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哥哥納了七個妾,我嫂子也不吃醋,我悄悄問了。
她說:「都說沒有被耕壞的田,隻有累壞的牛。可萬一這一牛頂十牛呢?我還是惜命的。」
額……
想來我們家的男人,在這方面天賦異稟啊!
據說娘懷上哥哥時,爹爹偷偷買了不少墮胎的藥,跟家裡人再三確認,不想讓娘生孩子。
就怕娘心髒不好,分娩時香消玉殒。
這事被娘曉得後,大半年沒理他,直到哥哥在祖母的幫助下出生後,才勉強理了他幾句。
後來好不容易感情又養回去,我又來了。
爹這一回直接說:「娘子,我們有一個孩子就足夠了,不能拿命去拼。」
娘又不理他了。
第二年我出生了,爹爹瞧著我和娘親相似的容貌,喜歡得不得了,挨家挨戶去敲門。
「看,我有閨女了!」
「哎呀,你怎麼知道我有閨女了,我閨女健健康康,白白胖胖可好看了!」
「林兄,晚上來我家小酌幾杯,順便讓你看看我閨女,可好看了。」
……
秋高氣爽,屋裡卻已經生了炭火,可見娘的身體越發積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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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久違地和她絮叨了許久。
明明如今的我,內裡年齡比她大了許多,但在她眼前,我卻覺得自己還是個孩子,依偎在她懷裡時,那顆躁動不安的心,漸漸平靜了下來。
「娘,女兒想當官!」
若我當了官,在陛下面前得臉,永昌侯想誣陷我與他兒子私定終身,就沒那麼容易了。
娘黛眉微皺,伸出細白的手,敲了敲我的腦袋。
「以你的身份,這輩子注定富貴,是別人求不來的氣運。你如今是不想要這一份氣運,去冒天下之大不韪?」
我想起前世麻木不仁的一生,輕嘆。
「娘,女子一輩子被困在後宅,不知天大地大,不知天高地厚。而男子卻可以逍遙天地間,將秩序法則玩弄於股掌之間。太不公平了!」
娘溫柔地看著我,纖纖素手在我後背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拍著。
「娘年輕時,也曾臆想身為女子最快意的事,莫過於執手中筆,量天下事。可這終究是臆想,成不了真的。如果你真的想,那唯一的機會,便是成為那天底下頂頂尊貴的人。」
「皇後?可是後宮不得幹政……」
「那得看……你能不能拿得下君主。」
從娘屋裡出來時,天將將黑下。
她的飯菜和我們是不一樣的,一向以藥膳為主,她又聞不來任何葷腥,是以,她都是躲在屋裡一個人享用。
夜裡,和爹爹哥嫂一起吃完晚飯,爹爹帶著我去了書房。
關起門後問我。
「你對林闊之確實無意吧?」
我點頭。
「那就好,今日黎王來找為父,讓為父早日給你定親,免得永昌侯府那群陰人總是糾纏你。為父覺得很是有理,並且覺得他就是個不錯的選擇,到時你隨他駐軍西北,便可遠離京城的是是非非。」
我:「……」
我腦海裡閃過黎王君墨那張俊俏的臉。
這家伙是故意的吧?
故意在爹爹面前露個臉,讓爹爹覺得他是年輕一輩中的翹楚?
到底誰才是陰人啊?
11
君墨確實是難得的好男兒。
可是爹不知道,再有半年陛下就會突發絕症,時日無多。
彼時,幾位皇子都會按捺不住,使得整個局勢變得動蕩不安。
前世君墨早早失蹤,沒有參與。
今生,他會如何選,我們誰也猜不到。
「爹,我想入宮!」
「啊?」
爹抽了抽嘴。
「陛下……五十多了……」
我翻了個白眼。
「我想進宮做醫女。」
「就你?」
他大抵是覺得這兩字,過於傷我的心,立刻尷尬地摸了摸胡子,委婉地說。
「音音,為父覺得太醫署不適合你,你若真想進宮找點事做,為父可以推薦你去藏書閣。也可以去給張天師做學童,給他燒個煉丹爐什麼的……」
我目光定定地盯著他,一句話都不想說。
這老頭故意的,隻挑一些邊緣的,毫無作為的。
他分明懂我的意思。
我想接近權力中心,太醫署已經是作為一個女子能夠到的最高的部門。
娘說成為皇後。
我知道,如果我嫁給黎王君墨,有我父親的支持,這一步並不會很難。
可我心裡莫名地抵觸。
女人真的隻能依附男人嗎?
