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謝輕宴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怎麼了,畫師小姐,有什麼問題嗎?」
他語氣淡定如常,應該還沒發現我就是「時離」。
我這才膽戰心驚地松了口氣。
太好了。
幸好我換了張臉,不會被謝輕宴認出。
不然還真不知道該怎麼應付這樣的局面。
於是,我強裝鎮定地笑道:
「……沒什麼,我們還是來開始正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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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說看到過那個女生的清晰正臉嗎,那有她的照片嗎?我需要對著它畫。」
謝輕宴點了點頭,溫柔一笑:
「照片就在這幅畫後面哦。」
於是,我掀開了這幅鎮展之寶,抬眼看去——
然後看到了一面鏡子。
鏡子清晰無比地照出了我面容。
那一刻,我瞬間變得臉色蒼白,不寒而慄。
9
我就這樣僵在了原地。
連頭都不敢回。
可鏡子卻清晰地照出了身後人的舉動——
謝輕宴反手把門鎖上了。
然後慢條斯理地一步步朝我走來。
「之前主持人說這幅畫沒有名字,但其實不是的。」
「這幅畫就是以畫面中的主角為名的。」
「隻不過,她當初靠近我時,容貌、身份、話語……一切都是假的,隻有名字是唯一一個真實的。」
「所以,我怎麼舍得讓它被別人知道呢?」
謝輕宴笑意盈盈地問:
「你說是不是,時離,大小姐?」
我心如擂鼓,下意識就想轉身逃走。
可不知道什麼時候起,周圍的清香已經變成了馥鬱的濃烈香氣,無孔不入地入侵著我的呼吸器官。
原本隻是讓人精神放松的氣味。
現在卻讓人精神恍惚了。
剛一動,我的腿就一軟,差點一頭向前栽倒。
但謝輕宴反應迅速地環住了我的腰。
稍一用力,就讓我整個人倒在了他寬闊的懷抱中。
他抱得很緊。
緊到我都快呼吸困難了,也沒松手。
熟悉的聲音貼著耳朵響起,又低又啞,聽不清是什麼情緒:
「好久不見。」
「終於抓到你了,大小姐。」
不是手受傷了畫不了畫嗎?
那怎麼手勁這麼大!
頭暈目眩中,我艱澀地擠出了一句話:
「……你到底是什麼時候發現我的?」
我明明沒有露過餡啊?
可謝輕宴卻心情很好地笑了一聲:
「一開始就發現了。」
「從你踏進拍賣會的那一瞬間起,就發現了。」
「不明白的話,一會兒可以去問問你的好系統?」
我:……
我就知道!
沒有這不靠譜的系統賣我,我怎麼會掉馬甲掉得那麼徹底!
不過,我注意到了謝輕宴話裡的另一個點:
「一會兒去問問?那現在呢?」
謝輕宴伸出手,溫柔地蓋上了我的眼睛:
「現在,是時候該睡一覺了。」
「晚安好夢。」
幾乎是話音剛落,強烈的睡意就充斥了腦袋。
我身體一軟,徹底癱在了謝輕宴懷裡。
心裡隻剩下了一個想法:
完蛋了。
這五年沒見,謝輕宴明顯比從前腹黑得多了。
又是舉辦畫展,又是編造謊話,還往畫室的香裡加了藥。
手段天衣無縫,層出不窮。
直接把我玩得團團轉,最終主動走進了謝輕宴設置的牢籠,淪為困獸。
而現在,我落在他手上了。
那下場豈不是會更慘了?
我兩眼一閉,恨不得就此一睡不醒。
但很可惜沒有。
再睜眼,我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柔軟的大床上。
而謝輕宴正坐在床頭,垂眸看我。
不知道已經這樣看了多久。
見我醒來,他體貼地遞過來一杯水:
「睡得有點久,喝點水潤潤喉嚨吧。」
我沒敢接。
畢竟有了前車之鑑,我很難不懷疑這杯水裡會不會也加了些什麼。
謝輕宴一怔:
「你現在,已經討厭我到連我的水都不願意碰了嗎?」
他眼睫輕顫,在昏黃燈光的照映下多了一層破碎感,格外惹人憐愛。
我的心一顫:
「那倒也沒有……」
畢竟當初離開謝輕宴,又不是因為討厭他,隻是害怕他過高的黑化值而已。
在謝輕宴可憐巴巴的眼神下,我最終還是心軟了,伸手去接過那杯水。
不過剛伸出手,餘光中就忽然閃過一抹銀色。
我定睛一看。
這才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個鐵環。
「這是……?」
「這是監測定位的手環,一旦你走出這個家的範圍,就會響起警報。」
「對不起,但我實在是太怕你哪天又不告而別了。」
我:……
我剛剛到底為什麼會憐愛這個小瘋批?
還沒吃夠虧嗎?
他也就外表溫柔無害了,內裡其實早就黑透了!
完全就是一個邪惡的黑芝麻湯圓啊!
