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事不要憋著,小時候天不怕地不怕撩小哥哥的勁兒去哪了,怎麼現在改走文藝風,還是我妹嗎,你可是我帶大的,什麼樣兒,我最清楚。這段時間,給自己放個假,想幹嘛我都陪你。」
我在口裡漱了漱第一口酒,麥香與苦澀瞬間侵襲味覺系統,胃裡已經提前開始抵觸。
「我愛學習,你陪我麼,陪我自習。」
他一巴掌拍我肩上,「滾。」
我笑起來,「哥你別搞這套,我雞皮疙瘩都掉了。」
我癱在座椅上,一口氣喝完一罐。
望著遠處山巒線條,我倆都沒說話,許久,我才吸了吸鼻子,「好難受呀哥。」
「我以前以為,什麼事情都是努力就可成功的。」
「我那麼喜歡他,他一點都不喜歡我。」
「他前女友好漂亮。」
「周降怎麼心那麼硬啊。」
「3 年,1000 天,每一天都一樣,都是我殷勤地追著他,他對我還不如對公司客戶。現在回憶起來,什麼美好的記憶都沒有,一直都是公事公辦的,哪裡像情侶啊。」
「我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局外人。」
「……」
我哥扯了張紙拍我臉上,「這才是小時候那個哭精嘛。」
他沉默了會,等著我緩和情緒,「哥的錯,那個時候哥糊塗,看你喜歡他,拉著人撮合你們,哥對不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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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拆了罐啤酒,臉發燙,徒勞地用冰涼鋁制易拉罐貼著自己。
搖搖頭,「沒有,哥,要不是你,我也不可能泡到靚仔啊。經歷過、努力過,我不後悔了,我想通了,愛咋咋地吧,別人的青春喂了狗,我的青春看帥哥。我也,沒有吃虧。」
他嚴肅的表情沒維持一分鍾,笑了,看著我,戳戳我的額頭,「喝上頭了這是,還反過來安慰我呢,難受就再哭會。」
沒一會又偏過來朝我挑挑眉,「我再給你介紹幾個靚仔,沒前任的單純小哥哥,要麼。」
我仰在座椅裡,這次是真的踹了他一腳,「滾。」
8
宿醉的後果牢牢刻在身體裡,第二天下午才緩過神。
我媽昨天晚上上樓弄花,照她的話說,看見我和我哥一個躺得比一個好看,酒氣衝天,把她的花都燻死了。
這會她擺弄著她的咖啡機,客廳氤氲著淡香,我坐在沙發上揉腦袋。
「你哥又失戀了?拉著你喝酒,我真想收拾他。」
一句話,就觸及到我的笑點,握著我媽的杯延抿了口,「不是他失戀,是我。」我用食指點點自己。
「小周?」我媽收了臉上的笑模樣,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對啊,分了。」咖啡握在手裡,她半天沒喝,我接過來,又喝了兩口才感覺自己活過來。
主動交代,「不用擔心,和平分手,沒吵架、沒鬧矛盾、也不會再復合。」
她聽完,頓了頓,「我說你這段時間怎麼不對勁,分了就分了吧,不合適的話,硬湊隻會兩敗俱傷。反正不管你做什麼,媽都支持你。」
這會我哥那屋傳來動靜,叮叮咚咚的,我媽拍拍我的肩膀站起來,「等會,我先去收拾他。」
我端著咖啡跑過去看戲。
……
我哥借著陪我之由,自己給自己放了幾天假,晚上又拉著我出門。
「姜遠兒,我是個學生,好學生,你能不能有點當哥的自覺。我下周兩個期末考,一個期中考。」
「哥帶你去個地方,你一定喜歡。」他朝我眨眨眼,「我們先去接你嫂子。」
「……」
我坐在車後排刷題,睡到下午才醒,身體困倦,但頭腦意外的很清醒,前段時間,心口是一直憋著莫名其妙的一股氣的,憋得我甚至好些天失眠。
但這會,我盤坐在車後座叼著冰棍刷題,初夏的風慢悠悠往人臉上吹,卻是愜意無比。
接上嫂子,我們是一直開到了城外。
掉漆的鐵門,看上去是很難引人注意的地方,我哥直直開進去,裡面卻大不相同。
遠遠就聽見嘈雜喧囂,白漆繪制的簡易停車場停著好幾十輛名牌豪車,標牌和造型都不低調,我這種不懂車的人都能看得分明。
是場小型私人的賽車比賽,但看姜遠似乎熟門熟路。
甚至嫂子都不陌生,悄悄附在我耳邊開玩笑,「這裡面可多帥哥啦,我和你哥就是在這裡認識的。」
我也開玩笑,「行啊,那我在這給你找個妹夫。」
她眨眨眼,笑眯眯的。
但開玩笑就隻是開玩笑,剛從一段失敗的感情裡走出來,我自認自愈能力不那麼強,還是沒有這方面打算的。
找了個借口讓我哥和嫂子單獨相處,我出大廳,拿著座位編號坐了過去。
賽事還沒開場,我摸出包裡的平板,繼續復習,面臨著考試,玩都玩不盡興。
默記著一個知識點,面前覆下陰影,一個穿著馬甲的服務生拿著託盤,上放一杯剔透的寶藍色飲品。
「有位先生給您點的。」
我忍不住想掏掏耳朵,這句話有點熟悉,前不久似乎才聽過。
我示意他隨便放個位置,他為難地看著我,我左右瞟瞟,這兒都是座椅。
