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赫有名的港城大學,從我得獎伊始,就聯系上我,有意讓我去那邊讀書發展。
我沒有答應。
今年前不久,我又發表了一篇 AI 方面的論文,港大那邊竟然還記得我。
我依然拒絕了他們的邀請。
那時候的我陷入了自我感動,總覺得司南離開我會活不下去。
港大那邊的聯絡人直說可惜,還給我留了號碼,讓我想明白了,隨時可以聯系他。
此時,我盯著這個號碼,宛如盯上了最後的救命稻草。
【我們仍然是那句話,隨時歡迎談同學的到來。】
【最近我本人有個機器人項目,趕得比較急。】
【如果談同學沒有問題,我會盡快協商這邊的手續。】
【你可以先飛過來看看。】
對方的熱情讓我如釋重負。
我翻了翻日歷,買了七天後的機票。
5.
司南果然一夜未回。
我一夜沒睡,頂著憔悴的臉,像個遊魂似的飄到了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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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進教室的那一刻,原本熱鬧的氣氛驟然一靜。
我能感覺到落在我身上的視線。
有同情,也有幸災樂禍。
文藝委員蹦蹦跳跳跑過來:
「談甜,告訴你一個不得了的大事,司南同學不是啞巴,他是南城司家的公子。」
「之所以要裝成啞巴貧困生,是因為他跟朋友打賭輸了,抽到了這個人設卡。」
「還有哦,司南跟許薇是青梅竹馬的一對,從小就有婚約的那種哦。」
「有些人,會不會自作多情了啊。」
我非常平靜地等她說完,又在她充滿惡意的期待眼神中,淡淡地點頭:
「哦,挺好。」
文藝委員一愣:「啊?你覺得挺好?」
「是啊,」我的視線毫無波瀾地掃過司南和許薇,「就像你說的,很般配。」
許薇起初是擰著細眉,轉而又明媚地笑起來:
「談甜,謝謝你這段時間照顧南哥了,他這人脾氣犟,玩遊戲很較真的。」
我點點頭:
「班主任其實告訴過我司南同學的真實情況,也答應我會支付一定的報酬。」
「現在麻煩把房租結一下,總共 20000 塊,支付寶還是微信?」
許薇張著嘴巴,一臉懵。
司南也沒有動。
他隻是目光直直地盯著我。
大概是我的表現太過平靜,許薇狐疑道:
「不是吧,班主任真的跟你講了?」
「不然呢?我像是會做慈善的人嗎?」
文藝委員搖搖頭:「不對,談甜絕對是很喜歡司南,她可是最摳門的,平時連杯奶茶都不舍得買,倒是願意天天給司南帶鮮奶和點心。」
「何止,談甜一年四季就那麼幾件衣服,給司南買的球鞋,嘖嘖,都是限量版。」
「還有更誇張的,上次去做社區服務,談甜竟然自己帶著饅頭當幹糧!簡直摳到沒眼看,可是她回去的時候還匪夷所思地買了盒滷牛肉,說是給司南帶的。」
「能做到這地步的,必須是真愛好吧。」
許薇恍然大悟:「哎呀,你們說的牛肉是不是老街的那家程記?談甜,你不知道吧,那家牛肉注水的,南哥那天拿來給我喂小哈了。」
「哦,小哈是我養的狗,它吃了兩口也嫌棄呢。」
我的心口再次生出悶痛。
我可以想到,除了那斤牛肉之外,我節省下來給司南買的東西,大約都逃不掉被他嫌棄的結果。
司南的喉結動了動,嗓音壓著一絲急躁:
「談甜,我沒讓你買。」
「那些都是你自願給的,不賴我。」
6.
司南說得對。
哪兒有什麼相互救贖。
一切不過是我的一廂情願。
「哦,你倒是提醒我了,加上你在我那裡的吃穿用度,總共 5 萬塊。」
我又問了一遍。
「微信還是支付寶?」
司南揉了揉眉心:「你非要一開口就跟我談錢嗎?」
「不談錢,我跟你談什麼?」
司南語氣變軟:「我說過的,過去的事情就算了,我們還可以繼續做朋友。」
我凝望著他的黑眸,隨口應了句:「好。」
「……」司南錯愕地閉上了嘴,探究的目光落在我的臉上。
他大約是準備了不少的說辭。
甚至有可能做好了我會大吵大鬧的準備。
他千算萬算,獨獨沒算到我會這樣心平氣和。
我的脾氣其實算不上好。
以往他每次臉盲鬧笑話,我都是一邊收拾爛攤子,一邊跟他鬧。
特別是他把情人節巧克力送給許薇,以及抱著她親的那兩次。
我跟他吵架,警告他再有下一次就分手。
司南一面答應著,轉頭又把我丟在雨裡,舉著傘去接許薇了。
每次發生這種事情,我都會崩潰一段時間。
可司南卻有一百種辦法可以哄好我。
流淚、示弱,甚至自殘。
看著他可憐兮兮的樣子,我又會陷入深深的自責。
他是個病人,還因為不能說話而礙於表達。
比起我,司南才是最痛苦的。
我怎麼能跟他計較呢?
