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根本就不用找,一低頭,就發現鑰匙被相當隨意地丟在桌上。
而在它旁邊,還有一本沾染了灰塵的日記本。
應該是謝輕宴的。
不知道為什麼,我沒管鑰匙,而是鬼使神差地把手先伸向了日記本。
然後翻開——
6 月 22 日
這些天頭疼得越來越厲害了。
腦袋裡滿是戾氣,總有種忍不住要發泄出去的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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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今天還遇到了一個相當奇怪的人。
她把我綁到家裡,還脫我的衣服。
本來以為這又是謝度派來的人,差點再也壓抑不住戾氣了。
本想等她再靠近一些,就用刀解決了她。
可沒想到,她卻沒有下一步動作了。
還跟我說,她隻是個畫畫的,想要找我當人體模特而已。
我本來並不相信。
但沒想到,她真的畫了我,還把我的眼睛畫得很亮。
她跟我說,我的眼睛在月亮下是亮閃閃的,很美。
真的嗎?
可是從前別人都說我的眼睛很陰沉,被盯著會感到毛骨悚然。
隻有她說我的眼睛好看。
果然是個很奇怪的人。
但奇怪的是,我並不反感她。
心裡的戾氣也莫名寧靜了很多。
於是,我鬼使神差地答應了當她的人體模特。
6 月 23 日
她真的很奇怪。
明明我隻是個人體模特,可她卻給我安排了地方住,還給我送來了很多以前沒見過的零食。
我嘗了一口,辣辣的,軟軟的。
她問我喜歡嗎?
其實有些吃不慣。
但看到她亮亮的眼睛,不知道為什麼還是點了點頭。
她立刻笑得很開心。
說果然沒有人能拒絕這種人類貓條。
我沒說話,但其實我拒絕不了的是她。
下午,我和她籤了人體模特的合同。
籤字的時候,她寫得很快,事後也飛速把合同收起來了。
似乎是在遮自己的名字。
但我還是看到了。
時離。
很奇怪的名字。
明明是一個企業的大小姐,也整天笑眯眯的,看起來沒有煩惱的樣子。
為什麼會和我一樣,有一個寓意這麼不好的名字?
就好像命中注定多離別一樣。
希望是假的吧。
我並不是很想和她分開。
6 月 25 日
今天下雨了。
給她當模特的時候,從前的傷口又泛起了疼,一動就痛得厲害。
但沒關系,我可以不動。
本來是這樣想的。
可不知道為什麼,沒過一會兒就被她看出來了。
她立刻給我泡了中藥膏,敷在了傷口上。
而且還罕見地不高興了。
問我為什麼不說。
其實是因為沒必要,我很會忍痛的。
我經常受傷,很多個晚上,都會被鑽心剜骨的疼痛弄得整晚睡不著覺。
有時候終於睡著了,後來才發現其實是痛暈了。
相比起來,今天已經好多了。
聽完,她不知道為什麼沉默了很久。
然後說,以後不用再這樣了。
她說,我正是最該喊疼的年紀,不用硬撐。
以後難受了就說,痛了就休息,她沒有N待童工的癖好。
我愣住了。
從出生起第一次聽見這種話。
父母還在的時候,我需要拼盡全力地學習各種課程,好在將來支撐起整個家族。
後來父母離開了,我需要拼盡全力地在貧民窟活下去。
但現在,居然有人告訴我可以不用硬撐。
心裡有一種奇怪的安心感。
昨天第一次睡了好覺。
一場沒有噩夢、沒有疼痛的好覺。
6 月 28 日
今天還在下雨,傷口依舊是疼的。
我本來想給她當模特,卻被拒絕了。
她讓我去休息,然後自己打開了男模視頻對著畫。
不甘心。
明明那些男人臉沒我好看,身材也沒我好,她到底看上他們哪裡了?
想了很久,大概是因為我身上有疤吧。
本來這些天總是忘記敷中藥膏,但今天立刻敷上了。
希望能讓傷口快點長好,讓她眼裡隻有我一個人。
下午,忽然想到了她從前給我吃的人類貓條。
好像叫魔芋爽來著。
貓條我知道,就是那種能吸引貓科動物的零食。
既然這樣,那人類貓條應該也可以吸引她?