隻得接過來放到手邊。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光在腳下緩緩的走,我哥的聲音突然響在頭頂。
「大忙人怎麼也在?」
我打著哈欠抬頭看他,他牽著嫂子,視線卻沒放在我身上。
過於熟悉的聲音,就響在身邊,帶著淡淡的笑,「今天在西邊看工廠,看完就和客戶過來了。」
周降的聲音,就在我的左手邊,不可控的,我皺了皺眉。
我挺不想看見他的。
我想往前走,不想就禁錮在他身上。
我抬頭,控制面部表情叫了聲「周哥」,然後站起身,拖著嫂子去了衛生間。
9
那天之後我沒再過去觀眾席,找了另一個高處看比賽。
我就是不想再看見周降,不想再面對周降。
我不是聖人,忘記、避開,我就想用最簡單的物理手段,不看、不想、不聽、不聞,起碼我內心情緒不會有太大起伏。
最後回去的時候月亮已經掛得相當高,我早早的拿了我哥的車鑰匙躲車上去復習刷題,耳朵裡塞著耳機,他們一行人過來的時候後視鏡模糊映出幾人的身影。
聲音被屏蔽在耳機之外,我埋頭沒再看。
路上還是跟我哥說了抱歉,自己說得不想讓他倆尷尬,但我這樣面對著他們直接閃人更讓人難做。
他甩給我一袋零食,臉上掛著笑,「行了,我和你爹媽都撐在你頭頂呢,不需要你懂事。喜歡就處,不想處了就分,不想看見就走遠些,也沒誰說你錯了。」
……
磕磕絆絆地渡過期中季,室友又想去酒吧嗨。
我站在她面前上上下下打量她,「林總,說實話吧,你天天都想往酒吧跑,到底是為什麼啊?別拿失戀那套敷衍我,天天樂得跟個傻子似的。」
她拍我一下,雙手捂了捂臉,又露出一點指縫,湊過來,「那個酒吧的老板,特別帥,還給我調甜甜的飲料。」
我怎麼聽怎麼覺得她又要被人坑,「別人給的飲料不要亂喝不知道?」
她拖著我往外走,「哎呀,你去了就知道了,相信我嘛,端端。」
在街頭,「那家酒吧」的招牌單調又顯眼,室友自失戀後就常駐的,也是我歷經失戀的。
但內裡環境其實挺好,微醺的氛圍及講究的裝飾。
室友捧著臉坐在吧臺上朝一位寸頭面無表情的酷哥傻笑,玩遊戲的換成了我。
我們來得早,這會人少,店內放著節奏感很強的老爵士樂。
我腳後跟在高腳凳上磕了兩下。
等待遊戲加載過程,手機屏幕突兀地跳出來一個人名,好像許久未見的,周降。
我的手指在空中停了停,最後還是沒接。
很快就是消息跳出來,「有空一起吃個晚飯嗎?剛好路過你們學校。」
消息在手機屏幕上方短暫地停留,我將它劃走,沒再理會。
點了杯冰涼的檸檬水,室友和酒吧老板眉目傳情,我和鄰座的兩個美女姐姐一個帥氣哥哥玩了一晚上飛行棋。
這次再出大門的時候,室友終於沒要人扶。酒吧老板冷冷的,一晚上也沒說兩句話,但主動要送我們回學校。
到近前,是輛黑色吉普。
這兩年常坐的車型,室友矜持地要往後坐,我看著好笑,跟她後面要鑽進車裡,就聽見有人叫我的名字。
「姜萊。」輕輕的一聲,壓著調,但我的心還是在胸腔裡不安分地跳了下。
手腕上覆上一點溫熱的觸感,但很快又撤開。
我回頭,看向路燈光下的周降。
沒笑,也不太笑得出來,甚至不可避免地皺了皺眉。
「周哥,有什麼事嗎?」
路燈光太亮,他個子高,照得他的臉部輪廓更加清晰深刻。
「我送你吧。」
「有什麼事嗎,你現在說吧。」
他看著我,緩緩收了本就不明顯的笑。
「姜萊,我們再談談?」
我看了會水泥地面上緩緩爬行的兩隻螞蟻,才抬頭,「周降,你這麼聰明的人,應該不會相信分手後做朋友的鬼話吧。就算有,我也不想再和你接觸,你能不能,別再來我眼前晃。拖拖拉拉、藕斷絲連,不是你的性格。我現在,真的,不想看見你。你別把我拖死在你身上。」
話說出口,我才發現自己說得過於狠了。
下定決心到最終和他分手有半年的時間,那半年就是這樣,磨磨蹭蹭、糾糾結結,一面貪圖著他,一面是自己的鬱結,最終渾渾噩噩不知在幹什麼。
10
他終於徹底涼了臉色。
「周哥,你挺好的,我也不想再說更多難聽的話,那讓我倆都難堪。但我就是這樣一個人,我不能和你再做朋友,脾氣也很壞,以前在你面前很多時候的好脾氣都是裝的……」
我話還沒說完,他的手機就開始振動起來,夜晚太安靜,身後的室友和酒吧老板一點動靜都沒有,讓這振動的聲音和催命似的。
他站著半晌沒動,視線懸在我頭頂上方,嘴巴似乎張了張,但又沒說話。
「接電話吧。」我說。
我轉身要上車,電話振動的聲音快要停止,我才聽見周降淡又冷的陌生語調。
「哪位?」壓抑著怒氣與不耐。
破碎的女聲從聽筒裡傳出來,「周降」的名字叫得大聲,重音放在降字上,我拍了拍室友林京源,她靠過去駕駛室的椅背小聲和酒吧老板說可以走了。
車前視鏡映出後方越來越小的周降的身影,兩手垂在身邊,模糊又孤單似的,我移開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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