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問句,卻沒給我反對的餘地,他都撥通電話了。
對面「喂喂喂」聲中,我一把搶過摁掉手機!
在他皺緊眉不悅的目光中,我暗暗掐大腿,讓眼眶快速凝聚淚珠,說:
「就我們,就一個晚上,好不好?」
「而且下雨天了,他們也不方便……」
「我保證會乖乖的不讓你為難的!好不好嘛~」
說到最後,我舉著三根手指強調發誓。
周澍生還待說什麼,面色一頓。
「咕嚕嚕——」
我肚子很給力地唱起了空城計,替我為這場戲爭取了全勝。
「你沒吃晚飯?」
我乖怯地點點頭。
周澍生無奈地抓了抓頭發。
他舉著手指,嚴格定下規矩:
「不能喝酒。」
「不能過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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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我就送你回去,能不能行?」
我癟著嘴委屈地點點頭,他才走到廚房,打開櫥櫃拿了面要煮。
我得寸進尺,悄悄拉著他衣角小聲撒嬌。
「可不可以,不要隻煮我的份,你也一起吃啊。」
「我不餓。」他說。
「可我一個人吃的話,我……我就不吃了吧,我也不是很餓,就不用麻煩你煮了……」
我說著哭腔又出來了,肚子也超配合地唱空城計。
周澍生停下動作,與我沉默對視。
良久,才像是先敗下陣來,一臉我真是服了你的表情,又從櫥櫃裡拿出一份面出來。
14
他做家務的動作利落,舉止身姿格外養眼。
這人嘛渣是一回事,漂亮臉蛋又是一回事。
我蹭過去悄悄抱住他的腰肢。
各種原因疊加,我和他的肢體接觸次數屈指可數。
所以這次也毫不意外地,我剛碰到他腰肢,他全身肌肉立馬就僵硬起來。
就跟老鼠見到貓一樣,周澍生迅速要推開我的手臂。
我很有眼力見兒,提前放開了他。
他頓了頓,隻能說句別鬧,繼續處理手裡的食材。
「去沙發坐著等吧,很快就好了。」
我用我自己都起雞皮疙瘩的嗲音說:
「我不嘛,我就想在這兒陪你。」
周澍生渾身不自在,煮面的動作更迅速了。
廚房本來就擠,按理多少會有點不可避免的曖昧肢體接觸。
但他硬是跟背後長了眼睛一樣。
我走到哪兒,他都能提前毫無痕跡地躲開哪兒。
我倆連根頭發絲都沒再碰著。
好在,這都不是我的目的。
趁著他分心躲避我存心的肌膚接觸,我悄悄在他的那碗粉面,以及他的那杯可樂裡——
成功下了藥粉。
15
不知是因為藥效起作用慢,還是周澍生忍耐力極強。
送我去坐車,快扭開門把了,他才面色壓不住,突然著急地說等等。
我都沒反應過來,他一下子衝進浴室去了。
我跟在身後,裝得擔心地喊:「你怎麼了!」
「你沒事吧?」
浴室裡傳來哗啦啦的水聲。
我拍門,追問他怎麼了。
裡面半晌傳出沙啞悶聲。
「嘉寶你在外面等等,我讓季琛帶你回家。」
我沒同意,繼續拍門。
周澍生聲音斷斷續續——
說現在不方便,出了點意外,不然就先去客房睡,不用管他,他等會兒就沒事了。
「沒事?」
「我明明給你下了兩倍的量,怎麼會沒事呢?」
我的話一出,就連水聲都安靜了。
時間像被按了暫停。
片刻,裡面傳來難以置信的遲疑質問。
「是你給我下藥?」
