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抓了一下午那麼久吧。
一條都沒抓到,累得我都站不住了。
「嗤!」
君墨不知何時已站在我身後,低頭瞧著我笑。
想來是藥效退了,他的眼皮不再耷拉著,而是明眸皓齒,笑起來宛如天上的太陽。
隨後,他撿起一根樹枝往水裡一插,提起來時,樹枝上已插了一條魚。
我:「……」
夠嘚瑟的。
我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如法炮制地插起十來條魚,越發覺得他之前是在嘲笑我。
插夠魚,他把匕首要回去,熟練地開膛破肚。
見我神色有古怪,他輕咳了一聲。
「瞧你那一身穿著,定是個千金小姐,不會這些才合理。」
我眨眨眼,古怪地問:「殿下不認識我?我是雲相嫡女雲清音,每次宮廷宴會我都有去。」
他一愣,抬眼靜靜瞧了我好一會兒之後,搖搖頭。
「本殿,臉盲!」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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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為何,突然有一點後悔救他。
不過他做的魚確實很不錯,烤得外焦裡嫩。
吃完魚後,他在附近的河岸找了許多野草,錘成汁液敷在傷口上,有一些野草是直接吞服的。
這些或許是藥草吧!
在我眼裡也就是野草……
倘若我把這話說給我祖母聽,她能用鞭子把我的屁股抽爛。
我都能想象到她拿著小皮鞭暴躁的模樣。
「我教你二十多遍了,你怎麼一個藥草都記不住?你的腦子裡到底在想什麼?知不知道多學幾個藥理,對女人有多重要?」
唉!
既然重生回來了,有機會回老家的話,一定要好好孝敬她老人家。
前世我被迫與林闊之同房,感染了髒病。
不敢看大夫,隻能偷偷順林闊之的藥,實在不行就嚼點他的藥渣。
那時候我是後悔的,後悔沒有好好跟祖母學醫理。
7
君墨一日日好起來。
他雖然臉盲,但不路痴。
帶著我左拐右拐,不出半日,就走出這一片森林,並在官道邊一個小驛站裡找到他的屬下。
在驛站裡洗去一身浮塵後,我和他一起坐馬車回京。
快到京城時,他目光灼灼地望著我。
「你既救了本殿一命,本殿自該報答。本殿給你兩個選擇,一是與父皇實話實說這段經歷,本殿娶你為妃。」
我眨眨眼。
「還有一個呢?」
君墨輕笑。
「你多日未回,必定遭人詬病,視為不潔。是以,第二個選擇是,你被須彌庵的法慈師太所救,為了養傷,在須彌庵住了兩日。」
我輕嘖了一聲。
「這還用選?肯定第二個。」
君墨一愣,瞧著我的眼神略有些復雜,好似還有一點點失望。
額……
「難道殿下經過這兩日與我的相處,已經對我情根深種了?」
不愧是活了兩輩子的我,毫不要臉。
君墨:「……」
他無語了一瞬,隨即捂臉低笑。
「你這相府嫡女,未免太……」
我挑眉。
「粗糙?」
「不,沒有,本殿沒有那個意思。」
呵!
