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經被久違的近距離接觸麻痺著,因此在手腕被大力扼住時,完全沒能反應過來。
猝不及防,天旋地轉。
砸落在厚重地毯上的湯罐咕嚕嚕滾出去,停在某個角落。
房間徹底沉寂下來,隻有兩道交疊的急促呼吸聲。
他一向對陌生人很緊惕,我早該預料到的。
雙手被壓在頭頂,後背沙發皮革上還有梁忱躺過的體溫,很熱。
壓在身上的更熱。
我確信自己的臉隱在陰影裡,他看不真切。
但還是緊張得全身緊繃。
「誰派你來的?」
我愣了愣,他的第一反應是有人要害他嗎?
沒得到回答,梁忱逼近一點距離,「給我喝的什麼?」
「解、解酒湯。」
「真以為我醉了?」他冷呵一聲,「上次沒得逞,還想故技重施?」
剛才的順從,是假的。
他沒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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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人下過藥。
這些年他經歷了什麼……
手機冷不丁震動,嗡鳴聲不大,在這個幽靜空間存在感卻極強。
「你的僱主?」他一手繼續壓著我的手腕,另一隻手摸向我的褲兜,「就這麼迫不及待確認成果麼?」
這個新號碼,聯系人除了施野,就隻有後來加的小丁。
不管是誰,都不該被卷進來。
我奮力掙扎,「沒有人僱我,我隻是一個……一個服務員。」
掙扎的力氣微不足道,他蠻力伸進口袋,骨感指節屈起,抵在腹股溝,激起一陣酥麻。
簡直麻到了骨頭縫裡。
好奇怪,怎麼越來越熱了。
不是梁忱的體溫,是我的。
他將手機遞到我面前,冷聲命令:「解鎖。」
我趕緊閉眼。
梁忱試了兩次,大概反應過來,松開鉗制,轉而掐住我的下巴。
「把眼睛睜開。」
我咬牙沒動,炙熱氣流拂過臉頰,他笑了:
「跟我耗,行。有本事這輩子都別睜眼。」
在這樣的緊迫情勢裡,我很不合時宜的,想起上輩子最後那段時間。
知道自己時日無多,決定給梁忱做死亡脫敏。
悄悄拔掉心率監測,閉眼屏住呼吸,全身繃緊。
在他顫抖著探我鼻息,崩潰大叫醫生時,又猛地睜眼對他笑起來:「哈哈,騙你的。」
裝死了好幾次,每次他都上當。
一次演得太過,等到醫生來了才睜眼,梁忱將頭抵在我的肩上,眼淚掉進空蕩蕩的病號服裡。
「別這樣,時吉。
「我每次都會當真……
「但你能發誓,每次都在騙我嗎?」
我不能發誓。
我們都知道,即將到來的最後一次,梁忱等不到這句話。
梁忱永遠無法脫敏。
我睜開眼,迎上他的目光。
聲音很輕。
「我沒有這個本事,梁總。」
17
大概酒精鈍化了他的反應。
他怔了很久,等到解鎖的手機再次暗下去,才回過神。
屏幕重新點亮,刺眼白光映在他臉上,輪廓分明的臉尤為冷峻。
手機格式化過,能看的東西寥寥無幾。
他很快將手機丟還給我,我拿起,看清了施野的消息。
【我靠,你怎麼不接電話,帶著解酒湯去哪兒了??
【你沒喝吧?你沒喝吧?!!快回我消息!!
【小丁這混小子,說實在看不下去,要給我加把勁,在裡面加東西了啊啊啊啊啊……】
……
頭有點暈。
一堆字在眼前飄來飄去,怎麼都無法聚焦。
原來真的下藥了。
我喝了多少來著?
