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我輕呼一聲疼,他才松泛了一些。
“周玉珩,你能不能治好我的眼睛?”
6
我用極盡懇求的語氣說出這句話,周玉珩嘆了口氣。
他說:“你放心,我幫你。”
在周玉珩的幫助下,我順利回到那個令我惡心的家。
周玉珩按了很久的門鈴,我數了數一共按了十九下,門內才響了一句“稍等”。
兩個字帶著重重的喘息聲,我局促垂頭,覺得很丟人,讓周玉珩親眼見到我這六年過的是什麼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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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玉珩卻輕柔拍了拍我的肩膀,感受到他的心疼。
門咔擦一聲開了,隨之而來的是祝景舟驚訝的問:“你怎麼回來了?”
沒等我開口,周玉珩笑著打了招呼。
“好久不見,祝景舟。”
周玉珩向祝景舟解釋了在公園偶然碰到我,又將我送回來,他故意說了句喬梨也在。
我聽著祝景舟慌亂地扯謊,“喬梨來看看我,謝謝你送她回來,她總是愛亂跑。”
心底翻湧起異樣地疼痛,我一個失明的人如何亂跑?
我連從房門走到客廳都需要人指引攙扶,更別提獨自一人跑去隔著兩條馬路的公園。
聽著周玉珩笑著與祝景舟交談,邀請他參加三日後的聚會。
慶祝周玉珩拿到了國外著名醫學院的榮譽博士。
祝景舟應下,他將周玉珩送走,回到我身邊,言語中滿是愧疚。
“阿愉,我差點以為再也找不到你了,你不知道我急壞了。”
他說著,喬梨的聲音響起,“是啊,阿愉你這樣不聽話,阿舟把我叫來一塊找你。”
我聽著這些漏洞百出的謊話,心裡忍不住譏諷。
從前我對祝景舟的話深信不疑,他和喬梨交纏發出的聲響,他說是在運動,我信了。
喬梨纏著他要,那些嬌嗔曖昧的聲息,祝景舟卻說是在看電視劇。
我很蠢,從未懷疑過他,現在細細想來,祝景舟不知騙了我多少。
“對不起,我以後不會亂跑了。”
我輕聲說著,起身想要回房間,這一次祝景舟沒有來扶我,他說要送喬梨離開。
那絲熟悉的香水味離我越來越遠,可不過幾秒後,它又變得濃烈。
7
我摸索著要回房間,才走兩步,撞到了沙發的邊角,不知何時海綿早已被撕掉。
劇痛從膝蓋傳遍全身,我倒吸了一口冷氣。
“阿愉,你沒事吧?”祝景舟關切地問我,卻沒有來扶我的意思。
我聽著男女此起彼伏的喘息聲,搖了搖頭開口:“我沒事,你送喬梨吧。”
緊接著繼續摸索著回房間的路,不停撞到桌角,椅子腿。
最後一身疼坐在床邊,我摸出口袋裡的那顆藥,心底一片悲涼。
周玉珩的話像是一把利刃插在我的心口。
“這根本不是什麼維生素,這是特效安眠藥,藥效很大,長期服用會造成腦部損傷。”
“你吃了多久?”
