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
“樓大人是不是診錯了?”
林驚枝看向裴砚,眸底帶著一層水霧,她極力忍著,
裴砚掌心環著她的腰,另一隻手從身後拿出一個巴掌大的匣子。
匣子打開,裡面放著一串精美的羊脂玉佛珠。
林驚枝下意識伸手要去接。
“枝枝,別動它。”
“上頭有毒。”
屋中一片死寂,林驚枝隻覺得背後寒毛直豎,心髒像被人握住狠狠一縮。
“為什麼會中毒?”
“大姐姐不該中毒的,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林驚枝呢喃自語,她指尖攥著裴砚衣袖,巴掌大的小臉慘白一片。
裴砚知道林驚枝喜歡二姑娘裴漪憐,但他沒想到她對裴漪珍反應如此大,明明她們基本沒有交集。
裴砚閉了閉眼,他有些想不通,隻當她是心善,或許愛屋及烏。
“樓倚山別佔卜算卦可能出錯,但中毒,他絕對不會錯。”裴砚看著林驚枝等你眼睛,一字一句道。
林驚枝視線落在佛珠上:“這東西大姐姐可有說,是誰送的?”
Advertisement
裴砚眼神微微閃爍:“是沈太夫人。”
林驚枝一愣,聲音有些尖銳:“不可能。”
因為這個結果,比裴漪珍中毒,更加令她不能接受。沈太夫人是極好的人,她怎麼會好端端給裴漪珍送帶毒的佛珠。
再往深說,沈太夫人的母族是崔家。
崔沈兩族同為五姓,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除非其中,還有什麼她下意識忽略了的東西。
畢竟前世,裴漪憐出事後,裴漪珍雖受了打擊,卻並沒有出現中毒,壞了身體的消息。
第58章
“夫君。”
“我心裡難受。”
林驚枝被裴砚抱在懷中,她有些恍神,渾身不受控制微微發顫。
這是她第一次,在裴砚眼前表現出自己的無助與驚慌。
那種就像被夜色籠罩,如何也逃脫不了的恐懼,早已深深埋在心底,她雖想改變前世那樣的悲慘結局,卻也不想連累任何與她無關之人。
所以當聽到裴漪珍中毒極深,隻能靠湯藥拖著續命那一刻,林驚枝心底先是掀起巨大的驚濤駭浪,緊接著就是深深的自責。
她護下了裴漪憐,卻無意中改變了事情的走向,連累了裴漪珍。
裴砚手臂用力,把林驚枝抱起來,放在柔軟的衾被上。
冷白指尖在空氣中微微一頓,秀致腕骨最終往下壓了壓,覆著薄繭的指腹落在泛紅的眼皮上。
“枝枝。”
“不哭好不好。”
裴砚音色極啞,漆眸在幢幢燭光下,裡頭藏著的凌厲像冰遇水忽然就化開來,變成了一汪令人不敢探究的溫柔。
林驚枝在裴砚炙熱指腹落下瞬間,纖長的眼睫不受控制猛地一顫。
這才發現自己雙眸水霧霧的一片,竟是不自覺間哭了。
林驚枝嬌嫩的掌心撐在光滑的綢緞被面上,指尖微蜷,慌忙間垂下眼眸,避開視線不去看裴砚。
他一向敏感,她和大姐姐裴漪珍並沒有什麼感情可言,她怕他從她眼中看出一些別的東西來。
“也許是一時震驚。”
“想到漪憐姐若知曉大姑娘被這般暗害,我想著心裡難免跟著難受。”
林驚枝嗓音嘶啞,朝裴砚淡淡解釋道。
裴砚忽然俯身,不帶一絲情欲,吻了吻她的眉心,溫聲道:“我已經讓樓倚山配了解藥,好好調理也許能撐過半年。”
“這事,我會讓人同裴家說。”
裴砚語調微頓,深深看了林驚枝一眼:“枝枝就在宅中好好等消息,裴家會查,我也會查。”
林驚枝蜷著的指尖發緊,喉嚨苦得厲害。
她朝裴砚微點了下頭:“妾身知道的。”
裴砚伸手撫了一下她的臉頰,輕聲道:“睡吧。”
這一夜。
林驚枝睡得十分不安穩,夢裡一會子是刀疤婆子春娘的臉,一會又變成那一座陰暗潮湿的地牢,到處都是血,還一直有一個聲音在叫她。
“啊……”林驚枝低呼一聲,猛地睜開眼睛。
有明亮的光透過隔扇落進屋中,裴砚一襲白玉色寬袍,幹淨掌心執著一冊書卷,另一隻手被她緊緊握著,正坐在床榻旁垂眸她。
“醒了?”
