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環節本想給岑溫立加分人設。
導演組提前知道岑溫寫字不錯,又打聽我文盲的名聲,把我們安排在一起,就是襯託對比他有文化。
沒想到,以前的柳玫死了,用她殼子的是個久經名師指點的我。
節目有路透,結果不能動手腳。
那就隻能盡量縮短時長。
我上前對著岑溫的字一頓商業吹捧,拍拍他暗示,「快點走。」
他還意猶未盡,在和大爺一個勁誇我字有顏筋柳骨之風。
9
節目組拍攝區外,一河之隔的對岸,已站滿了各家的粉絲。
岑溫粉絲對黑且不紅的我和他一起出現,十分不滿。
對岸,粉絲喊岑溫獨美,就差扯出了【柳玫 不要蹭岑溫熱度】的條幅。
我牢記文文的話,不能惹事,下意識走快幾步,稍稍拉開距離。
這邊,岑溫像狗皮膏藥又跟上來,「你練字很久吧?有沒有速成心得。」
「沒有,就一筆一劃練。」我不想與他糾纏。
「那你真有恆心。」岑溫贊嘆。
明知我搶了他的風頭,他還在跟我說,能完成隱藏任務,多謝我幫忙。誠懇的目光,讓我分不清他是攝像頭下立人設,還是真的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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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牢牢記住要贏荔枝的目標,隻一路尋找線索。
街角處架著攝像頭,節目組常駐嘉賓沈老師的隊伍也往這邊走,像是節目組安排的地方?
戲臺依水而建,接著池邊無窮蓮葉。
倒是好景致。
岑溫和節目組安排的 NPC 搭話,我拿出了節目組線索,順利拿到演出權,換上的表演服裝。
節目的任務,是表演完與採蓮相關的節目,用節目賬號發布,並在網上最先獲得一萬贊。
我們先組到,有時間優勢。
古裝的表演服十分合身。我在臺上試著甩了水袖,學過多年的東西早已融入記憶,出袖、上揚袖、收袖……
「江南可採蓮,蓮葉何田田。魚戲蓮葉東,魚戲蓮葉南……」
臺下無後宮爭奇鬥豔的嫔妃,第一次,我不用刻意討好,不用刻意用甜美的嗓音,隻用跟著我的本心去唱。
煙柳畫橋,風輕水暖,歌聲婉轉飄在古風小鎮。
曲調裡有初見天地的愉快,折射著自由又靈動的靈魂。
水袖飛揚,婉如萬千綠中一束月光,憑著幾張路透照片,#柳玫 古典舞#飛快衝上熱搜。
10
文文嚇得一直盯著後臺消息。
之前罵【柳玫腦袋空空】的黑粉下場,紛紛發文路轉粉。
「那可是兩米的水袖!」
「原來這姐不是沒實力,隻是沒長嘴。」
「別家站姐拍到這姐寫字,那才是真絕。」
路人發文:
「羨慕柳玫粉絲,吃得這麼好。」
「她沒有粉絲。」
……
#沒有粉絲#的詞條,伴隨著一堆哈哈哈哈,又被頂上熱搜。
下面開始有人刷「我就是。」
「來了就是元老大粉。」
……
短短三個小時漲粉 200 萬,超過我之前各平臺粉絲量總和。
粉絲現學做實績圖,實績圖的排版和正主的成績一樣潦草。
伴隨著別家粉絲教學的帖子,#歡迎塌房大粉爬牆#開始被推上主頁。
休息室裡,岑溫許是因為沒幫上忙躺贏,跟我示好。
「你和傳聞中不一樣啊,今天能贏多虧你。」
相處一天,他也不是傳聞中那般高冷沉默。
我誠心實意,「既然說了我自己也能贏,就是真有這個實力,你不用因為覺得自己躺贏而不好意思。」
文文欣喜中透著慌張,「玫枚,漲粉太快了,我跟公司反應下,看公司那邊有什麼安排。」
文文眼巴巴等公司消息。
岑溫在旁邊看著,「發感謝微博,固粉。」他給我看常見模板,【無意佔用公用資源……】
「真不想佔用媒體資源,如何做公眾人物麼?」我吐槽。
「這樣寫顯得太功利,小花都立甜美人設。」岑溫解釋。
「可是,我想做大花。」
他意外我說出這樣的話,聳了聳肩,「你倒坦誠。」