我試圖數清多少個夜晚,祝景舟哄著我吃下一顆顆“維生素”,卻發現數不清。
隻記得每晚睡得很沉,早晨醒來頭很疼。
或許那晚祝景舟的疏忽是天意,讓我中途醒來,又摸索到書房聽見了那番話。
正想著,門咔擦一聲響了。
祝景舟身上還帶著事後的氣味,他坐在我身旁,我下意識往旁邊挪了挪,手卻被拉住。
“阿愉,你在生我的氣嗎?喬梨隻是來看看我,她已經走了。”
我搖了搖頭說沒有,隨即祝景舟將一杯水放進我手裡。
“不早了,你吃了維生素,早點睡吧。”
“我今天不想吃了。”我說完,祝景舟沉默了。
安靜的房間內,隻剩下我和他的呼吸聲,幾分鍾後,祝景舟將藥塞進我嘴裡。
“阿愉,別鬧,乖乖吃了藥睡覺。”
我假意吞下那顆藥,在祝景舟走後吐了出來。
這一夜,祝景舟和喬梨就躺在我的床邊,他們肆無忌憚地瘋狂,我裝作已經睡著。
心卻如同刀割一般,不明白為何,愛了六年到頭來隻是一場欺騙。
三日後,周玉珩的車停在樓下,他說順路過來一起走。
祝景舟說喬梨也來了,要一起去,我借口聞不慣車裡的氣味會頭暈,坐到了周玉珩的車裡。
祝景舟沒有阻攔,反倒是有些愉悅讓周玉珩慢些開。
8
到了宴會現場,周玉珩小心扶著我下車,他安排我坐在不起眼的角落。
在周玉珩應酬完所有人後,他站在我面前說:“他們不在。”
我摸著無名指上的婚戒,戒指上凹凸不平的盲文刻著祝景舟和我名字的縮寫。
祝景舟說這是他親自刻上去的,希望我們能永遠在一起。
那些甜蜜的話語猶在心頭,我已經將婚戒取下,放在椅子上跟隨周玉珩離開。
陰冷的地下停車場裡我裹緊了外套。
自從失明後,我的聽力變得異常靈敏,周玉珩牽著我的手前行。
我明銳地聽到了陣陣熟悉的聲音,拉著周玉珩停下,我順著聲音扭頭。
周玉珩拉我的手緊了幾分。
他說不遠處是祝景舟的車子,車子在上下震動。
周玉珩說得極盡克制,我卻早就知曉車子內的男女在做什麼。
聲響越來越大,大到周玉珩都能聽清,我使勁睜著眼,卻無法看見什麼。
無邊的黑暗籠罩著我,隻聽見一句輕飄飄的話。
“我看見她就惡心,幫她擦身體都忍住吐。”
聽完這句話,一雙手蓋住了我的耳朵。
周玉珩輕輕將我往他車邊帶,坐在他的副駕駛上,我才發覺自己滿臉淚水。
六年的感情說抽離是不那麼簡單,我無數次告訴自己,現在隻剩恨。
可在我面前自持矜貴的祝景舟卻與喬梨旁若無人在地下停車場廝混。
那一瞬間,過往種種對我的祝景舟對我的克制,我誤認為是愛和心疼,現在看來是嫌棄。
周玉珩的車開得平穩,一路開到他導師的醫院。
一通檢查做完,我躺在病床上等結果,聽見陣陣腳步聲靠近,我的心跳到了嗓子眼。
腳步聲停了,我感覺得到周圍站了不少人。
周玉珩深深吸了口氣,我心沉了幾分,不該抱這麼大的期待會復明。
“阿愉,你的眼睛有50%的可能復明。”
我愣住了,50%的幾率,也就是說我還有希望。
9
周玉珩的導師開口,他將手術的風險告知我,如若失敗我將徹底沒有復明的可能。
我攥緊了拳頭,心底下了決定,就賭一把。
周玉珩的導師幫我聯系上國外的權威專家,我則是被周玉珩送回祝景舟家。
一路上周玉珩沒有說話,車內放著我喜歡聽的鋼琴曲,直到將我送到門口,周玉珩猜開口。
“後天我來接你。”
“嗯。”話落片刻,我便聽到了祝景舟的聲音,以及聞到了那絲香水味。
“玉珩,你的慶功宴怎麼一個人跑了,還跑到我家來。”祝景舟嘴裡滿是難聞的酒氣。
我捂住了口鼻,周玉珩沒有多說什麼,隻是說將我送回。
我感受到祝景舟不悅的哼了一聲,隨即將我推進門內,嘭地一聲關上了門。
祝景舟沒說話,將我拉扯進主臥,我被他重重摔在床上,幸好床很軟。
我剛要起身質問,卻被祝景舟壓在身下,他的呼出的酒氣撲在我的臉上。
