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下一動,思索片刻後起身出列。
「皇上,聽聞幾位皇子射箭之術都十分了得,若隻是單純地站樁射箭,怕是無法分出勝負,不如找人騎在馬上,頭頂蘋果當靶子在馬場內活動,進行活動靶射箭想來更有趣些,也更能顯現皇子氣概。」
我恭敬道:
「我願首當其衝,做二皇子的移動靶,還請皇上成全。」
皇帝大笑恩準。
蕭璟望著我,眼神中的情緒慢慢變濃,含著些許擔憂,贊賞與志在必得。
而蕭衍卻言語有些急促地出聲否決,帶著一絲慌亂。
隻是。
皇上一言,其可更改。
我並未理會蕭衍的話,徑直轉身上了比試臺。
「皇上,既做了這靶子,我想親自檢查一番這弓箭,還請皇上準許。」
話畢。
我未等皇帝回復,直接上手拿起弓箭。
手一用力。
那箭矢被我應聲掰斷。
如此清脆的聲音。
Advertisement
任誰都知曉,被動了手腳。
而坐在下首的蕭衍拳頭緊握,漆黑雙眼直直地盯向我,直至眼中火苗泯滅,滿是失望。
等蕭璟換了正常的箭。
我翻身上馬,迎風飛奔,繞著訓練場一周。
頭頂不停地傳來蘋果放下的重量,和箭矢穿過蘋果碎爛的聲音。
二十支箭,無一脫靶,僅用時半盞茶。
我下馬時,周遭傳來熱烈歡呼聲。
眾人望向我的眼神中帶著敬佩,而看向蕭璟時卻是滿目贊賞。
輪到蕭衍比試。
他剛一上前。
我便以有些勞累為由,提議騎在馬上的人換成常年練武的軍將。
軍將在營中常年操勞,騎術本就了得,加上對剛尋回的蕭衍皇子身份並未有太多敬佩。
最終蕭衍射中十九隻,脫靶一例,用時一盞茶。
六皇子平日隻喜舞文弄墨,不善騎射,在射出三箭,便有一箭射中軍將後背後主動放棄。
17
輪到琴試。
我雖一開始表現得琴藝精湛,但半曲不到,便琴弦斷裂。
而昌國公主在蕭璟拔得頭籌後,也表現得有些心不在焉,彈錯幾道音。
最終,雲想月憑借一首《鳳求凰》拔得頭籌。
她甚是倨傲,一心揚言要嫁給蕭衍。
皇帝大喜。
當下立即為我與蕭璟,雲想月與蕭衍,昌國公主與六皇子蕭玄賜了婚。
我知道,在皇帝看來。
雲想月有心機、有謀略,在禮國時便能提出許多治國良策,與他最寵愛的小兒子蕭衍實乃良配。
而我一門心思地追著蕭璟跑,隻顧情愛,連琴被人做了手腳都不自知,與傷了腿的廢子蕭璟正好翻不起風浪。
蕭璟體內的毒在七年前便存在。
聽聞那時蕭璟剛嶄露頭角,隨後便在宮裡中了毒。
這很難不讓人懷疑是皇帝的手腳。
畢竟皇帝正值壯年。
一個風頭正盛、越來越受百姓愛戴的皇子,對皇帝而言是個極大的威脅。
可皇帝不知,我此番是特意輸的。
不這樣。
雲想月怎麼能順心順意地嫁給蕭衍呢。
聖旨宣讀完畢的那一刻。
蕭衍臉上的血色一下子褪沒了,隻餘下瞧著我的那雙眼眸,透著深不見底的漆黑。
18
距離昌國公主與六皇子的婚期還有半年。
而我與蕭璟,雲想月與蕭衍的婚期卻正巧在三月後的乞巧節。
我與雲想月搬進了專為皇室子弟準備的行宮待嫁。
其間,蕭衍好幾次找人遞了信件將我約出去見面。
我都以備嫁為由拒絕。
直到大婚前的第三日。
消失了許久的蕭衍一身傷又帶著酒氣闖入我的房間。
他眼神迷蒙,又含著些許痴迷,如從前每次一身傷回來我都盡心盡力地幫他上藥那般,先一步扯開了胸前的衣襟,露出滲血的傷口。
「小溪歌,這次拿那個白色瓶子的金瘡藥。」
蕭衍臉色慘白。
見我冷漠地站在原地。
蕭衍失望地撐坐在椅上,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
剛喝下,又重咳了出來,嘴角流出血跡。
他望著我的目光溫如暖玉。
「從前,你都會備好傷藥等我,隻要我一回來,便著急忙慌地給我治傷。
「你還記得嗎?皇上第一次安排我出任務,我回來時斷了一條胳膊,身上還被砍了五刀,你眼淚怎麼都停不了,邊上藥邊說我像個血人,問我會不會死,那是你第一次為我哭。」
「還有你姐姐將我叫走,回來時我腿上被剜了一塊,你說要去為我出氣,將你皇姐的風箏翅膀折斷了一根,讓她當眾丟了臉。」
蕭衍絮絮叨叨地講了許多。
我卻冷笑出聲。
「那又如何?還不是養了個白眼狼。」
全當我痴心錯付。
我抬腳打開房門,正要喚拂水將人帶走,蕭衍卻猛然起身上前拉住我,眼神落寞。
「我知道你也重生了,不然,你不會對我這麼無情。」
他語氣肯定。
我揮開他的手,後退一步,冷笑。
「也?沒錯!若不是你,我父皇不會死,禮國不會被滅,我不會被獻祭。
「我恨不得親手殺了你。」
聞言,蕭衍身子一僵。
他急切地將我禁錮在懷裡。
「不對,你肯定在說氣話,我帶你走,我們去個沒人的地方重新開始,現在就走!」
他紅了眼,似是有些神志不清。
鼻尖溫熱呼吸間傳出的酒氣混著血腥味,激得我反胃。
我用盡全身力氣將他推搡在地。
瞧著面前的人,我內心蠢蠢欲動。
若是這時候殺死他......