我環手靠在浴室門上,與他一牆之隔,笑得燦爛。
「不然呢?」
「……」
浴室裡甚至傳來一聲嘆息。
「你腦子到底在想什麼?」
「喜歡一個人不是這麼喜歡的。」
周樹森又換上那副熟悉的說教語氣,「你這年紀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
「我叫車送你回去,今晚這事我就當沒發生過……」
我冷不丁打斷他——
「說完了沒啊。」
「真以為我還喜歡你才給你下藥啊?」
「你知不知道你這人真的裝得要死啊。」
「要不是你那張臉,誰會多看你一眼?」
浴室內隻剩滴答滴答的水聲。
一時安靜得可怕。
16
我不耐煩地踹了踹浴室門。
「吱個聲唄,可別死在裡面了。」
裡面微喘,傳出一聲平靜的問話——
「我跟薛局的交易,你都聽到了?」
「上次在書房那次?」
不愧是周澍生,須臾,他就釐清了前因後果,再次拿回主動權。
我嗯哼出聲,笑道:
「你知道了又怎樣?」
「我給你下了兩倍量,你也就現在能和我掰扯。」
「等會兒你就得乖乖任我擺布。」
「而且你也不用擔心這個門會擋住我。」
「我為今天還籌備了挺久,電鋸我都給帶來了。」
「這門再不打開那你就得閃開點了。」
「等一下電鋸沒眼,把你傷到就不好玩了。」
浴室裡喘息聲更加急促。
甚至還傳來乒乒乓乓東西亂砸的巨響。
我懶散地敲著門嘲笑:「你可要小心點啊。」
「摔倒砸到了可就不好了呀。」
「拍起來也不好看。」
「我覺得你最好就把門打開不要再掙扎了。」
「反正呢我也沒想跟你真的做。」
「畢竟你喜歡的是那個什麼安姐大波御姐型。」
「誰知道你有沒有在外面亂搞呢?」
「我也沒有你的體檢報告對吧。」
「所以呢你也放心,我不會讓你爽的。」
「把你綁起來,隨便擺那麼幾個動作拍個照片。」
「然後你給我拉一刀弄點血在床單就差不多了。」
「之後就委屈我自己掐點烏青的傷痕,照出被你侵犯的樣子。」
「還挺好玩的你說是不是?」
「等明天睜開眼,你就會發現世界極其精彩了。」
「首先當然是你要賠一億啦。」
「再接著是你們團隊接了那麼多單,聽說你們之前成功了上百例的對不對?」
「可明天起,你侵犯我的事情應該就會像春風吹滿地,世界皆知了哦。」
「如果再精彩點,社會新聞和各種社交媒體都會有關於你們的新聞吧?」
「讓你身敗名裂真是不好意思呢。」
「雖然你本身也沒什麼名和身的。」
「說白了也就是個無恥的敲詐犯。」
「哦還有一點,你是你們團隊的老板吧。」
「就連老板都翻車了,你覺得你底下那群烏合之眾還會聽信你的話麼?」
「你們應該也會就此,分崩離析吧!」
「你說我分析得對不對呀?」
「這些思維模式我都是從你這裡學的哦。」
「從一個點開發到面,多麼周全多麼嚴謹……」
17
我絮絮叨叨,手上動作也沒停。
伴隨吱吱吱的電鋸噪音,這間出租屋破浴室門轟然倒下。
我踩在破舊的木板上,吹著口哨走到浴缸旁。
「你對自己還挺殘忍啊。」
「倒那麼多冰塊和冰水?」
周澍生湿漉的黑發覆額,背對著我。
被水浸透的薄白襯衫下,那脊骨瘦削顯眼。
一米九個子的人,高大的身軀蜷縮著。
「喂。」
他靜得像是死了一樣,胸口好像都沒有起伏了。
我站在原地愣怔了半晌。
難道藥下太多了?
別是死了吧。
看他這個樣子應該也是翻不出什麼花來了。
我用腳踹了踹他的肩膀,喂喂喂了幾聲都沒有反應。
我遲疑地蹲在浴缸邊:「喂,姓周的?」
嘭,一陣水花炸起!
