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時離永遠留在我身邊。
時離。
是我在原世界的名字。
4
我沒告訴過謝輕宴名字。
唯一一次,還是籤模特合同的時候。
由於那個炮灰大小姐沒有名字,我隻好把自己的名字填上去了。
沒想到就這短短幾秒,居然被謝輕宴記下來了嗎?
而且他作為男主,居然會許願和我一個炮灰在一起?
Advertisement
看錯了嗎?
我震驚了。
還想湊過去再仔細看看。
但動作間,顏料被碰倒了,撒了一地。
有些還濺到了謝輕宴的襯衫上。
我連忙伸手去擦:
「抱歉抱歉,剛剛沒注意到顏料……」
謝輕宴身體一僵,沒有出聲阻止。
可擦著擦著。
他的呼吸聲逐漸紊亂,眼神也幽暗了下去。
他看著我,欲言又止。
我這才反應了過來。
救命,我在幹什麼?!
原書中,謝輕宴可是最討厭被人觸碰的啊!
那個炮灰大小姐也是因此而S的啊!
我立刻收回了作S的手,瘋狂解釋:
「不好意思啊。」
「你別多想,我其實不是想碰你的,隻是想幫你擦一下衣服而已!」
也許是我的動作太快,看起來像極了避之不及。
謝輕宴臉色一僵,重復道:
「不是想碰我?」
看他像是不信,我更加惶恐了:
「你放心!」
「我買你回來真的隻是因為人體模特,絕對沒有別的齷齪心思,以後也絕對不會再碰到你了!」
可沒想到,聽了我的保證後,謝輕宴的臉色又沉了幾分。
他緩緩開口道:
「其實我不在意你碰我的……」
「不不不!」
我謹記著自己被男主SS的結局,滿眼真誠:
「我們隻是合作關系而已,我很有自知之明的。」
「就算你不在意,我也絕對不會越界的。」
說完,我忍不住沾沾自喜。
自己的回答都那麼有邊界感了,謝輕宴這回肯定能滿意了。
但事實似乎正相反。
謝輕宴凝視著我,眸色漸漸晦暗。
手一松,花燈就順著水漂遠了。
我一驚:
「等等,我還沒看清楚願望呢,怎麼幫你實現啊!」
「不用了,」謝輕宴搖了搖頭:「它已經實現不了了。」
他站起身來,眉宇間滿是陰鬱:
「不過沒關系,我自己也能實現它。」
後面似乎還有一句無聲的「就算不擇手段」。
回酒店路上,我一頭霧水。
復盤了一路,我也沒明白自己哪句話說得不對這哥的胃口了。
不愧是腹黑男主,心思就是難猜啊。
我有些頭疼。
謝輕宴去隔壁換衣服了,我也走進了自己的房間。
「鈴鈴鈴——」
就在這時,一陣刺耳的聲音忽然在耳邊炸起。
緊接著就傳來了系統那熟悉的聲音:
「宿主,我回來了!」
我被嚇得一激靈。
時隔一年沒見,我忍不住咬牙切齒:
「你度假玩去了?」
「之前不是說要替我想辦法嗎,結果直接失蹤一年?」
系統委屈道:
「我真的在幫你想辦法呀。」
「你不是不喜歡這個炮灰大小姐的角色嗎?我就去幫你找換人的方法了,現在就是來帶你走的!」
可聽完,我卻忽然沉默了。
其實這一年相處下來。
我發現,謝輕宴其實本質並不壞。
他當初是因為被整個書中世界的惡意浸染,才逐漸黑化的。
可現在,在跟我的朝夕相處中。
他變得越來越溫柔體貼。
會記住我喜歡的口味,會小心收藏我的每幅畫,還會主動幫我洗衣疊被。
人心畢竟是肉長的。
一個美強慘少年這樣真誠對我,我很難不被打動。
所以,驟然要我離開他,我做不到。
「要不算了吧。」
我猶豫著解釋道:
「其實謝輕宴也挺好的,沒書裡那麼可怕。」
「你看,他現在的黑化值是零吧?所以其實我待在他身邊還挺安全的,沒必要非得走吧……」
「是一百啊。」
忽然間,系統打斷了我。
它一臉莫名其妙:
「你在說什麼?」
「謝輕宴的黑化值,一直都是一百,從來沒有下去過啊。」
一陣森然寒氣驟然彌漫上心頭。
我不可置信地睜大了眼睛。
可還沒反應過來,就聽見系統繼續說:
「隻不過,他之前黑化,是因為對世界的恨意。」
「而現在,是因為對你的扭曲愛意了。」
「還有,你今天是不是刺激他了?他現在的黑化值都爆表了。」
「再不跑路,沒準今晚就要被關小黑屋囚禁了……」
我越聽越毛骨悚然。
也是。
我似乎太自大了。
謝輕宴在原著裡可是不折不扣的瘋批。
怎麼可能真因為我陪了幾天,就變回小白花了?
