嫂夫人。”
這一回林驚枝難得對樓倚山笑臉相迎,上回診脈喝藥的事,她是記了許久的。
“可能要勞煩樓大人一回。”
林驚枝扶著晴山的手,朝樓倚山道。
樓倚山點了點頭:“六哥已經跟我提過,我身份敏感,到時隻能喬裝打扮進去。”
“嫂夫人拜託的事,樓某自然盡力。”
“隻不過樓某比較擅長的是外傷,和毒物。”
“婦人的病症,樓某隻能說盡力而為。”
林驚枝捏著繡帕的掌心驟然一緊,她不由想到裴砚逼著喝的那藥,又想到在河東裴氏時,奶娘李氏給她下的避子毒藥。
那裴砚找樓倚山強行給她診脈,為的是什麼?
無由的,林驚枝隻覺心底泛出一股冷意。
臉上表情依舊掛著端莊淡笑:“無論結果如何,都勞煩樓大人一回。”
“嫂夫人客氣了。”
樓倚山也不久留,問清楚裴漪珍在崔家的情況後,就轉身離開。
等樓倚山走遠,林驚枝忽然身體一軟,小臉煞白。
晴山驚呼:“少夫人。”
“您這是怎麼了。”
林驚枝朝晴山搖了搖頭,死死地抿著唇:“無事,我隻是有些頭暈。”
“莫要驚呼。”
三日後。
驚仙苑書房裡。
樓倚山接過雲暮端來的茶水,沒有猶豫咕咚咕咚喝完整整一盞。
他本帶著病氣的臉頰,因為情緒激動,難得泛著一絲血氣。
裴砚端坐在交椅上,眸光冷然看著樓倚山:“出什麼事了?”
樓倚山抿了抿唇,深吸一口氣道:“我是帶著幕籬去崔家診脈的,用的是嫂夫人尋的神醫的身份。”
“崔家少夫人雖防著,但好歹是同意了。”
說到這裡,樓倚山深深嘆了口氣:“我本以為是尋常婦人家的病著,包括胎裡帶來的弱症。”
“可我沒想到,崔家少夫人中的竟然是毒。”
“通過脈象,這毒不算久,但卻極為厲害,已經涉及心肺。”
說到這裡,樓倚山朝裴砚搖了搖頭。
裴砚眼中神色霎時變得銳利無比:“什麼毒?”
樓倚山從懷中掏出一個匣子,匣子裡放著的是一串十分精致的佛珠。
佛珠子是用羊脂玉雕成的,打一眼瞧去,看不出任何怪異。
樓倚山指著佛珠道:“這毒雖不算厲害,但用得十分的巧妙。”
“是算準了崔家少夫人常年禮佛,這珠子隻要沾染了檀香,通過人體溫,就會慢慢從每個佛珠的孔洞裡滲出來。”
“悄無聲息。”
“要不是我去那日,崔家少夫人正巧在禮佛,估計就算是我也查不出什麼來。”
裴砚幽深視線從那串佛珠子上掃過,眉宇間蹙著一道極深的折痕:“這串佛珠,你可有問清楚。”
“是誰送的?”
這一刻,樓倚山表情前所未有的凝重:“崔家少夫人親口承認。”
“是沈家太夫人崔氏,從河東回汴京不久後,送給她的生辰禮。”
樓倚山小心翼翼看了一眼裴砚:“這事,要同少夫人說嗎?”
裴砚第一反應是不告訴林驚枝。
因為沈太夫人對她喜愛,是眾所周知的事,而裴家長姐她應該也是喜歡的,這佛珠又是出自沈太夫人的手。
她因為這事,必定要費很多心神。
他並不想讓她把心思放在外人身上,哪怕是裴漪珍也不行。
可若是不說。
裴砚眼神微閃,沉沉眸光裡,也不知掩了多少波瀾起伏的情緒。
他沉默許久,拿了樓倚山手中握著的匣子:“我會同她解釋。”
樓倚山點了點頭,又看著裴砚問:“我們何時出發月氏。”
“你可有想好真的要去?”
“畢竟你不在汴京,若是天子聖命,就算是長公主也不一定能護得住嫂夫人吧?”
裴砚下颌骨微繃,負在身後的掌心瞬間緊握。
然而他眸色,卻是堅定得有些嚇人:“十日後。”
“我已吩咐雲暮和山蒼都留下保護。”
樓倚山微嘆,沒再說話。
他轉身翻窗而去,那身手利落得根本就不像是,病入膏肓命懸一線的人。
夜深。
裴砚端坐在書房,四周寂靜,窗外守著數個身穿黑衣,幾乎與夜色融為一體的暗衛。
不知過了多久,裴砚忽然起身,大步走出書房外。
驚仙苑主臥,林驚枝才用了晚膳。
見裴砚進來,她動作微頓,出於禮貌問了聲:“夫君可用膳。”
“未曾。”裴砚語調淡淡。
“呃……”林驚枝沒想到裴砚真的沒用晚膳。
雖然桌上幾道菜她吃了幾口後,就擱下筷子,但都是她吃剩下的。
一時間林驚枝表情有些許尷尬。
“我讓孔媽媽去下廚房,給夫君再做些菜來?”
裴砚一掀衣擺在林驚枝身旁坐下,桌上隻有一副碗筷,他也不嫌棄,直接拿過來用了。
“用你的就好。”
飯廳裡,孔媽媽戰戰兢兢退出去。
林驚枝有些緊張揪著手中帕子,視線落在裴砚筆挺清瘦的背脊上,又霎時挪開,他面上神情真的不見任何勉強。
屋外起了風,風裡帶著陣陣水汽。
忽地,驚雷炸響,大雨傾盆。
林驚枝換忙轉身去關窗。
“枝枝。”裴砚擱下筷子。
漆眸緩緩落在林驚枝身上:“今日樓倚山來見我了。”
“嗯,樓大人怎麼說的?”林驚枝關緊窗子後,回眸看向裴砚,眼底難得帶著淡淡笑意。
“過來。”裴砚忽然朝她招手。
林驚枝因為去關窗子,雙手都被外頭的雨水打湿了,衣袖也沾著水汽。
因為是裴漪珍的事,林驚枝沒有拒絕,抬步走向裴砚。
裴砚伸手,把林驚枝拉進懷中,從袖中掏出雪白的帕子,一根一根指節幫她擦手。
他語調沉啞:“你裴家大姐姐她。”
“中的是毒。”
“樓倚山已經開了解藥,但拖不了多久。”
林驚枝身體瞬間僵住,她那雙漂亮的桃花眼瞬間睜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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