裴砚放下書卷,指尖從她有些幹澀的唇瓣劃過,語調淡淡。
林驚枝隻覺紅唇上一陣麻痒,她沒忍住伸出舌尖舔了舔唇瓣,不想剛好從他有些粗粝的指腹上滑過。
她眼眸一顫,避開裴砚視線,安靜點了下頭。
“孔媽媽。”
“進屋伺候。”裴砚沉聲朝屋外喊了聲。
沒一會兒,孔媽媽身後跟著一群丫鬟,推門而入。
兩人一起用完午膳後,裴砚又在內院小書房抄了一會兒經書,直到外頭山蒼恭敬聲音傳來,裴砚才擱下筆,大步走了出去。
林驚枝見裴砚離去,她緩緩松了一大口氣。
丟了手裡握著半天,一個字也沒看進去的話本子,朝孔媽媽吩咐道:“讓人去給沈家太夫人帶個話。”
“我今日若上沈府看她,她可有空。”
孔媽媽動作微僵,她小聲勸道:“這事若郎君知曉。”
“必定會責怪少夫人,私自做主。”
林驚枝眼中眸色卻是前所未有的堅定:“裴家就算知道會查。”
“可裴漪珍的命已經是藥石罔效的程度。”
“燕北五姓,同氣連根。”
“以裴家家主裴寂的性格,他絕對不會同時和沈家、崔家翻臉。”
“就算沈太夫人真的下了毒藥,媽媽別忘了她的娘家是崔氏。”
孔媽媽一愣又是一驚,隻覺得背脊汗津津的,她這才反應過來若裴漪珍死意味著什麼。
燕北五姓,百年傳承。
裴氏掌控天下書院,學子無數。
沈氏有戰神,平定天下之功,在燕北軍中威望無人可及。
崔氏和鍾氏兩族看著低調不起眼低調,卻分別掌控了燕北的車馬船運,和無數礦山。
李氏是行商,名聲上不如前四姓來得清高,卻是五姓中最為富有的。
李氏沒有因通敵叛國的罪名敗落,所有商行被收歸燕北國庫前,李家才是五姓之首。
畢竟先皇打江山,李氏為蕭家平定燕北,捐出了足足一半的家財。
若裴漪珍死在崔家,無論是誰動的手,裴漪珍的死就是隱在五姓中一顆隱而不爆的雷,誰都有可能獲利,但也都逃不過被牽連。
這些東西,林驚枝能想到,裴砚自然也能想到。
不管這事與沈太夫人有沒有關系,沈家這一趟,林驚枝定是要親自去的。
一個時辰後,有婆子回復,沈太夫人聽說她要上門做客,已經早早在花廳裡等著了。
林驚枝也不猶豫,讓晴山從庫房裡尋了上好的山參、燕窩、鹿茸出來,漂漂亮亮包好後,才悄悄從驚仙苑角門出去。
穿過財神廟東街後巷,又外邊繞了一圈,馬車才往沈家駛去。
“枝枝。”
林驚枝才扶著孔媽媽的手走下馬車,沈府門前就有個驚喜的聲音在喊她。
沈太夫人滿面紅光,被沈府伺候的丫鬟婆子簇擁著,顯然是心情極好。
林驚枝微愣在原地,她沒想到太夫人會親自出來迎她。
心下酸澀滑過,她趕忙提著裙擺上前行禮:“您怎麼親自出來了。”
“您這樣,讓我心下難安。”
沈太夫人滿目慈祥,拍著林驚枝的手道:“我尋思著在府中也是無趣,不如就多走走。”
“你願意來沈家看我這老婆子,我心裡頭比什麼都快樂。”
“也不知怎麼,我見你這孩子第一面,就打心裡頭喜歡得不得了。”
“您喜歡我,是我的福氣。”林驚枝溫婉笑了笑,鼻頭一澀,努力控制著情緒,被沈太夫人握著掌心,漸漸軟下來。
兩人被丫鬟婆子簇擁著,一路慢慢穿過庭院走到沈家待客的花廳裡坐下。
林驚枝四下一掃,不見沈觀韻的身影。
按照她最開始的猜測,她若來沈家,以沈觀韻的性子,必定會出現。
沈太夫人拍了拍林驚枝的手,朝她眨了眨眼睛,笑著道:“觀韻姐兒今日和家中的兄長,去京郊騎馬去了,不在府中”
“枝枝姐兒與我家觀韻姐兒有些不對付,是不是?”