我信你個鬼。
隨後君墨離開馬車,與我兵分兩路。
而我的車夫不知何時已變成須彌庵的法慈師太,她見我掀起簾子,便笑著喊了一聲佛號。
「阿彌陀佛!姑娘,咱們快到家了。」
我感激地道謝。
而後,我望著越來越近的城門,心中無比雀躍。
距離我上一次見爹娘,已過去二十年了。
真的很想他們。
隻是沒想到,馬車進城到了相府門前,我先遇到的不是我的家人,而是林闊之。
他是被我哥哥打出來的,鼻青臉腫。
看到我從馬車上下來時,眼前一亮,撲過來就要抱我。
「清音,清音,你還活著,太好了!不管你之前發生了什麼,我都不會嫌棄你。」
8
「嫌棄我?」
我冷笑,一腳將他踹翻在地。
「你們永昌侯府的人可真是厲害,嘴張張合合,就想把我一個好姑娘的貞潔編排了。」
林闊之摔蒙了,目光愣愣地看著我,緊接著他老臉一紅,惱羞成怒地從地上爬起來。
「你落下懸崖失蹤兩個日夜,誰知道這段時間裡發生了什麼,說不定……」
「啪!」
我一巴掌甩在他臉上,把他的臉打偏了過去,也打斷了他的話。
「呵!好一張巧嘴,別說我沒發生什麼,就算我真的丟了貞節,我寧願去做姑子也不會嫁給你。」
「對!我雲傾鶴的妹妹,即便真丟了貞潔,也自有相府養著,不需要你們永昌侯府來撿便宜。」
我哥從大門內走出來,向來清高傲物,極具修養的他,手裡居然拖著一根長長的木棍,顯然他已經被這個混蛋氣得有些失去理智。
「哥!」
前世哥哥去得早,加起來我已三十五年沒見過他了,如今看著他挺拔的身姿,不禁熱淚盈眶。
哥哥瞧見我時雙眼一紅,急忙將我拉到身後護著,咬牙切齒地瞪著林闊之。
「這混人硬說你掉下懸崖死了,還說之前你們已互許終身,死後你也是他的妻,他要娶你的靈牌。永昌侯府為了攀附我們雲家,真可謂無所不用其極。」
呵!
我冷眼瞧著林闊之。
「真不愧是你,這麼卑劣的主意也想得出來。」
林闊之自知無理,卻還是無比委屈地看著我,仿若被我始亂終棄一般。
「前日——你即將落崖時,我撲來拉你,你卻將我踹回崖上,你若不是愛重我,不願意拖累我,又怎會如此?」
我撫額嘆息。
「有沒有可能,我是寧願去死,也不要和你扯上任何關系?」
林闊之聽後,不可思議地看著我。
「我們從小青梅竹馬,隻差互許終身了,你為何突然如此厭惡我,你不會是被妖邪附身了吧?」
「阿彌陀佛!」
法慈師太忍無可忍,走到林闊之身前,靜靜盯著他。
「施主,雲小施主跌落淵底時,人十分清醒,周圍有一隻白虎和一頭黑熊。」
「她能與熊虎搏鬥,自不是一般女子,又怎麼瞧得上施主這種……蜜罐子裡長大的男子。別再糾纏了,你們無緣罷了!」
法慈師太隻差沒說他是個草包了。
「你……」
林闊之看了看我們,深知今日他討不著好了,但他還是不信邪。
冷眼盯著法慈師太。
「出家人不打誑語,師太的意思是她後來一直跟您在一起?」
法慈師太點點頭。
「正是!」
「是嗎?你敢對佛祖起誓嗎?」
林闊之眯了眯眼,眼底閃過一抹極致的惡劣。
我氣笑了。
「呵!林闊之!看來你今日就是非要說我不潔,好讓我配得上你這坨在煙花柳巷得了髒病的爛泥,是吧?」
他梗著脖子說:「胡說什麼,我才沒有得髒病。我想娶你,那是因為我心悅你,所以才不嫌棄你!」
若不是殺人犯法,我真想一刀宰了他。
想想真是冤孽。
上輩子因為一個救命之恩,我不想讓爹娘被人詬病忘恩負義,我忍著惡心嫁給了他。
他死後還幫他養偌大一個侯府,就是想著前生不欠,今生不見。
我怎麼也沒想到,我居然會重生,還會遇到這個混人。
我從我哥手裡抽來木棍,惡狠狠地瞪著他。
前世,他一身髒病卻還要讓我服侍他的場景,像一條湿滑惡心的蛇纏上我的心頭。
「滾,不然我廢了你!」