然而現實卻狠狠打了我一耳光。
我的掏心掏肺,換來的不過是司南的一場報復遊戲。
「你能想明白就好,」司南舔了舔略幹的薄唇,壓低了聲音,「總歸也是你有錯在先。」
我不理會,而是將收款碼亮到他的眼前:
「親兄弟也得明算賬,朋友更不能揩便宜。」
「還是說,司大少付不起?」
司南沉默了許久,還是許薇衝上來給我轉了五萬。
我收下錢,直直盯著許薇:
「先弄清楚,這筆錢算你的還是算司南的?」
許薇嬌笑:「我和他本來就是要結婚的,他的我的,又有什麼區別?」
「那行。」
我沒有表現出半點糾纏,當然也沒管司南一直戳在我背上的目光。
7.
思緒混亂地等到下課,同學們再度圍到司南許薇邊上,纏著他們問戀愛史。
「也沒有多少浪漫啦,我們好小的時候就定娃娃親了,老夫老妻了都。」
「南哥特別大男子主義,這個不讓那個不讓,跟我爹似的。」
「啊,對了,情人節的時候我親手給他做巧克力,不小心弄壞了指甲,他小題大做,硬要帶我去醫院做檢查……欸,我記得那天談甜好像因為送外賣摔傷了吧?」
「談甜,你打電話給南哥的時候,他正在跟我的主治醫生咨詢,不是故意沒接的哦。」
「沒關系啊,他是你爹又不是我爹。」
我收拾好課本,頭也不回地走出了教室。
我知道司南一直都在盯著我。
直到走進走廊,那種如影隨形的壓迫感才消失。
心口處依然留著密密麻麻的刺痛,我摸了摸額頭。
果然,又發高燒了。
港大的聯絡人再次給我打來電話:
「談甜同學,我們這邊的初步計劃出來了,你會以交流生的名義先來學習三個月。」
「如果你能順利通過考核,就可以正式進入港大就讀。」
「你看看你那邊還有什麼要求嗎?」
我抿抿嘴唇:
「老師,能不能麻煩您先幫我保密,別告訴學校這邊已經定了具體人選。」
那邊答應得很痛快:
「這個不難,反正你辦理相關證明隻需要半天,提前一天弄也不急。」
「還有,我不是老師,你應該喊我季學長。」
我有點難為情:「不好意思啊,季學長。」
那邊發出了悅耳的低笑:「期待和學妹的見面。」
「我也期待能和學長相見。」
掛斷電話,精神上的重擔都輕了些。
我吐出一口氣,轉身卻撞上了面色發黑的司南。
「你跟誰打電話?什麼學長?」
看來他隻聽到最後的幾句。
我放下心來。
「一個朋友。」
「誰?我怎麼不知道你有哪個學長朋友。」
我淡淡看向咄咄逼人的司南:
「跟你無關。」
8.