和父親的談話不歡而散,可次日父親下朝回來,卻喜滋滋地給我帶來了一份聖旨。
「音音,來,爹爹給你討了一件給陛下研墨的差事。」
我急忙接過聖旨,看著上面「第一女官」四個字,瞬間熱淚盈眶,靜靜看著年邁的父親。
父親要花多大的代價,才能給我求來這麼一個位置?
別看不起這麼一個研墨的差事。
這是直達天聽,是陛下身邊最得勢的公公,才能攬到的事兒。
12
正式上職那日,我穿著宮裡送來特制的衣袍,跟著爹爹早早上朝。
哥哥羨慕地看著我們,氣哼哼的。
「臭老頭,我寒窗苦讀十載,本來能考個探花的,非逼我隱藏實力考個同進士。混了五年,還是個不能上朝的七品小官。眼下你居然帶著妹妹直接上朝,你就偏心吧你!」
爹上馬車前丟了個白眼給他,話都沒給他留一句。
我也故意翻了個白眼。
「若非女子不能參加科舉,你以為我會考得比你差?爹讓你好好盤著,你就好好盤著,瞎蹦跶啥!」
當然我們也隻是嘴嗨!
樹大招風這麼個事,誰心裡不明白呀?
而我隻是一個女子,到底是不一樣的。
13
入宮後,我沒有機會跟著爹去早朝,而是被一名小公公帶到御書房外。
「女官且在這候著。」
旁的多餘的話,一句沒有。
這一等,我便從五更天等到了辰時,御膳房提來早點,在偏殿布置妥當時,陛下才緩緩走來。
陛下看到我時並沒有意外,輕笑了一聲。
「雲相誇你有顆七竅玲瓏心,朕是不信的,除非你幫朕解個惑。」
「臣女願為陛下效勞。」
「早上有報,溫州府附近,有倭寇橫行,朝廷是否要增兵?又如何增兵?」
我眉梢一挑,這事居然這麼早就有了跡象,那肯定要趁早解決才好。
「陛下,臣女想要紙筆!」
陛下點點頭,帶我進了御書房,指著桌案上的筆墨。
「用吧!」
我畫了一份地圖,這是前世後期經過無數將士的驗證,才得到的一份輿圖。
「這是高句麗?」
陛下看著這圖,眼睛微微眯了起來。
「高句麗的對面這片海島,可是東瀛?」
我點點頭。
「倭寇的老巢其實就在東瀛,但是他們非常聰明,為了不連累本國,讓人猜不出他們的來處,便以海島為據點,侵略我們南方海岸。」
陛下看著輿圖挑了挑眉。
「你是如何推斷出的?」
「其實這個懷疑,在軍中應該不算秘密。但是隻要東瀛不承認這些倭寇出自他們國家,我們就沒有辦法對付東瀛。」
「確實,那你有什麼好建議?」
「據說東瀛有一座神山,山上冰雪包治百病。皇後娘娘素有心疾,陛下派使者訪問東瀛想討一點冰雪,結果使者遲遲未歸,陛下有理由懷疑附庸國東瀛包藏禍心。」
話罷,陛下瞧著我的眼神變了,輕嘖了一聲。
「好缺德的計謀。」
隨後拿起地圖,認真瞧了瞧,片刻之後點點頭。
「雖缺德了點,但此戰之後,倭寇可解。嘶……雲相說得不錯,確實長了一顆七竅玲瓏心,可你怎偏偏是個女娃子?」
我無語,這話叫我怎麼接?