我點點頭,「我還很識時務。
我這種小糊咖,現在不能起風浪,隻能過過嘴癮。
等我哪天紅了,就立爭強好勝的野心家人設,小花裡獨一份。」
11
節目組安排幾組嘉賓按順序挑選食材。
主持人按倒數名詞,依次讓每組說想要的食物。
我聽著其他組說什麼名菜、什麼魚肉,一雙眼睛隻盯著荔枝。
為留足懸念,主持人沒讓第一名的組發言。
岑溫低聲說,「我知道你要什麼。」
在眾人的注目下,岑溫第一個上臺拿走了荔枝。
岑溫遞給我遞了一掛,又給其他組嘉賓都分了幾顆。
他端著剩下的一大盤回來,正看見我眼睛放光在剝殼,隨口問我,「好吃麼?」
「好吃。」
荔枝比我想象中的味道的還要好。
冰涼、清甜。
我滿足得出了口長氣,徹底理解了東坡先生那句,日啖荔枝三百顆,不辭長作嶺南人。
一旁常駐嘉賓開玩笑:
「不要說我們欺負綜藝新人。多給你們個反悔的機會,拿水果,可不劃算哦?」
我搖搖頭,想說話又覺得自己咖位小,不能代表岑溫,便扭頭看向他,眼神裡滿是挾恩圖報的威脅。
岑溫表情溫和,隻笑笑說:「劃算。」
拍完爭奪的節目效果後,大家圍在桌子邊一起吃飯。有岑溫在,我基本上沒鏡頭,隻安心吃飯。
節目結束,賓客盡歡。
我回到酒店,發微博回應今天的漲粉。
許多人的努力都默默無聞,很幸運我的努力被大家看見。祝願大家念念不忘之事,都能聽到回響。
並直面之前的問題說,我會慢慢學著表達。
最後歡迎大家收看一個月後播出的綜藝。
不出所料,因為熱度在,節目組很快轉發了我的微博,大意說合作愉快,誇我敬業。
成功為我的好人身份拿到背書。
我給文文看節目組的微博,興衝衝和她承諾,這次活動錢下來,給她漲工資。
文文看著屏幕笑,幾秒鍾後,臉上的表情逐漸變得緊繃、焦灼、不安。
手機界面上,岑溫轉發了我的微博。
「玫枚,我們工作室,不會被他粉絲衝亖吧?」
我安慰她,被罵是紅的必經之路。
然後飛速登上自己賬號,回復,馬上回復,隻是工作關系!
隻要我甩得夠幹淨,就不會罵我蹭流量。
「第一次見面,很感謝岑溫老師,也很感謝節目中各位老師包容。」
直接把他個人轉發,擴大到了節目所有藝人在評論區團建。
大家都得到了熱度。
我得到了正名。
互惠互利。
隻有一點超乎我的預料,有人表示磕到了邪門 CP。
我和岑溫的高糊路透,收獲了十萬點贊。
12
文文找我說,劇組讓我提前進組。
這是個女主帶資進組的小網劇,合同很早就籤了。
本來我隻是個 N 番女配。
因為這幾天的熱搜,制作方硬生生給我多加了幾場戲,比預訂提前一周進組。
能多點就多掙點兒,我屁顛屁顛得答應下來。
文文對我演技很是擔心。
「玫枚,如果導演說你演的不好,就態度好點。小劇組沒那麼嚴格,肯定能水過去的。」
我朝她揮揮手。
「放心。」
演戲是後宮女人的核心生存技能。
說哭就哭,說笑就笑。每天面對各種突發情況,我的哭分十八種,笑有二十七種,發呆能帶人沉浸式一動不動,錯愕能精準到嘴唇抽幾毫米……
這隻是個小劇組,還沒見過我這樣專業的演員。幾天下來,導演看著我就事一頓誇;中午收工時,場助給我主演級別、專門訂做的盒飯……
沒有房車,我和文文搬著小馬扎坐在樹下。
旁邊還有劇組拍戲,我們找了個清淨的角落。
我拿出手機,系統學習新知識,重新認識世界。從拼音到 ABC,從小農經濟到工業文明,從壓在人民頭上的三座大山,到高質量發展……
我學得熱血澎湃。
女主季樂北從旁邊路過:「不就是戲演得好點麼,還得在這被大太陽曬,有什麼用?」
我看了她一眼,懟她的話就在嘴邊。
卻看見她收斂趾高氣昂的神情,蹲下來在我身邊小聲說:「不如你教我演戲,求我給你介紹個有錢人。」
而她表弟周遊剛好來探班,這兩天在劇組轉悠,聽了這話立馬跟上來:「家裡最近催婚,要不你跟了我。
「跟了我就不用跟劇組了,住北京二環四合院,家裡有阿姨,每個月有零花錢……」
可笑!
