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時愣住了,呆呆地問,上午她不是還說我們隻是合作關系嗎?
可她卻笑眯眯地望著我。
說就算是合作關系,也可以合作一輩子。
那一刻,我的心跳震耳欲聾。
震得我恍惚。
原來一切都是我想多了。
原來我是個擁有幸運而不自知的人。
原來真的有人會接近厄運纏身的我,還願意陪著我一輩子。
我好像又有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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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種名為「喜歡」的感情再也壓抑不住了。
等她回來,我就想親口向她說出。
……
已經十一點半了,為什麼她還沒來呢?
是去很遠的地方買筆了嗎?
雖然她說過,她會晚點回來,讓我先睡,晚安好夢。
但我應該今晚都睡不著了。
……
十一點五十五了,她還沒有回來。
今天快要過完了,感覺應該等不到她給我畫像了。
不過也沒關系。
就算今天不畫,我們還有明天,後天,長長的一輩子。
不用太著急了。
反正遲早會再見面的。
6 月 23 日
第二天她也沒回來。
到底在哪裡呢?
剛剛去續了酒店的房間,然後給她打了電話。
可她的電話竟然關機了。
雖然不想亂想,可還是忍不住想她是出事了嗎?
擔心得睡不著。
6 月 24 日
她今天也沒出現。
我又續了一天房,然後去派出所報案了。
附近監控好像壞了,警察們說需要一晚上才能恢復。
他們問我是回酒店去等,還是在警局裡等。
我選擇了回酒店。
畢竟她說過,讓我在酒店等她的。
萬一今晚,她就忽然出現了呢?
6 月 25 日
第四天她也沒來。
我隱隱有預感,她是不是不要我了?
已經四天沒睡覺了,感覺自己昏昏沉沉的,幾乎要站不住了。
可在警察打電話告訴我出結果的時候,我還是立刻趕去了。
在 22 號的監控畫面裡,我終於看見了她的身影。
不過是去往機場的身影。
她在離開酒店後,直接在現場買了張最快起飛的票,就頭也不回地走了。
原來,我等了她這麼多天。
可早在第一天晚上,她就已經拋下我了。
不是在買畫筆的路上出了什麼事。
隻是單純想拋下我而已。
腦袋痛得像被撕裂了一樣,警察們看出了我的不對勁,給我打了安定劑,強行讓我睡了一覺。
醒來的時候,他們問我為什麼在哭。
我居然哭了嗎?
上次哭,好像還是在父母相繼在我面前逝世的時候。
明明從那天起,我就決定不再哭了。
可現在為什麼還是忍不住呢?
6 月 26 日
今天在酒店裡發了很久的呆。
一直看著門。
一直期盼著它能夠被推開。
但一直等到天黑,也沒有任何奇跡發生。
我這才慢慢接受了那個事實:
她不會回來了。
腦袋又開始疼了。
那些瘋狂想法又開始在腦海裡不停叫囂,不停侵蝕著理智,再也無法控制。
所有人離開我都沒關系,可唯獨她不行。
明明是她主動接近我的。
明明是她帶我去看外面的世界的。
也明明是她說會實現我的願望、會籤一輩子合同、會每年都給我畫一幅畫的。
都做到這個份上了。
為什麼能一轉頭就拋下我?
我不清楚她的想法。
但我清楚自己的想法。
我已經無法放手了。
就算被當成瘋子、被罵貪得無厭、用盡各種卑劣的手段都無所謂。
無論如何,我也要再次找到她。
唯一的方法,大概就隻剩下那一條了。
6 月 27 日
明天就要回謝家了。
今天就是我在這裡的最後一晚了。
雖然不想再回到那個散發著腐爛氣息的牢籠,但也隻有在那裡,我才能有辦法去找她。
這是我唯一的辦法了。
依舊還是睡不著。
最近已經習慣了,不管什麼時候躺到床上,隻要一閉上眼睛,她的身影就會在眼前揮之不去。
然後就要一直到兩三點才睡得著,甚至是一晚都睡不著。
忽然想起來,那天她走的時候,曾經告訴過我——
不要等她,晚安好夢。
可這句話現在就像兩個魔咒一樣,永遠無法實現了。
我做不到不等她。
也做不到睡個好覺。
或許,我這一生都不會再晚安好夢了。
16
日記到這裡就斷了。
自此,這樣充滿青澀少年氣息的文字,徹底消失了。
在接下來的五年裡,謝輕宴回到了謝家。
他不僅要和群狼環伺的旁支們爭奪權力,還要滿世界尋找我。
在這過程中,他逐漸變得越來越冷漠狠戾,再也沒有曾經的影子了。
不該是這樣的。
一切從一開始就錯了。
五年前,我之所以離開,是因為系統說謝輕宴的黑化值已經到滿格了,再不走一定會對我做出可怕的事來。
可看完日記,我才知道。
其實不會的。
謝輕宴是不會傷害我的。
不管黑化值多高,他都永遠不會把那些黑暗施加在我身上。
甚至就連在長達一年多的日記裡,能找到的關於我的最極端的語句,也隻是「想永遠留在她身邊」「想再次見到她」「想要找到她」而已。
完全就是視若珍寶般小心翼翼的感情。
或許從頭到尾,都是我和系統把他想得太壞了。
他不是原書裡那個瘋批男主。
隻是一個過於缺愛的孩子罷了。
他會為愛痛苦,會為愛迷茫,也會因為愛而生出陰暗想法。
但唯獨不會因為愛傷害我。
那這樣的他,在忽然發現自己被我拋下了時,該有多難過呢?