不過,系統說的扭曲愛意、小黑屋囚禁……
是什麼意思?
我還沒搞明白。
但另一邊,系統已經警鈴大作,不停地催著我快跑。
稀裡糊塗中,我隻好朝著大門走了一步。
可剛一抬頭,我就心髒驟停。
因為謝輕宴此刻就斜靠在門框邊,不知道在這裡站了多久。
和我對上視線時,他嘴角還掛著微笑。
但眼睛裡,卻裝滿了深不見底的陰鬱黑暗。
「跑?」
「大小姐想跑去哪裡,怎麼不叫上我?」
5
謝輕宴是什麼時候在這裡的?!
我的手心瞬間滲出了冷汗。
如果說剛剛還對系統的話半信半疑,不敢信這個溫柔少年的黑化值會那麼高。
那現在就是真的信了。
畢竟大半夜悄無聲息站在別人門口的行為,怎麼看都不正常啊!
我深吸一口氣,佯裝自然地笑道:
「嚇我一跳,你站這幹什麼呢?」
「我剛剛隻是在打電話,和朋友開了點玩笑而已啦。」
謝輕宴嘴角邊的笑意加深了:
「這樣啊。」
「那什麼玩笑要一直叫大小姐快跑呢?我也想聽聽。」
我登時冷汗直流。
幹巴巴地編道:
「那個……其實是我的畫筆剛剛摔斷了,想去買支新的。不過現在大半夜的,店都快關門了,所以朋友才開玩笑叫我快跑去買的。」
結果謝輕宴明顯不信:
「這麼晚還要畫筆幹什麼,畫畫?」
「不能明天再去嗎?」
眼見謝輕宴一步步朝我走來,危險氣息逼得越來越近。
我也越來越緊張了。
大腦飛速運轉間,忽然靈光一現:
「必須要今天去!」
「你難道忘了嗎,今天可是我們相遇一周年的日子啊!」
謝輕宴一怔。
腳步也停滯了一瞬。
見似乎有效,我立刻柔聲道:
「那我來幫你回憶一下吧。」
「去年的今天,是我們兩個第一次見面的日子。當時我給你畫了一幅畫,你答應了做我的人體模特。」
聽著聽著,謝輕宴身上的陰鬱氣息柔和下去了幾分:
「想不到大小姐還記得。」
眼見他就吃這一套,我便繼續打起了感情牌:
「當然記得。」
「不過你現在和那時候比起來,改變了很多。身高變高了,傷疤變淡了,眼睛也有神了很多。」
「這可都是我一手養出來的,多有成就感啊。」
說著,我揚起一個溫柔的笑容:
「所以我在想,要是每年的今天都能給你畫一幅畫就好了,這樣就可以記錄下你在我身邊的變化了。」
「……每年嗎?」
謝輕宴眼睫微微顫動,聲音也難得不穩了起來:
「可你不是說過,我們隻是合作關系嗎?」
「合作是分長短的呀,」我笑眯眯地對他說:「就算是合作關系,也是可以合作一輩子的。」
「隻要你願意,我們就可以續一輩子的合同,然後一起畫一輩子的畫。」
謝輕宴徹底愣住了。
月光在他眼底浮動,閃爍出了明亮耀眼的光澤。
他終於又變回了我熟悉的模樣。
眼見時機成熟,我總算說出了最終目的:
「所以我現在要趕緊出去買隻新筆,趕在今天之內給你畫一幅畫,你就在這裡……」
本來想說「等我」,但猶豫半天,最後還是沒忍心出口。