我前夫權勢滔天,可我終身隻被困在四方宮院,未見天地,未見山河。
看著他仿佛天大的恩賜,臉上控制不住露出,三分不屑、四分譏笑的微笑。
「一環我都不願意住,還二環?」
季樂北仿佛吃到我有金主的大瓜,瞪著一雙清澈而八卦的眼睛,「哪個叔叔?」
我用提高演技第一步觀察、模仿,讓她觀察人物,成功打發走她。
周遊起了興趣,跟著我問東問西,我擺脫不掉。
一旁房車開門,探出個熟悉的身影,打斷了周遊的追問。
13
岑溫半倚著車門,拿著瓶冰鎮可樂遞過來,「柳玫,這麼巧。」
他助理一副吃癟的表情。
文文小聲嘟囔,「早上有人打聽我們坐哪兒,接著他車就停過來了,能不巧麼?」
我看著岑溫,他一而再、再而三招惹我做什麼?
周遊瞧瞧他,又看看我緊繃的臉。
自己樂呵呵去接了那瓶可樂。
岑溫跟下來,搬把凳子坐到了我和周遊中間,「你有男朋友啊?」
顯然是聽到了之前的八卦。
「前夫。」我坦誠相告。
岑溫問,「那你現在單身?」
周遊還在揪著剛剛的事情:
「隻要現在單身就行。我們家就是催婚緊了點,沒什麼太大矛盾,你的演技足夠應付。等熟悉後,他們也很好說話的。」
合著周遊是看上我的演技了。
畢竟是深宮後院磨出來的演技,確實足夠應付家長裡短。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年輕人,還挺有眼光。」
「你同意了?」他問完,就要在家族群裡官宣了。
我一把按住他的手機。
混亂中,岑溫坐在中間,一副看熱鬧不怕事大的架勢看熱鬧。
我跟周遊解釋,「我不願意寄託希望到任何人身上,我隻相信我自己。
「能靠自己掙錢生活,是件很幸運的事情,我很珍惜。」
不管原主為什麼意外死亡,我很感激,上天給了我活在這個時代的機會。
周遊沒有死心,開口提新條件。
岑溫在一旁幽幽開口,「你爸媽看不上她的。
綜藝裡徒手拍設備,手震通紅,我看著都疼;不知道行程,在石板路上穿高跟鞋跑一天,磨出好幾個水泡,沒有半句抱怨。
她太拼了,不是長輩喜歡的好拿捏類型。」
周遊沒有再糾纏。
我站起來送客,轉頭看岑溫還在旁邊坐著。
「熱鬧看完了?」我示意他離開。
他自說自話,「在這吹風還挺舒服的。」
「有你房車裡舒服?」
我和他鬥嘴,沒輸過。
14
一連半月,岑溫都在隔壁劇組拍友情客串。
我每天休息時,總碰上他。許是見我不喝可樂,第二天他過來的飲料換成了鮮榨果汁,我還他個橘子,他給我蘋果……
關系從拍過一次綜藝的同事,到可以聊聊演戲的朋友。
我一直注意避嫌。
岑溫也很有分寸,隻在有其他人在的時才出來吹風。
但我那塊向來安靜的風水寶地,就要變成門庭若市的人脈交際場了。
周遊來找岑溫打球;季樂北向岑溫打聽八卦;導演來和岑溫打探,他們 S+的項目還缺導演麼……
我讓文文悄悄打聽下,岑溫這個客串什麼時候走。
「還有幾天。」
「一個客串,拍大半個月!」我十分不理解。
「每天的戲少。之前工作太滿,接這個戲剛好歇歇。」岑溫從房車上下來,一副工作不飽滿、神清氣爽的模樣。
「你下午有空麼?要不要去遊樂園。」明明是臨時碰見,他的眼神卻像是做足準備,很有誠心邀請。
「沒空。」我收拾東西準確走。
他籃球放在手上轉,像個穩定的小陀螺,突然做了離心運動,正砸到我的腳尖。
「你下午不是沒戲麼?」他過來撿籃球,十分自如跟在我身旁,「很好玩的,你肯定沒見過,也有其他人一起。」
季樂北換了衣服過來,「走嘛,走嘛,人多熱鬧。現在試營業,人又少,票是我好不容易託人拿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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