是喊著:「誰說女子不如男?」
還是說:「陛下是讓臣女回爐重造嗎?」
其實七竅玲瓏心,就是爹爹胡編亂造的。
這本就是前世後期,將士們用命換來的經驗之說。
我提前說出來,倒可以少一些犧牲。
至於缺德這點,我也認。
前世嫁給林闊之後,瞧著他們家做盡了缺德事兒,還真學了些。
但我認為對付東瀛這種有小節而無大義的小國,缺德就對了。
14
次日,皇後就病了。
去東瀛的使者光明正大地坐船出了天津衛。
同一時間,天津衛的各大船廠,開始暗中大量造船,培養水軍。
一個月後,御書房裡。
陛下在批改奏折,我在旁邊安靜如雞地磨墨。
這可是個細致活。
作為相府千金,以前我真沒幹過,要用時,自有人會磨。
是以,我起初磨的墨,陛下用了嘴直抽抽,說我德不配位。
命令我歸家好好學。
我隻好找來以前給我磨墨的碧鴛,一心一意學了許久。
本來以為是一個簡單的活計,沒想到磨個墨還有那麼多學問,搞得我最近一直腰酸背疼。
我偷偷揉腰的功夫,陛下忽然斜了我一眼。
「咳!咱們的將士一上船就暈,這到了東瀛海岸如何還有作戰能力?」
我聽後一哆嗦,來精神了。
「取江南沿海的壯漢,令他們每日不帶任何糧草出海,尋找大鯤,一條鯤魚賞金千兩。」
「別出心裁地以戰養戰?」
「海上作戰和海上生存,其實生存更為重要。不帶吃食出海,自是要拼盡全力與海搏鬥,如此訓練,才能夠趕得上海盜的思維。」
「有道理,就是心夠狠的。」
陛下撫了撫須,冷哼了一聲。
「作為一名女子,你還真是半點婦人之仁都沒有!」
我不知道他有什麼可不滿的,我隻當他誇我了。
我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秋日快過去了。
前世,陛下是崩於今年冬日。
「陛下,找個太醫給您把把脈吧!」
陛下一心批改奏折頭都沒抬。
我扯了扯嘴角,衝著在屋外的李公公喊了一聲。
「宣太醫!」
李公公斜著眼睛看了我一眼,沒吱聲。
我無力,閉眼。
算了,這陛下愛死不死吧!
陛下忽然抬頭,見我那一副擺爛的模樣,沒忍住,嗤笑了一聲。
隨後瞪向門外。
「李德子,沒聽到嗎?宣太醫!」
李公公急忙告罪,匆匆忙忙地去找太醫了。
太醫署裡今日當值的趙太醫,是國醫聖手。
他給陛下把完脈後,眉頭微微地皺了起來,陛下面色微變。
「怎麼,脈相不對?」
「脈象稍沉,有輕微晦澀感,不太妥當,又不像病了。陛下,以防萬一,還是讓微臣扎一滴血,驗個毒吧!」
「妥!」
我也想不到,前世陛下不是病死的,而是中毒而亡。
好心有好報!
趙太醫查出陛下確實中了慢性毒藥,及時給陛下服下解藥後,我得了百兩賞金,還有早朝旁聽的機會。
15
是以,再次和黎王君墨見面。
就是在太極殿上,我站在陛下身側,他和爹爹以及太子站在下首。
我的出現讓底下不少官員竊竊私語,甚至有些人面色難看。
畢竟女子上朝聽政,古來少有。
若是有,在史書上也是禍國殃民之輩。
特別是剛剛歸來的永昌侯,他原來是想用軍功讓陛下給我和他兒子林闊之賜婚。
可眼下,我就站在陛下身側,如此殊榮。
他賜婚的話就說不出口了,畢竟,誰能肯定我是不是已經成了陛下的女人?
若真是如此,他還請求賜婚,豈不是虎口奪食?
太冒險了。
他的面色自然好看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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