“你們兩個孩子,別以為藏得深,我就看不出來。”
林驚枝一愣,有些不好意思垂了眼眸。
沈觀韻是她嫡親的孫女,她不過是個外人罷了。
沈太夫人無所謂拍了拍林驚枝的掌心,長嘆一聲道:“觀韻性子有些驕縱,不像我,也不像她父親。”
“這些年她作為長房獨女,更是被寵得有些無法無天。”
“再說了,你們都是生得好看的姑娘,互相看不對眼也是正常。”
“當年我與如今的太後娘娘鍾氏,可沒少當著長輩的面鬧性子,這麼些年過去了,不也是這般過來了。”
林驚枝看著沈太夫人慈祥的笑容,微有些出神。
她指尖狠狠捏了一下,在嬌嫩掌心留下一排月牙一樣的印子。
“您真好。”林驚枝垂下眼簾朝沈太夫人笑了一下。
“你這孩子。”沈太夫人一把把林驚枝摟在懷中,笑著道,“我家中姑娘少,一個個生的都是小子,我這一輩子連生了六個兒子一個女兒,到了觀韻這一代,女娃娃也就她一個獨苗苗。”
“所以我你這般的姑娘,總難免寵愛幾分。”
林驚枝陪著沈太夫人說了許久的話,在準備離開沈家時,才有些不好意思朝沈太夫人問:“太夫人。”
“你可記得今年我裴家大姐姐壽辰時,您送她的那一串羊脂玉佛珠?”
沈太夫人朝林驚枝點了點頭,笑著道:“你不說我倒是差點忘了,自然是記得的。”
熱門推薦
為了報復無良老闆,我定制了個手機桌寵,每天晚上對著Q 版老闆戳戳捏捏可我不知道,晚上,老闆會穿進我的手機.....
我裝妹子在遊戲裡跟大神網戀。 由於操作太猛,大神質疑:「真是妹子?」 猶豫半秒,我把死對頭葉賀的偽娘照甩了過去:「哥哥,好看嗎?我超燒的。」 大神掉線了…… 第二天,我被葉賀按在公共浴室的地上:「裝女的騙我網戀,還發老子照片是吧?」 他往我屁股上甩了一巴掌:「一會兒你就知道,老子不光臉好看,看不見的地方更好看!」
我參加了一個綜藝節目。主持人要求打 電話給圈內人借十萬塊錢。我剛拿出手 機,一個電話就打了進來。我順勢接
去世三年,男友帶著新女朋友來看我了。 他握著她的手,盯著墓碑笑著說。 「糯糯,以後我就不來看你了。」 「我要開始新的生活了。」 我笑容凝在臉上,半響才喃喃道,「早該這樣了。」
真千金回來後,我們婚事互換。江婉嫁入伯爵府,我嫁給鄉 間李屠戶。看著俊俏憨厚的夫君,我心裏樂開花:「往後你 殺豬我教書,咱倆一起努力把日子過好。」
爹與娘和離那日我們被趕出了尚書府大門。他回頭娶了自己 的青梅入府,我則投入了皇舅舅的懷抱。簪花宴上,我娘恢 複了長公主的身份,我則是朝陽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