可我剛取出銀針。
雲想月卻驚叫著闖了進來。
19
見到臉色酡紅、醉醺醺躺在地上還在不停喚著我名字的蕭衍。
雲想月眼神像是要噴出火來。
「雲溪歌,你真是不要臉,勾引你準姐夫,我今日便要教訓教訓你!」
她掏出腰間的鞭子。
手一伸,鞭子朝我甩來。
從前我表現得唯唯諾諾,秉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處處忍讓。
如今我卻是不想忍了。
我閃身掣住她的手臂,一把奪過鞭子,摔在地上。
腳步不停,在上頭用力地碾了兩下。
雲想月臉上錯愕。
反應過來後,她張牙舞爪地朝我撲來,叫囂著要劃花我的臉,目光兇惡。
我卻在她伸出手的前一刻迅速動作。
銀針扎入她的合谷穴,手部用力地擊向她肋骨下的章門穴。
下一瞬,雲想月無力地癱軟在地。
她倒下時,正巧癱在蕭衍身上,惹得蕭衍輕哼。
「溪歌,溪歌......」
蕭衍手臂緊緊地環住對我怒目而視的雲想月,不停地呢喃著我的名字。
見狀,我卻是不自覺地唇角彎起。
「自小皇姐就喜歡搶走妹妹的東西,就連蕭衍,明明是我的暗衛,可卻也次次任由皇姐折騰,以皇姐為先。」
我笑。
「可如今蕭衍好像卻是喜歡我了呢,皇姐往後頂著一張和我一樣的臉,可歡好時姐夫卻叫著我的名字,這可怎麼辦才好?」
雲想月像是氣瘋了一般。
若是眼神能殺人,她定然早已將我千刀萬剐。
我並未在意她的挑釁。
笑盈盈地打算找人將這兩人拖出去。
可轉身,卻看見臉上閃著玩味兒的蕭璟。
20
我尷尬地看向窗外的天氣。
站在蕭璟身後的戈言上前迅速抓起兩人,扔出房外。
見我並未言語。
蕭璟輕咳一聲,作勢要將我注意力拉回來。
我躊躇了會兒,柔聲地問:
「你怎麼來了?」
蕭璟低著聲,說要來找我做針灸。
我這才想起,今日是針灸的日子。
梧國風俗,成婚前三日兩人不能見面。
我沒去二皇子府,蕭璟隻好偷偷地來了。
但其實他的毒已然盡數排出。
針灸不過是為了活絡腿上的經脈。
隻等我讓人制備的手術用具備好,我便可為他重新接上腿筋。
針灸的過程中,我頭上一直傳來炙熱的目光。
我抬頭,瞧見了蕭璟眸中溢出的幽幽笑意。
「沒想到溪歌還有如此癖好,竟喜歡蕭衍盯著皇姐的臉喚你名字。」
聽他如此玩笑。
我便知曉方才的事情他定是聽去了大半。
我沒好氣地重扎了他一針,白了他一眼道:
「若是你喜歡,你也可盯著我的臉喚雲想月的名字。」
可蕭璟身子微微地彎下腰,放在我頭頂的手輕揉,眼眸落著溫柔如玉的光。
「我喚她做甚?我隻喜喚我娘子的名字,你說呢,娘子?」
猝不及防間,那目光燙得我眼神遊移。
察覺到自己紅了臉,我忙低下頭,若無其事般取下銀針。
......
