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睡,比兩個人睡得反而更好了。
這天晚上我做了很多夢,夢裡亂七八糟什麼內容都有。
醒來後,卻什麼都不記得了。
4
冬日的凍雨來得比雪更冷。
不巧的是,陳競川的司機都被車禍堵在了路上,一時半會到不了。
家裡隻剩下沒裝防滑鏈的跑車,也沒辦法開去公司,陳競川上午有個重要的會,一時陰著臉站在路邊有些暴躁。
「還沒打到車,」我在他身邊看著手機:「可能趕不上了。」
他煩躁地「嘖」了一聲,正要打電話取消會議,一輛黑色邁巴赫突然停在了我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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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窗降下,徐照野朝我們露出微笑。
「陳總的司機還沒來?要不要坐我的車。」
看得出來陳競川不是很喜歡徐照野,但這時候也沒辦法了,隻能道謝後上了車。
車裡爵士樂音量大小正好,徐照野勾唇。
「陳總和太太每天都在一起,感情還真好,真是讓人羨慕。」
其實我隻是順路搭便車去之前上班的公司和朋友吃飯,不是為了陪著陳競川。
但這些不需要解釋,陳競川有些得意:
「我和我老婆是青梅竹馬,大小一起長大,我是她初戀,感情自然好。」
「是麼?」徐照野不置可否。
「徐總和太太的關系不也很好嗎?」
「我們?」他搖了搖頭,「我們感情自然比不上陳總和太太,她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當著還不熟悉的人說這些話,似乎有些突兀。
陳競川下意識道:「那你喜歡什麼類型?」
徐照野看著後視鏡,我們兩個的目光隔著一面鏡子對望。
他突然開口:
「我喜歡什麼類型,陳太太不是應該很清楚嗎?」
身邊陳競川身體驟然一緊,猛地扭頭看我!
下一秒,徐照野繼續道:「之前陳太太當記者的時候,你們公司出過一篇我的專訪,那上面的問題都很詳細。」
我SS攥住大衣衣角,感覺掌心的濡湿,僵硬一瞬後道:
「……抱歉徐先生,那篇專訪不是我負責的,我沒看過。」
「這樣啊?」
「嗯。」
氣氛一時有些凝滯,好在陳競川公司離家不遠,很快就到了。
「陳太太也到公司嗎?如果去別的地方,不介意的話我可以送你一程。」
已經下車的陳競川卻一把抓住我手腕,用力把我拽下了車,皮笑肉不笑道:
「謝謝徐總,已經到公司就不用麻煩你了,我會安排人送我太太。」
徐照野也不生氣,微微頷首。
「那就不打擾了。」
5
陳競川不知道為什麼對徐照野產生了一股敵意。
晚上回家的時候他警告我:
「離那個徐照野遠點兒,他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主兒,多少公司被他敲骨吸髓搞破了產,別看他一副好好先生的樣子,那都是裝的。」
我抬眼:「那你還睡他老婆,就不怕他報復你?」
陳競川嗤笑:「你沒聽他說麼?他根本就不在乎他那個老婆。
「聽說當初陳競川畢業剛開始創業有點兒起色就被他老婆看上了,她回家找了她爸用徐照野公司威脅他。那公司聽說是他和幾個朋友一起創立的,徐照野沒辦法才和她結了婚。
「也怪不得他不喜歡他老婆。」
我看向窗外。
凍雨還沒結束,窗外一片灰蒙蒙的,隻能聽到雨點兒打在窗戶上的聲音。
這個冬天好像特別冷。
冷得就像,我 21 歲時的那個冬天。
……
臨過年關,物業舉辦了慶祝活動,業主可以自己去寫對聯,包湯圓。
這個別墅區的業主基本是老板或者明星,除了一些年紀大退休下來無所事事的業主其他人都很忙,去的人寥寥無幾。
然而陳競川卻出乎意料地和我去了。
我還以為他對包湯圓感興趣,然而我剛包了幾個我就看到了陸心棠。
她和陳競川對視了一眼,陳競川率先對我道:
「我去抽根煙。」
然後陸心棠也跟著離開了。
我這才明白,原來他是來跟陸心棠偷情來了。
我沒去找他,繼續包手裡的湯圓,面前的椅子卻突然被拉開。
徐照野穿著深棕色羊毛大衣坐在了我對面的椅子上,他嘴角噙著微笑,說出的話卻讓我心頭一緊。
「剛才,你老公帶著我老婆走了。」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隻能僵硬道:
「抱歉——」
說到一半,我又停住了,又不知道我為什麼要抱歉。
綠了他的又不是我。
坐在對面的男人渾身上下隻有一塊表做裝飾,然而太過出色的外形還是能輕易攫取別人所有的注意力。
分開五年,他似乎什麼都沒變,眉骨還是那麼英挺,鼻梁挺拔,一雙桃花眼下睫毛尤其纖長,看人的時候無端深情。
然而又好像變化了很多,褪去了曾經的青澀,他身上屬於上位者的壓迫顯露無遺,隻是坐在他面前都讓我有些慌亂。