我拿著日記的手顫抖了起來。
心髒像是共感那般,也跟著感受到了難過。
與此同時,一股新奇的情感也從心底破土而出。
過了很久,我才後知後覺。
這份新奇的情感是喜歡。
我其實,是喜歡謝輕宴的吧。
不然為什麼,我此刻會為謝輕宴感到那麼心痛?
為什麼,我會那麼後悔當初的不告而別?
為什麼,我現在會那麼想要見到他?
明明早該意識到的。
我對謝輕宴也有感情。
隻是因為我在感情上太過遲鈍,才會讓兩個人生生錯過了那麼久。
不過也沒關系。
既然現在意識到了,那一切肯定就都還不遲。
系統在旁邊催促著問道:「宿主,你還不逃嗎?」
我搖了搖頭,「你自己先走吧,我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說著,我站起身來,走出了這座神秘房間。
沒有拿走手環鑰匙。
我不想再逃了。
我想等謝輕宴回家,然後當面向他表白心意,把這些年錯過的全部補給他。
一想到謝輕宴會露出的驚喜神色,我的嘴角就止不住地上揚。
太好了。
雖然經歷了漫漫長夜,但我們的感情終於要守得雲開見月明了。
終於要走向光明了。
「轟隆隆——」
忽然間,外面響起了一聲悶雷,響得讓人無端發慌。
下雨了。
與此同時,房間裡的電話鈴聲忽然響了起來,在寂靜的夜裡顯得格外尖銳。
我疑惑地上前接聽。
一段心急如焚的男聲在耳邊響了起來:
「是時小姐嗎?」
「我是謝輕宴的堂哥。輕宴今晚不知道為什麼心情很差的樣子,一直在出神,剛剛不小心沒剎住車掉下了懸崖!麻煩你過來一趟……」
那一刻,我的心髒驟然停跳。
……
半小時後,我已經解開了手環,正打車朝電話裡提到的地址趕去。
車外暴雨傾盆,電閃雷鳴。
天氣惡劣到讓人心驚。
這樣的天氣,確實是非常容易出交通事故。
想到這兒,我攥著袖口的力道又重了幾分,冷汗也不斷從手心滲出。
可就算如此,我還是深呼吸了幾次。
冷靜點。
其實那通電話裡,後面還有幾句話:
「我們打撈了好久,才撈上了一具汽車殘骸。」
「但無論是車,還是裡面的屍體,都已經面目全非了。」
「我雖然是輕宴的哥哥,可成年後也沒和他聚過幾次,對他的身體並不熟悉,無法確定這究竟是不是他。」
「聽說時小姐是輕宴的戀人,所以就想請你過來辨認一下。」
無法辨認。
也就是說,這個車禍S去的人有可能並不是謝輕宴。
而且我總不至於這麼倒霉吧?
才剛剛發現了自己的心意,就要和喜歡的人天人永隔了?
人怎麼可能倒霉成這樣哈哈哈……
我僵硬地自嘲了兩聲。
但很快就笑不出來了。
因為我還真就有這麼倒霉。
上一刻還沉浸在幸福中,下一刻幸福就被撕得鮮血淋漓的絕望,我早就親身經歷過一次了啊……
就在這時,車子到達了目的地。
一處荒蕪的臨海懸崖。
這裡怪石嶙峋,路面崎嶇。
但我毫不在意,隻是磕磕絆絆地朝視線中的殘缺車輛奔去。
那裡圍著一群神情嚴肅的人。
見我來了,其中為首的男人立刻驅了驅旁人,為我撥開一條道路:
「時小姐,快上前來認吧!」
我來不及猶豫,直接鑽進了人群,然後急切地從車窗探頭望去——
空空如也。
殘破的車子裡,什麼都沒有。
我一愣。
然後緩緩回頭望去。
恰好此時,一道閃電劃過,把夜晚照得亮如白晝,也照亮了為首男人的容貌。
他的長相和謝輕宴有五分相似,卻更為陰鬱森冷。
「時小姐,車裡什麼都沒有,覺得很奇怪吧?」
男人猜出了我的心思,慢條斯理地朝我走來:
「不過不用遺憾。」
「相信現在有你這個誘餌在,謝輕宴很快就會真的變成一具屍體,然後被我塞進車裡丟掉的。」
「什麼……!」
我瞳孔驟縮。
這才意識到自己被騙了。
下意識想要退後,卻已經被周圍那群保鏢SS押住,動彈不得。
謝度對我鞠了個躬,臉上露出一個優雅而殘忍的笑容:
「先自我介紹一下。」
「我叫謝度,是謝輕宴的堂哥,也是被謝輕宴從掌權者位置上拉下來的、上一任謝家家主。」
「祝我們合作愉快吧,時小姐。」
17
我被這群人五花大綁,按在了車旁邊。
冰冷的雨絲拍在臉上,讓我漸漸冷靜了下來。
我大概弄明白眼前的狀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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