腦子轉得很費勁。
兩口,對,隻有兩口。
應該問題不大……
「所以這是給施野的?」
「對,我走錯房間了。」
梁忱居高臨下睨著我,「房間走錯了,名字也叫錯了?」
名字……
剛才梁先生、梁總都叫了,沒法否認。
「……沒叫錯。」我咬了咬下唇,壓抑住身體裡一波波的熱意,「您醉得更厲害,身邊也沒人,想順手幫一下。」
「順手。」他重復。
「……對不起。」
「又對不起,這次為了什麼?」
理智逐漸被熱意衝得崩盤。
難以啟齒的地方出現了難以啟齒的反應。
我呆滯了幾秒,臊得眼眶發熱,「梁總,您能不能……先放開我。」
「放開你,然後呢,去找施野?」
腦海瞬間浮現滿滿一後備箱的花,還有副駕駛座上的奢侈品禮盒。
我搖搖頭,「不去他那兒。」
一個理性被欲望蠶食,一個剛明確自己心意。
湊在一塊兒,不知道會不會發生不可挽回的事。
「那去哪兒?」
梁忱周身那股尖銳鋒利的攻擊性不知何時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熟悉又陌生的壓迫感。
幽暗光線裡,他凝視著我,像豺狼窺伺自己的獵物。
「去醫院,或者回家。」
口腔裡開始分泌口水,我咽了又咽,明白不能再這麼待下去。
身體在失控了。
「梁總,我對您真的沒有惡意,求求放過我,我改天登門道歉好不好?當、當然,如果您不想再見到我,我明天就買機票離開……」
梁忱突然打斷我:「你叫什麼名字。」
第二次被問這個問題,我徹底沒了插科打诨的勁兒,老老實實回答:「辛徇。」
「哪個 xun?」
呼吸粗重起來,我努力克制,才堪堪穩住聲線,「雙人旁……十天的那個旬……」
「噢。」
梁忱沉吟片刻,冷不丁問:「你家裡人對你不好?很少有人給兒子取這個名字。」
混沌大腦猛地一個激靈。
分別太久,竟忘了他是多麼敏銳的人,謊言在他眼裡無處遁形。
「回答我,答到我滿意就送你去醫院。」
「是……不太好。」
我小口小口喘息,斷斷續續地概述了一下辛徇的家庭環境。
不敢細講,殘留的記憶不完整,怕經不起推敲。
梁忱認真聽著,話鋒一轉:「你進梁氏多久了?」
「我……」
大腦一片空白,完了,我不知道。
他完全不給我思考的時間,不依不饒地繼續審問:「你的上級領導是誰?當初是誰面試你的?上一份工作在哪裡?為什麼來梁氏?」
熱意變成冷汗,洇湿了後背衣料,黏膩地緊粘在皮膚上。
身體這個狀況,我無法分心確保對話滴水不漏,隻能牽強地轉移話題。
「梁總,上次的會議出問題了嗎?對不起,那時候我……我家裡出了點狀況,心煩意亂,所以有些消極……」
「哦?那通電話是家裡打來的?」梁忱輕笑一聲,「我看你拉黑人挺積極的。」
他這一笑,身體裡炸開一鍋沸水,反應迅猛到天靈蓋發麻。
完全控制不住自己,咬破下唇也沒能將呻吟咽回。
我想哭了。
就兩口……
小丁下了致死量嗎?
「我……我真的沒有被收買,也沒有做任何對不起您的事,以前沒有,今後也不會,我發誓。」
梁忱垂眸,「你發誓。」
我嗚咽出聲,「我發誓。」
他又直直地凝視我很久,薄唇輕啟:「你有沒有對不起我,我說了算。」
說完,他撥出去一個電話。
再然後,我的意識斷片了。
18
醒來在醫院,單人病房。
吊瓶裡的水還剩一半,算了算時間,大概暈了一個小時。
身體總有微妙的異樣感,像覆了層潮湿的苔藓。
那裡有點……敏感。
以前和梁忱折騰得狠了,癱著不想動,沒及時洗澡也會有這種感覺……
但眼下衣衫平整,皮帶也安然扣著,腰不酸腿不疼,大概……後遺症?
沒經驗,上輩子我也沒中過這種猛藥。
又默默躺了一會,想起還沒回施野,趕緊掏出手機。
點亮屏幕,比滿屏的未接電話先撞進眼球的,是時間。
竟然已經十一點了!
意味著我至少暈了三個小時。
心裡湧起不安,對這三小時,我毫無印象,完全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做了什麼。
揪著頭發苦苦回想,隻得到一片空白。
算了,至少還活著。
正想給施野回個電話,門把手忽然被人按下。
我一怔,條件反射揣起手機閉上眼。
外面的人沒能進來,許沛急匆匆的聲音打斷了開門的動作。
「多出來的那筆消費,查到了,是施野。具體什麼情況,可能還得問一下他本人,也許是服務員搞錯了。」
消費……
我遲鈍地想起來,之前拿原來的賬號結了一次賬。
梁忱應酬很多,本以為他不會注意到這一筆,沒想到不僅注意到了,還特地去查了。
「知道了。」
梁忱回應淡淡的。
「都說了我不會擅自亂刷。」許沛很委屈,「你還和我發那麼大火。」
門外默了幾秒,傳來窸窸窣窣的動靜。
像衣物摩擦。
「別這樣……在外面。」
「好啦,我很好哄的。」許沛的語氣又輕快起來,「梁董下午說想見見我,我不敢,拖著沒去,你陪我好不好?」
外頭又安靜了好一會,梁忱松口答應。
「現在去吧。」
兩人腳步聲遠去很久。
我蒙著被子,眼前一陣發黑,才意識到自己一直憋著氣,忘記要呼吸。
比起直面兩人擁抱,這樣讓人無限遐想的曖昧,似乎更扎心。
接吻了嗎?