也許是我的眼神太過於兇惡,他留下一句狠話就灰溜溜地走了。
「呸!悍婦,你以為除了我,還有誰願娶你!」
9
林闊之轉身離開時,我的眼神依舊惡狠狠地瞪著他的背影,整個人緊緊繃著。
比我面對猛虎和黑熊時,還要緊張百倍。
我不是怕他,我是恨他纏著我,以各種目的接近我,甚至我懷疑上次我在崖上看風景,腳底下那一滑也有他的手筆。
他雖不會武功。
但他是永昌侯世子,他身邊武功高強的暗衛不在少數。
可是我沒有證據。
哪怕前世我在他的府裡待了一輩子,也沒有觸碰到那些暗衛。
因為他們都跟隨林闊之死在北疆了。
「音音?」
哥哥輕拍我的肩膀。
「放輕松,有哥哥和爹爹在呢!」
我搖搖頭。
「他不會善罷甘休的,等永昌侯從北疆回來,必然會請陛下賜婚。」
前世我無意中聽到,如若我沒有因為救命之恩主動嫁給林闊之。
永昌侯就會利用軍功,請求陛下給我和林闊之賜婚。
因為永昌侯嫡妹,是如今的皇後娘娘,他們看上的不是我雲清音,而是我背後的相府,我父親雲相。
前世,我為了不讓父親為難,出嫁之後漸漸和雲府斷絕來往。
但父親可憐我,時常關照。
明明是一個純臣,卻因為我,在太子登基時違背良心幫了一把。
這應該是他一輩子最大的汙點。
是我不孝。
是前世的雲清音太年輕,考慮得不周全。
「放心吧!」
哥哥溫柔地看著我,伸手輕輕幫我理了理耳邊的發髻。
「我雲傾鶴的妹妹,想不嫁就不嫁。除非是你自己想嫁,否則沒有人能逼你。」
「嗯!」
我吸了吸鼻子,淚水奪眶而出。
仿佛前世一輩子的委屈,都在這時候宣泄而出。
「多大個人了,還哭鼻子,羞不羞?」
哥哥拭去我的眼淚,隨後看向法慈師太,請她進府休息。
法慈師太搖了搖頭,看著我輕笑。
「阿彌陀佛,貧尼還要進宮一趟,便不在此耽擱了。」
師太驅趕馬車離開後,我被哥哥扯進了相府大門。
「你出事這兩日,娘又犯了病,便沒告訴她了。」
娘心髒不太好,最是受不得氣,還是要嬌養著才好。
但是我迫不及待地想見她。
10
在相府主院裡,娘面色蒼白地靠在貴妃榻上。
爹的三位妾室,正輕聲和她絮叨這個月的開銷和收成,見到我來,她們面上一喜,急忙拉著我上上下下地打量。
發現沒什麼傷處,才齊齊舒了一口氣。
想來我這兩日的遭遇她們是知道的,獨獨瞞著娘罷了。
我娘瞧著我們眸光一轉,輕嘆了一下。
「你們又瞞著我了,我就說這兩日——你們三個總圍著我,是怕我從下人嘴裡聽到消息吧!說吧!這一回是什麼事兒?」
娘親長了一個七竅玲瓏心,又美得宛若九天仙子,可惜打小身體病弱,心髒不好,多走幾步都喘氣兒。
後來嫁給身強體壯的父親,外祖母怕娘親受不了,便從家裡選了三個漂亮的家生子陪嫁。
父親怕外祖母擔憂,便都收了。
隻嘆息,終究要對不起三位妾室。
「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我的嬌嬌,這天上地下無人能及。」
是以,這三位姨娘,隻有在爹被娘勾的實在忍不住,偏偏娘又無力承恩時,才有機會侍寢。
且為了能夠隨時承寵,她們自己尋祖母要了絕育的藥。
說是娘親對她們有恩,絕不能出幺蛾子氣到娘。
可娘知道此事之後,卻狠狠罵了她們一頓,又抱著她們哭了一夜。
我曾經問過娘,爹找姨娘們時會不會吃醋?
娘笑著說:「你且看你哥成年後會納幾門妾,就明白娘親非但不醋,還想放鞭炮慶祝了。」
那時我還小,是不能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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