於是我用積蓄買了很多魔芋爽。
她一開始拒絕了。
還說不要誘惑我,我好不容易才打開畫板啊什麼的。
但沒一會兒就吃了起來。
看來應該是喜歡的。
見她終於沒再看那些男模視頻了,我也安心地回去塗藥了。
6 月 30 日
今晚總算晴了。
月亮很明亮。
畫畫時,她又感嘆我的眼睛在月光下很美了。
但說這話時,她自己的眼睛也亮晶晶的,和月亮很像。
不過她不像月亮一樣高高在上。
而是有溫度、有心跳、有呼吸,觸手可及的。
看久了,還會讓我莫名心跳加快。
7 月 10 日
今天她說,等八月底一起出去寫生吧。
一起去看看這個世界的風景。
我久違地感受到了期待。
不知道是期待旅行,還是期待能多和她相處一段時間。
但總之就是很開心,連畫畫的時候都忍不住笑了,她問我在笑什麼,然後自己也笑了,最後莫名其妙笑成一團了。
(o^^o)
8 月 31 日
今天去了鄉下,她帶我認識了很多不同種類的植物。
晚上還一起躺在了麥地裡。
風吹過的時候,麥子就像海浪一樣,發出此起彼伏的沙沙聲。
好像還是第一次聽見這麼令人安寧的聲音。
總是圍繞在耳邊的責罵和嘲笑聲都漸漸消失了,不會再吵得我頭疼了。
不過後面,不小心和她對視了一眼。
然後聲音就不再安寧了,開始摻進了雜音。
我怎麼都沒法再聽清麥浪聲了。
但後面才發現,那雜音是我的心跳聲。
9 月 14 日
今天去了北極,看到了極光。
這種過分絢麗的色彩,夢幻得就像是不屬於這個世界一樣。
我對此很神奇。
她也很神奇,不過是對我。
她問我從前不是少爺嗎,居然沒看過極光嗎?
可我真的沒去過。
當時的謝家被各方勢力盯著。
我作為大少爺,必須要從早到晚學習各種知識和技能,要長成能夠撐起謝家的靠譜掌權者。
本來以為,我會一直生活在那個走不出去的巨大籠子裡。
但現在,有人帶我走了。
而且還要帶我看遍外面的世界。
極光出現的時候,周圍很多情侶在大聲表白。
大聲說我喜歡你。
聽到這四個字,我忽然有了種被點通的感覺。
這些天的奇怪感受,都好像在那一瞬間有了解釋。
或許,我早就喜歡上她了。
9 月 25 日
今天去了海邊。
一下子從寒帶到熱帶了。
感覺她出行真是相當隨意,想去哪就去哪。
就像一陣自由的風,隨心所欲。
忽然想到,如果哪天她離開了我,是不是也會像風一樣,離開得悄無聲息、毫無痕跡,讓我怎麼都找不到?
……還是別亂想了。
光是想想就低落了下去。
好在,她像是察覺到了我的不開心,走過來塞給了我一條自己烤的魚,問我味道怎樣。
我嘗了一口。
是從來沒嘗過的口味,甜滋滋的,這就是糖醋魚嗎?
我很認真地誇了她的廚藝。
她很高興,也嘗了一口。
結果一口就吐了,一直呸呸呸,說把鹽放成糖了。
於是,我也給她烤了一條魚。
她嘗了一口,問我,謝輕宴,有沒有人說過你做飯很好吃?
我說沒有。
心裡其實很高興,原來我在做飯上竟然有天賦嗎?
結果她噴了,說那你還做!魚還是生的啊!
最後老板看不過去了,讓我們兩個不要再糟蹋魚了,過來幫我們烤了。
6 月 22 日
今天去了江南水鄉。
有很多人在河邊許願。
我本來是不想去的,可她說,她可以幫我實現願望。
實事也確實如此。
她把我從一片泥濘中拽了出來,還見到了和從前截然不同的明亮風景。
就像是隻屬於我一個人的神明。
於是我腦袋一亂,寫下了願望——
願時離永遠留在我身邊。
但也許是我太過貪婪吧,剛寫完立刻就被神明懲罰了。
還沒把願望給她看,她就因為不小心碰到我避若蛇蠍。
還一直反復強調重復:
她不是故意碰到我的。
我和她隻是交易關系。
她絕對不會對我產生一絲別的想法的。
每個字都重重錘在我的心上。
把我陰暗卑劣的想法敲碎,徹底暴曬在陽光下。
當時腦袋痛得厲害。
很久沒出現的極端情緒一股腦湧了上來,叫囂著讓我用最瘋狂的手法留下她,哪怕是不擇手段。
我在她面前連假笑都裝不出來了。
回酒店路上,她想跟我搭了什麼話,我也隻能混亂地敷衍她。
然後在房間裡待了很久。
但最終,我還是把那些陰暗想法扼S了。
算了吧。
她對我好是因為她人好。
像我這樣厄運纏身的人,本來能有遇見她的幸運就已經該滿足了。
可我卻擅自喜歡上了她,還貪婪地希望她也施舍給我一點愛。
憑什麼?
明月本就該高懸天上,而不該被自私的人佔為己有。
接下來就去她房間,為剛剛的疏遠給她道個歉吧。
我不再奢求別的了。
隻要能多留在她身邊幾天、偷偷照到一縷月光就好了。
……
緩了很久才來繼續寫日記。
但心跳一直跳得很快,怎麼都緩不下來。
剛剛走到她酒店門口。
還沒進去道歉,就先聽見了她在和誰說著「快跑」。
一直重復了好幾遍。
我的心髒都差點停了,以為她是要離開我了。
但好在這是虛驚一場。
她其實是想要買畫筆,用畫畫來記錄下我在她身邊的變化,紀念我們相遇的一周年。
她還說,她要每年都給我畫一幅畫。
每年都畫。
那不就是每年都在我身邊嗎?
她一輩子不會離開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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