18
世界天翻地覆。
待恍過神來,一隻溫涼大手掐著我,將我死死困在浴缸裡。
我隻剩下一個念頭——玩大發了。
耳畔是男人帶著得逞的聲音:「薛嘉寶,我就沒輸過,你知道為什麼不?」
答案在我再一次被掐著按進枕頭裡揭曉。
難以啟齒的疼痛讓我龇牙咧嘴,他才輕笑著道出:
「像你這種被寵壞的小公主怎麼會知道呢。」
「我們光腳的爛人,從來不怕穿鞋的。」
19
第二天清早,大門就被砰砰砰敲得巨響。
老式居民樓就沒有隔音可言。
樓上鄰居伸長脖子在罵,看到一排排陣勢嚇人的黑色賓利轎車,又轉移了注意力嘰嘰喳喳。
屋內,昂貴的黑色皮鞋,踩在水漬淹沒的地板上,吱呀響。
衣物枕頭雜亂地散落了一地。
生鏽的鐵架單人床上,兩具不著寸縷的身體親昵地疊在一起。
我其實早在客廳門被撬開時就醒了,卻還是默默地死死鉗著身前的周澍生不放。
以至於他在我爸進來前哪裡也去不了。
他完了。
這一炮可值一億人民幣呢。
20
周澍生被當場抓到「侵犯」我。
人證物證俱在。
我本以為他就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
倒是沒想到昨夜那種混亂的情況,他都還能清醒過來,半路打開了錄音,記錄下我親自坦白要怎麼算計他侵犯我的全程。
他說得沒錯。
這事算起來,撐死就是兩敗俱傷。
我沒爽到就算了,還被我爸當眾打了一巴掌。
那巴掌打得,周澍生都錯愕地看著我們。
笑死,演得跟真的似的。
難道不是他想看到的嗎?
隻是我爸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竟然塞周澍生進許氏工作。
就算隻是個基層員工,也夠讓我驚訝了。
畢竟以他不偽造的身份學歷,連簡歷關都過不去。
如果這個舉動是為了讓他還那一億,不知他得在許氏做牛做馬打幾輩子工才能還清。
當然,這些都與我無關了。
21
我爸篡改了我的志願。
我在錄取通知書下來時才知道這件事。
那時,他已經滿世界宣告了我要上清北的消息。
數不盡的應酬接踵而來。
我最不想見到的事,也毫無意外地到來。
22
咖啡廳角落。
我握緊手心的熱茶,沒勇氣抬頭。
對面坐著個吊著眼斜睨我的貴夫人。
對方話家常似的笑道:「聽說你要上清北?」
「圈裡各家都在拜託我介紹你給他們當兒媳呢。」
「打個麻將都總被問個不停,煩的咧。」
我抿緊了唇。
出口的話卻立馬就暴露了我的緊張。
「抱歉,給您帶來麻煩了……」
對方不置可否地點點頭:「是嘛,是有點麻煩。」
「那些阿姨們家的兒子可是個個都很出色呢。」
「怎麼,你有興趣挑一挑嗎?」
「聽說董事會也在提議讓你進公司基層做起。」
「高興嗎?得意嗎?」
「還記得那個為了救你這狗雜種,大冬天掉進冰湖裡燒成傻子的哥哥嗎?」
「怎麼總能那麼心安理得地搶走別人的東西呢?」
「人得學會感恩啊。」
「既然有幾輩子花不完的錢,有些不屬於你的東西,就自覺點,不要貪得無厭了唄?」
高女士冷眼看著我。
在我要張口解釋時,溫水迎面潑了我一臉。
應該說是差點!
差點就被潑了一臉。
一隻溫涼的大手突然將我拽開,他迅速拿菜單替我擋下了這一下。
鼻尖是那股熟悉的皂香味。
我反應過來是誰,甩開了對方的手。
高女士視線在我們兩人身上來回審視了一番,嗤了一聲,轉身離開。
我對著高女士嫌惡離開的背影,手心攥得發疼。
「薛嘉寶你……」
我拿起卡座裡的手包要走,被攔住。
「放開。」
我皺著眉,沒有好臉色。
「我現在沒心情陪你玩。」
「就為了這個?你就拱手讓掉手上所有的好牌?」
周澍生像覺得好笑。
我一把甩開他:「你懂什麼,你不會以為你還能對我的人生指手畫腳吧?你算老幾啊。」
「你早就輸光了,卷起你的老鼠尾巴滾遠點。」
我懶得理他,拎著手包,毫不客氣地撞開他離開。
23
我不想也不能去清北。
隻想去原本打算的海邊小城市上個普通重本。
甚至,我都不知道自己的人生還需要什麼。
完全沒有目標。
對什麼都提不起多大的興趣。
而我的想法,薛局長並不覺得重要。
他隻需要女兒清北高才生的標籤即可。
歷史好像又重演了。
我爸找來周澍生,隻要開學前能勸我去讀書,那筆錢不必他賠,還能像之前那樣,拿到一千萬酬金。
周澍生每天下班就守在我家樓下,護送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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