這些年我經常應付這種事情,本來應該熟練地開口解釋推卸責任,打壓後提出賠償,這已經是一套優化了不知道多少次的流程了。可現在我卻什麼都說不出來,嗓子眼兒好像堵了一塊焦炭,燒得又幹又澀。
徐照野卻打斷了我:「這些年,你過得怎麼樣?」
他抬頭,漂亮的眸子直直撞進我眼裡:
「他對你好嗎?」
這種情況下問這種話,總覺得似乎透著股諷刺。
我垂眸:「……還好。」
陳競川隻是不喜歡我而已,但他還不至於為難我。每個月他都會讓助理定期把一大筆生活費打到我卡裡,足夠我衣食無憂,甚至肆意揮霍。
「還好?」徐照業單側嘴角掀起,笑容有些譏諷:
「這是你第幾次給他擦屁股了?」
我手一抖,手裡的碗砸在地上,碎片飛濺。
「陳競川睡了別人老婆,就讓你來應付?」
徐照野頓了一下,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
我彎腰去撿碎瓷片的動作突然僵住。這個聲音曾在無數個失眠的深夜,從褪色的記憶裡浮上來——大三那年我們抱在一起說要私奔的時候,他喉結也是這樣微微震動。
手指一錯,被瓷片劃傷。
徐照野面色一變,一把抓住我的手腕,表情又難看了一分。
「看來陳太太處理這種事很熟練?」他松開手時,手指上已經染了血漬,「上上個月在麗思卡爾頓,半年前在遊艇上,還有之前在私人會所——」
他冷笑:「這就是你說的,還好?」
窗外劈過一道閃電,照亮他眼下那顆褐色淚痣。
五年前機場安檢口,我就是盯著這顆淚痣,把他送我的訂婚戒指扔進了金屬探測筐。
原來,他都知道。
「徐先生想要多少賠償?」我扯過紙巾按住傷口。
然而說出這話我又覺得可笑,以徐照野現在的身家來說,說什麼賠償簡直就是可笑。
果然,徐照野笑起來。
他視線越過我落在我無名指的婚戒上,眯起眼。
「多少賠償?
「你覺得我徐照野的老婆值多少賠償?」
我抿嘴,不知道該說什麼。
給陳競川擦屁股是我這些年已經做習慣的事情,之前那些人的老公比徐照野憤怒多了。
但隻要我在支票上寫下合適的數字,他們都會偃旗息鼓。
可這招對徐照野來說,似乎行不通了。
我有些無措,面上面前維持著平靜,屋裡的氣氛越來越凝滯,徐照野居高臨下看人時的氣勢太有威懾力,我呼吸困難起來,額頭滲出汗珠。
就在我幾乎要坐不住的瞬間,徐照野突然站了起來。
「我想你吃一碗我煮的面。」
我面露茫然,不過他現在是債主,隻能他說什麼我聽什麼。
五分鍾後,徐照野脫了外套走向一邊的負責人。
負責人很快恭敬地點點頭,指向一邊的房間。
徐照野示意我跟過去,那竟然是物業的廚房。
他袖子挽起來,露出結實的小臂,胸前襯衫褶皺被肌肉撐平,我看了一眼腦子裡立刻湧現出曾經我們一起經歷的那些瘋狂的夜晚,扭過頭去。
徐照野輕笑一聲:「有圍裙嗎?」
我四下打量了一下,拿過一件圍裙遞給他,他卻不接:「幫我圍上。」
我頓了一下,走過去給他系圍裙。
一股熟悉的淡淡檸檬香混雜著煙草氣息縈繞在他周身,我偷著深吸一口。
這麼多年了,他身上的味道還是沒變。
我還記得我們在一起那時候,我晚上總是摟著他在他身上吸個不停:
「徐照野,你用的什麼香水啊?好好聞啊!」
他就笑:「哪有那麼講究?沐浴露味兒吧!你喜歡啊?」
我點頭,他就壞笑著把我箍進懷裡一個勁兒蹭我:「那給你也蹭上點兒,你也變香了。」
我用力推他,兩個人在一米五的狹窄小床上笑成一團。
我正恍惚著,徐照野已經下好了兩碗面,簡簡單單的清湯面,還臥了一個雞蛋。
餐桌上,我和他對坐。
我認出來,他手腕上那塊表還是我們在一起的時候我送他的。
花了我三個月打工的積蓄,在那個時候覺得很貴,可對現在的徐照野來說,簡直就是寒酸得有些荒謬了。
虧他戴著也不嫌丟人
徐照野把碗遞給我,已經做過千百遍的動作嫻熟。
我下意識翻了一下面條,然後在碗底看到了那個黃澄澄的蛋。
心裡突然遲緩地翻湧起巨大的、難以言說的情緒,海浪一樣要把我淹沒。
和徐照野在一起的時候,我媽斷了我所有學費生活費,我們倆都窮得要命,一天打兩份工都隻能勉強交上學費。
最窮的時候,我倆就買掛面回來下,清湯面,最多臥一個蛋。
每次我都會在我碗底翻到那個蛋。
後來我再沒過過那麼窮的日子。
也再也沒有那麼開心的日子。
我渾身都顫抖起來,猛地把面碗推開起身:
「徐照野,你到底要怎麼樣?!」
徐照野慢條斯理放下筷子,撐著桌子站起身來。
190 的身高足足比我高了將近一個頭,我整個人都被他籠罩在他的陰影裡。
淡淡的檸檬像是密不透風的網,他俯身在我耳側,吐息溫熱:
「陳競川睡了我老婆,我要他賠我一個老婆。
「這不過分吧?」
6
陳競川回來時,我碗裡的面還沒動過。
他掃了一眼我和徐照野,臉色有些不好看:
「徐總好興致。」
徐照野似乎並不在意他的諷刺:「我是北方人,不太吃得慣元宵,就下了碗面。
「陳太太似乎吃不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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