“阿愉,你好像開始不聽話了。”
祝景舟說著,酒氣在我口腔中彌漫開,我隻覺得一陣惡心。
“嘶——”
祝景舟吃痛從我身上起來,我嘴裡是一股腥甜,“阿舟,你喝醉了。”
臥室裡隻有我和他,那絲熟悉的香水味沒有出現。
祝景舟安靜了很久才開口:“後天校友會,你陪我去。”
我點了點頭,感覺到祝景舟起身,門關上的聲音令我徹底放松。
後天,也是我離開的時候。
摸索著在房間裡找到行李箱,我小心翼翼收拾起衣服。
門外是祝景舟和喬梨的動靜,他們似乎很喜歡在主臥門外苟且。
此刻我內心毫無波瀾,手上收拾的動作加快。
這兩天祝景舟沒再喂我吃安眠藥,被一些動靜驚醒後,我躺下繼續睡。
祝景舟似乎感受到了我的異樣,他主動提出跟我一起睡。
從前他說不忍心碰我,哪怕是我主動,祝景舟也找了各種各樣的借口。
這回輪到我開始找借口搪塞他。
10
門外不再有那些曖昧的動靜,可“靜阿姨”卻越來越暴躁。
她故意給我喝燙水,我吃不了辣,她便在我菜裡加辣椒。
甚至在我上廁所的時候伸腳絆我,這些我都忍了下來,畢竟很快我就可以離開。
校友會當日,周玉珩的車子停在樓下,仍舊是順路的借口。
我依舊說不習慣祝景舟車裡的香水味,可祝景舟突然下車,他說要和周玉珩換一輛車開。
周玉珩沒法推脫,車子換了,我坐在車裡,祝景舟一路上絮絮叨叨說著從前的往事。
我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這樣。
祝景舟將我扶下車,周玉珩上前抓住了我的手臂。
“玉珩,阿愉是我老婆,我扶著就好。”
祝景舟的話帶著十分的佔有欲,這是我第一次感覺到他在乎我,可惜晚了。
機票是下午三點登機,現在是上午十點,祝景舟突然這樣纏著我,我害怕走不了。
正發愁,我聞到了熟悉的香水味,喬梨俏皮的抱怨著。
“阿舟,你怎麼這樣,不等我一個人來了。”
見了喬梨,祝景舟牽我的手松泛了一些,下一瞬,他的手徹底離開了我。
“你陪我去看老校長吧,當初要不是他,你怎麼可能這麼順利!”
祝景舟被喬梨帶走,而我則是被周玉珩牽起一步步走向我的光明。
一路上聽著來參加校友會的同學交談。
我得知這次校友會請來了許多醫學界有聲望的名人,我忽然有些愧疚。
“玉珩,我是不是耽誤你了。”
“沒,你的眼睛重要。”周玉珩很堅定說完,我心裡一陣暖意。
很快車子停在祝景舟家樓下,周玉珩帶著我上樓,將早就收拾好的行李帶走。
進入機場前,我仰頭深深吸了一口氣,很快這一切就要結束了。
飛機滑行在軌道上,接著緩緩起飛,帶著我和周玉珩。
同時校友會的講話現場,大熒幕上播放著不堪的一幕。
11
祝景舟和喬梨糾纏的畫面被監控完整記錄下來。
家裡那些三百六十度無S角的監控是祝景舟在我失明後裝上的,他說擔心我出意外。
我是個瞎子,他自然不擔心我會操作什麼,所以將賬號密碼全都告訴我。
周玉珩送我回家那天,我將賬號密碼告訴了他。
於是周玉珩拜託好友在校友會上將這些見不得光的東西放了出來。
飛機落地後,我被醫療團隊接走,很快就躺在手術床上。
聞著刺鼻的消毒水味,感覺到麻醉劑推入我的身體,我的意識開始模糊。
眼前開始浮現過往的種種,祝景舟在給我做手術前嘴邊克制的笑。
周玉珩焦急的聲音和喬梨那雙笑得十分明媚的雙眸。
無邊的黑暗中,周玉珩的聲音又響起。
我感覺到自己的意識清醒,怔怔躺著,鼻尖忽然泛酸,顫著聲問:“失敗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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