我不S心地打開窗戶,把手伸了出去。
「一點都不能出這個家的範圍嗎,有這麼靈?我倒要試……」
剩下一個「試」字剛出口就被警報聲淹沒了。
高昂的警報聲一瞬間響徹了整個府邸。
下一刻,房間門就被推開了。
無數訓練有素的保鏢湧了進來,都是一臉警惕地盯著我,手裡還按著一把槍。
我:……
謝輕宴擺了擺手,他們才全部離開了。
我沉默半晌,弱弱發聲:
「沒必要吧,哥。」
「其實我可以不跑的,真沒必要動這麼大陣仗吧……」
謝輕宴搖了搖頭:
「大小姐的話實在是不太能讓人相信。」
「畢竟,誰知道你會不會又像五年前一樣,前腳還滿口甜言蜜語,後腳就人間蒸發了呢?」
「所以還是得做到這一步,才能安心。」
他唇角笑意依舊,眼裡卻閃過了一絲偏執情緒。
一貫溫柔的面具,終於在此刻出現了裂痕,露出了底下的陰暗面:
「以後就這樣,永遠留在我身邊吧。」
10
實話實說。
謝輕宴這些天對我是真好。
吃穿用度不僅完全符合我從前的喜好,還全是按照頂格水平來的。
隨便挑出一件,價格都貴到讓我咋舌。
可謝輕宴卻毫不在意,流水一樣往我身邊送。
就算我在這個世界的身份是大小姐,也完全沒法和男主這種級別的豪門相比。
現在的生活,除了無法出門,簡直沒有缺點了。
剛好我還就喜歡宅在家裡。
於是,這生活徹底沒了缺點。
我終於過上了夢想中的躺平生活……
才怪!
我從床上坐起,煩躁地揪起了床單。
真的躺不平啊!
因為我不明白,謝輕宴到底想幹什麼?
五年前,我曾經拋下他一走了之。
按照他的行事風格,明明怎麼報復我都是有可能的。
可他偏偏沒報復。
不僅沒有,還對我這麼好。
好到不像是對待仇人,反而像是情……
總不可能,謝輕宴其實早在五年前就對我情根深種,現在囚禁我也隻是想讓我留在身邊吧?
我自己都被這想法逗笑了。
笑著笑著,又重重嘆了一口氣。
謝輕宴的詭異行為,就像一把懸在我頭上的刀。
我不知道它什麼時候會落下,所以無時不刻都在害怕。
「嗚嗚嗚嗚嗚!」
就在這時,耳邊忽然炸起了一聲悽厲的哭叫。
我瞬間炸毛。
本就緊繃的神經差點直接斷裂。
「什麼什麼,出什麼事了……!」
結果,哭得鼻涕一把淚一把的系統出現了。
它大聲對我哭訴:
「宿主我好想你!」
「你知道我被謝輕宴這個瘋批關了多久嗎!」
短短一句話就如同平地驚雷。
於是我顧不得安慰它,先震驚了:
「你這些年都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會被他關起來?」
系統這才抽抽搭搭地說了起來:
「都怪謝輕宴這個S心眼!五年前,你騙他說要給他畫畫之後,他居然真就在房間裡一天天等著你。」
「後來他逐漸意識到了你是騙了他,黑化值就徹底失控爆表了。」
「男主黑化值過高,書中世界是會承擔不住坍塌的。沒辦法,我隻好化出人形,緊急去往他那裡修補世界。」
「但謝輕宴那個小崽子太敏銳了,一眼就察覺到了我的不對。他直接把我放倒,用刀抵著我的脖子,問我到底是來幹什麼的!」
回憶到這裡,系統渾身都抖了一抖,幾乎快哭了:
「他的眼神真的很嚇人,一幅真會S了我的樣子。沒辦法,我就隻好把你的事情都跟他說了。」
「包括你其實是穿越來的、你的真實長相、你的真實身份、你的各種喜好等等……」
「本來謝輕宴還想問出你的地點的,但由於我剛修補好了世界的裂縫,能量耗光了,沒辦法定位到你。」
「於是這五年,謝輕宴就一直關著我,然後利用你的信息在全世界找你。」
「直到最近,他發現你曾經在京城附近留下過痕跡,便在京城舉辦了一場盛大的藝術拍賣會,四處宣揚。就是因為知道你喜歡看畫,特意來釣你。」
「結果還真釣到了。」
我:……
原來如此。
難怪謝輕宴說,其實從我踏進拍賣會會場的那一刻起,他就認出我了。
原來是他早就知道了我的新長相啊!
一想到那天,我還和謝輕宴互相裝作不認識,稱呼著「謝總」「這位小姐」的情形,就尷尬得頭皮發麻。
於是我連忙咳了好幾聲,換了個話題:
「咳咳……那個,所以謝輕宴為什麼現在放了你?」
「以原書裡男主的殘忍程度來看,難道不應該是把你榨幹價值之後就丟掉嗎?」
「這個啊……」
系統回憶了起來,有些遲疑地說:「好像是因為你來著。」
我一愣。
然後就聽見它繼續道:
「今天,他忽然來到了我的囚禁室門口,說你這幾天眼下有烏青,似乎是沒睡好。」
「他害怕你是因為孤單才難以入眠,於是就把我放出來了。」
「讓我來陪陪你。」
11
我愣住了。
沒想到謝輕宴背後還有這麼細膩的一面。
原來我這些天休息不好,他都看在了眼裡啊。
可這時,系統忽然打了個寒顫:
「宿主,咱們快點想辦法逃出去吧。」
「你都不知道那五年裡,謝輕宴為了找到你有多瘋,我光是想起來都會做噩夢。」
「沒找到都那麼瘋,現在找到了還了得!我是真怕他到時候把你吃幹抹淨啊!」
我:……
「你的意思是,讓我帶著定位手環,躲過那堆帶槍的保鏢,躲過警報和監控,然後靠自己一個人逃出這個幾千平米不止的宅子嗎?」
系統訕笑:
「這是什麼話,什麼一個人,你不是還能靠我嗎?」
眼見我一臉嫌棄,它連忙保證道:
「這次是真的,我一定會好好幫忙的!主要就是看你想不想逃了。」
可我卻猶豫了。
目前為止,謝輕宴在我面前完全算是溫柔備至,偶爾還會流露出惹人憐愛的一面。
實在是和系統口中的瘋批聯系不起來。
真的要……
再拋下他一次嗎?
「咔噠。」
忽然間,房門被推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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