司南先是皺了個眉頭,很快又勾起了然的笑:
「談甜,你的私生活向來幹淨,可以說所有的注意力都給了我,你不可能有什麼交好的學長。」
「用這種幼稚的手段想讓我生氣?這可不像你啊,談學霸。」
「說真的,你正確的選擇是繼續跟我做朋友。」
「我的愛情給了小薇,但是可以把你當妹妹看。」
我忍不住笑了,視線越過司南,落向站在他背後的許薇:
「你還是先哄哄你情妹妹吧。」
司南回頭,果然看見臉色又黑又臭的許薇。
「小薇,你怎麼過來了?不是說去交作業嗎?」
「想到南哥還沒吃早餐,買了給你送過來。」
許薇看向我,滿臉挑釁。
「談甜,你不知道吧,南哥隻喝最醇正的牛奶,你之前買的那些,嘖嘖嘖,狗都不喝。」
我贊同般點點頭:「你說得對,那些牛奶都摻了水,不如許大小姐去消保鬧一鬧,也算為我們這些平民消費者謀福利了。」
「還有,你說的狗都不喝的牛奶,司南喝過。」
「這麼說來,你的南哥好像連狗都不如。」
說完,我無視表情各異的兩人,撞開他們徑直走了。
一個下午我都泡在圖書館裡,腦子忙碌起來,也就沒有多餘的精力去想別的。
晚飯時,我到學校門口的小攤子打包了一份涼皮。
一輛銀灰色的豪車擦著我的身體停了下來。
司南搖下車窗:「回去嗎?載你一程。」
我拒絕:「不了,我走回去。」
司南輕嗤:「先前我用自行車載你,你還說等以後賺錢了要買私家車,現在機會就在眼前,裝腔作勢的,沒意思。」
副駕上的許薇一副要笑不笑的樣子:「對呀,別矯情了,快上車,你是不是開不來車門啊,我幫你開了。」
我漠然看著展開的車門:「司南,我當初說的是,等買了車,你當司機,我坐副駕。」
司南愣了愣,接著輕笑:「談甜,不能太貪心。」
我聳聳肩:「好啊,那我正好就不坐了。」
最劇烈的傷心期已經熬過去。
眼下不管司南說什麼,我都一臉麻木。
反正他承諾的東西多了去了。
謊言而已。
9.
我把家裡屬於司南的東西全都打包好,拍照發了條微信過去。
【這些還要不要?】
過了幾分鍾,司南才給我回信:【一堆垃圾,你看著處理。】
這個人的心果然是石頭做的。
多說無益,我把它們全賣給了收廢品的。
晚些時候,許薇突然更新了朋友圈:
【某些三婊姐,想用一堆破爛來挽留哥哥,xs,哥哥正忙著給我塗趾甲油呢。】
配圖是一條白嫩的大腿,膝蓋所對的方向,是司南那張清冷俊秀的臉。
他凝視著許薇的腳,眼神格外專注。
呵。
我忍下惡心,在底下發了條評論:
「哦,他好像確實有戀足癖,天天都巴巴著要給我洗腳。」
許薇馬上就破防了:
【龍生龍,鳳生鳳,你這隻陰溝裡的老鼠也就隻配打洞。】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的把戲?】
【像你這樣的小鎮做題家,想攀上南哥實現階級跨越?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配不配?】
【實話告訴你吧,我們這些世家子女有個獵殺群,專門用來揭穿你們這些學霸的真面目。】
【談甜,現在全城的富二代都認識你呢,估計以後沒有哪家企業敢要你吧?】
我沒有著急反駁,而是把許薇的聊天頁面進行了錄屏。
連帶著剛才的那條朋友圈截屏一起轉發到了班級群:「你們這些富二代,這麼囂張的?」
熱鬧的班級群瞬間安靜下來。
過了一會兒,我收到了「你已被移除群聊」的提醒。
班級群的群主是班主任。
所以他果然一早就知道司南的目的。
一丘之貉。
司南給我打來電話,我想了想,還是摁了接聽。
「談甜,許薇是大小姐脾氣,容易衝動,你怎麼也跟她一樣?」
「你知道你發在群裡的那些對她的傷害有多大嗎?」
被莫名其妙蓋了頂迫害者的帽子,我可不樂意。
「不是,那些話不是她親口說的嗎?她都罵到我爹媽頭上去了,我難不成還要謝謝她?」
司南默了一會兒,失望道:
「談甜,你向來最堅強懂事,怎麼會變得這麼自私狹隘?」
「我騙你,是懲罰你當初的錯誤,你既然都已經給出保送名額了,那件事就過去了,我們可以重新開始。」
我沉默著,一個字也沒說。
司南嘆了口氣:「你聽話一點,明天去學校解釋一下,就說是你一時沒想開,P 圖弄的。」
「畢業之後我安排你去我家公司上班,你可以給小薇當助理,她會教你快速適應我們的圈子。」
「好。」
「……你說什麼?」司南噎住了。
我淡淡道:「我明天會去解釋的。」
「我就知道你不會做傻事,」司南滿意地笑笑,「下次別這麼衝動,你都不知道小薇哭得有多傷心……」
「那你趕緊去哄啊,難不成哄老婆的事也要我幫你?」
司南徹底沒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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