蕭璟並未單純為針灸而來。
據他探查的消息。
蕭衍留在問鼎樓的人如今在禮國甚是活躍。
而梧國,已然在他的提議下,派大軍悄悄地往禮國邊境壓去。
我看向轉陰了的天空。
也是時候有所行動了。
21
大婚那日,我與雲想月同時從行宮出門。
此時的京城甚是熱鬧喜慶。
隻蕭衍臉色蒼白,未有一絲喜色。
而雲想月面目猙獰,卻極力地維持臉上的平靜。
她手上握著的大紅團扇,快要被捏斷。
這一切隻因蕭璟成婚,聘禮卻隻有禮部給出的三十抬。
而蕭璟除了禮部給出的三十抬聘禮,還用他這些年掙下的戰功賞賜給我另補了一倍。
足足地壓了雲想月和蕭衍一頭。
走出宮門。
我和雲想月上了各自的花轎。
大婚進行得如火如荼。
直到賓客散盡後,二皇子府火光衝天,數名刺客闖入。
我受傷陷入昏迷。
三日後,我才悠悠地轉醒。
卻聽聞,大婚之日,蕭璟因醉酒,又不良於行,被刺殺身亡。
如今棺椁已入了皇陵。
我成了新寡。
喜事變白事。
我入宮朝見皇帝時,臉色悵然,還未從蕭璟離世的消息中回過神來。
見我一臉慘白。
蕭衍拱手請旨,以我與雲想月為親姐妹為由,要將我帶到九皇子府照看,避免我在二皇子府觸景生情。
他望著我的眼底閃過一絲柔情。
可看向雲想月的眼眸盡是威脅之意。
惹得雲想月顫抖一瞬,轉向我咬牙切齒道:
「是,兒臣希望妹妹能來陪陪姐姐,你我姐妹相聚,也早日讓妹妹忘了這傷心事。」
我低頭抿唇。
過了半晌,才手指微顫,從懷中掏出一封信,沉痛地對上皇帝的眼神。
「二皇子是我的夫君,他其實早就知曉自己中毒已久,那晚他毒發遇上刺客,本可以活下來,卻為救我而去。
「他說若是有一日他離去,希望我能進宮替他陪伴淑妃,還請父皇成全。」
淑妃是蕭璟的母妃。
卻在三年前變得瘋癲,隻有五歲孩童神智。
皇帝有些意動。
可蕭衍卻不肯放棄,他抬步上前,正要張口。
我趕忙跪地叩首。
「兒臣與二皇子早已圓了房,若是能親近母妃,說不定上天體恤,能為二皇子留下血脈,兒臣願自此居於母妃的未央宮,永不出未央宮,懇請父皇成全。」
此話一出,蕭衍身子搖搖欲墜。
而我成功地入了未央宮,又得到皇帝憐惜,準許我可在皇宮內自由出行。
後來,我偶然發現淑妃,並未真的瘋癲。
22
我進宮後,蕭衍也入宮越發頻繁。
時常有臉生的宮女太監給我遞信。
要麼是紙條,要麼是刻在茶杯上的字跡,都在約我與他見上一面。
我卻一連兩月都居在未央宮裡。
其間,不停地聽見宮女特意傳來的消息。
蕭衍向皇帝遞上了禮國的布防圖。
他指定派出的軍將朝禮國進攻,屢戰屢勝,已經攻下禮國三座城池。
這段時日他又向皇帝進宮了許多諸如制水泥、制火藥的良方。
皇帝大喜。
熱門推薦
冬日嚴寒,宋鶯踩著厚重積雪往前,身後留下一串深深腳印。
皇上眼巴巴地盼著他的白月光,能為他生下一子半女。我實 在不忍心告訴他,那是癡心妄想。因為——我喝了三年的避 子湯,一口沒進自己的肚子,全喂了他的白月光。
"宮變發生之時,我被人扔下了城樓。 靳燃以身撲救,腦袋重重撞在城牆上。 從此變得痴傻…… 我說:「阿靳,我是你的妻。」 他痴笑,將親筆寫的婚書撕個粉碎。"
我是娛樂圈公認的心機女,和影帝前夫 一起參加離婚綜藝。全網都在等著圍觀 我這個舔狗的笑話。直播開始,其他
唐蕊仗著有系統,空降成丞相府的真千金,讓我親生女兒汙蔑我下毒
"好消息是,娘親臨死前為她定了門親事,她的未婚夫乃是三界第一天才的大師兄,謝卿辭。 壞消息是,這位大師兄是男主未來墊腳石,原作中的黑化男配。 清螢:啊這。 她聽天由命,決定鹹魚做人,躺平混就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