畢竟是騙他的。
我不會再回來了。
我不再多說,起身走向房門。
這一次,謝輕宴果真沒攔我,而是乖乖地坐在房間裡。
但臨走前,他忽然輕聲叫住了我:
「大小姐。」
我回過頭。
然後瞬間愣住了。
隻見謝輕宴眼尾泛紅,眼睛上也氤氲著一層薄薄的水霧:
「謝謝你。」
「我的父母早就離世了,其餘人也覺得我是天煞孤星,都不願意靠近我。但還好有你願意陪我一輩子。」
他嘴角揚起一個淺淺的笑容,低聲道:
「我就在這裡等你。」
「等你回來,我還想有別的話跟你說。」
謝輕宴早熟,很少會有情緒化的時候。
這還是他第一次如此坦率地向我表達感情。
就像任何一個普通少年一樣,雖然有些羞澀,卻真誠而熱烈。
我握住門把手的手一抖。
心裡酸酸的,第一次覺得這扇門是那麼難推開。
可系統又在耳邊拼命催我了:
「快走啊宿主,你真的信一個黑化值爆表的小瘋子嘴裡的話啊!誰知道他現在這樣是不是裝的!」
「他對你的感情真的很扭曲,又偏執又極端。」
「你再不走,小心他做出什麼可怕的事來!」
沒辦法,我最終還是推開了門。
但走之前,還是不忍地回頭道:
「不用等我。」
「地方有點遠,我回來也可能會有點晚,你要是困了就先睡吧。」
我盡可能溫柔地跟他道別。
「晚安好夢。」
6
離開後,我坐上了離國的飛機。
可心情卻跌到了谷底。
一想到臨走前謝輕宴滿臉期待的樣子,愧疚感就在心頭揮之不去。
系統見狀安慰道:
「宿主別難過了。你就是把人都想得太好了。」
「你想想,謝輕宴的黑化值都爆表了,還能在你面前裝成無害的可憐小白花,這樣表裡不一的人多可怕啊!沒準哪天就會撕破偽裝對你下手了!」
「所以趕緊逃走是對的,而且還要越遠越好!」
道理是這個道理。
可那都隻是推測啊。
萬一謝輕宴並沒有打算對我做什麼,而我卻這樣一聲不吭拋下他了,他會是什麼心情?
系統看出了我心裡的不安:
熱門推薦
"我是青樓男伶與娼女私通生下的女兒。 像我這樣的出身,生來就是為奴為娼的命。"
覺醒後,我得知自己是個舔狗女配。
"領導 pua 讓我們無償加班。 我不理他,就被他當著全公司的面破口大罵。 好,無償加班是吧? 那我就讓他知道什麼叫做一天 24 小時,1440 分鍾都有工作。 我年輕可以熬,就是不知道他能不能受得了我的電話轟炸呢?"
"我被天靈根的未婚妻退婚了,轉頭她就和宗門大師兄定了親。 隔天,我在百草園給靈草施肥,渾身髒兮兮的。"
"我曾摯愛的少年,叫人霸凌我。 他用洗不掉的筆,親手在我肩頭刻下「婊子」二字。 我跪伏著吃掉地上的垃圾,隻為了求他放過我的貓。 他不想我死,隻要我極盡痛苦地活著。 可最後啊,他又在哭什麼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