至少也擁抱了吧。
現在還一起去見家長。
馬上能得到家人的肯定和祝福。
我一輩子都沒得到的東西,許沛輕輕松松就得到了。
自詡親情觀念淡泊,不屑梁忱以外任何人的認可,嘴硬而已。
好嫉妒。
好嫉妒啊。
吊瓶的水沒有掛完。
我拔了針,連針孔都顧不上按,逃似的離開了醫院。
19
施野給我安排的住處在他家旗下的酒店。
好壞參半。
好在安全,辛家人絕對找不到我。
壞在他不打招呼就能直接刷卡進來。
施野進門時,我剛洗完澡。
隻裹了一條浴巾,正在吹頭發。
我緊急披上浴袍,「能不能先敲門?」
他的視線從我身上移開,喉結滾動了下。
「我開的房,為什麼要敲。」
系腰帶的動作滯住。
我抬起頭,皺眉不悅,「住進你的房,難道就變成你的所屬物品,不需要尊嚴了嗎?」
施野愣了愣,隨心所欲慣了的人,難得吃癟,一句話都說不上來。
半晌才支支吾吾地擠出一句:「行行行,下次進來前敲門。」
……
算了,心累。
我也沒有必要糾正他,敲門不光是提醒,更是徵求許可。
「這麼晚什麼事?」
「你還問我什麼事?」
他看起來相當不爽,「不是要告訴我改變的原因嗎?結果消失了一整個晚上,電話不接消息不回,耍我玩?」
「沒有故意不回。」我停頓幾秒,決定保留部分事實,「我去醫院了。」
「醫院?」
施野睜大眼,視線掃視一通,最後落在我青腫的手背上。
「你哪裡不舒服,現在呢,怎麼不住院,要不要再仔細檢查一下?」
他的關心很真切,但一串問題問得我頭疼。
我捏捏眉心,「問你的小丁去,到底下了幾包藥,我試了兩口直接不省人事,幸好沒給你喝。」
施野的臉頓時紅了。
「哦……你真喝了……那、那……」他結巴了半天,不知道想起什麼,突然變了臉色,聲音緊繃,「你不省人事,怎麼去的醫院?」
我扯過被子蓋上,「嗯……有人送我去。」
「誰?」
「已經半夜了,我很累很困,明天和你說行嗎?」
「誰?」他寸步不讓。
……
施野玩世不恭,肆意不羈,但心思很單純,大部分時間很好糊弄。
糊弄不過去的小部分時間,就會狠狠鑽牛角尖。
「我前任……老板。」
施野音量瞬間高了,「梁忱?你今晚和梁忱待在一塊兒?」
「他喝多了,恰好遇到。」
「他喝多了,你又喝了藥,然後你們待了一整晚,做了幾次?」
……
不可理喻。
「別鬧,什麼都沒發生。」我不想和他多掰扯,冷下臉趕人:「我真的很累。」
「是啊,做一晚能不累嗎?」
他咬牙切齒,上前兩步一把掀開被子,欺身壓下來。
出乎預料的發展,震驚到反抗慢一拍,本就松垮的浴巾被扯下,浴袍前襟和下擺盡數敞開,隻有腰間系帶勉強維持著,一條名存實亡的防線。
「施野你發什麼瘋!我都說了沒有!」
「不可能,小丁說如果不……」他咬牙止了聲,大力壓住我的腿,「你給我檢查一下。」
在懸殊體格差距面前,抵抗宛如螳臂當車。
腿被他以一種極為羞恥的姿勢掰著,我好像砧板上的肉,遭受他翻來覆去的質檢。
又羞又憤,我破口大罵:「放開我!你他媽當我是寵物還是玩具,知不知道尊重兩個字怎麼寫?」
施野置若罔聞。
目光定在身下,陡然變得凌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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