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楊依依接過了奶茶,笑眯眯地朝場館裡走去。
秦思沅這才松了口氣,小心翼翼地重新回到儲物室門邊,傾聽著裡面的動靜。
那幾個女生…好像還在欺負她——
“快點跪下來。”
“不行哦,還得磕頭。”
“還不哭,把她的臉劃爛,看她哭不哭!”
聽到蘇渺這樣子被人欺負,秦思沅一開始心裡也是痛快的。
她治不了她,總有人能治得了。
但後面越是偷聽,聽到她們逼她跪下,甚至還威脅要動刀子劃臉,秦思沅的一顆心逐漸開始下墜。
有些害怕了。
以前甭管她如何嬌縱蠻橫,再過分也就是寫寫小紙條罵人、說髒話、或者聯合女生們孤立她…
但這類動真格的侮辱和打架,秦思沅從沒幹過,嘉淇私高也絕對不會允許這樣野蠻的事情發生。
這是秦思沅第一次看到這類“真刀實槍”的霸凌事件,才知道跟這些野蠻兇悍的女生比起來,她簡直就是個小白兔。
難怪…蘇渺從來沒有害怕過她,也從不對她屈服。
她經歷過更加恐怖的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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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思沅咬了咬牙,轉身離開了。
那個賤人,活該!這麼多女的討厭她,說明不是自己的問題了。
秦思沅見她第一眼就知道她不是什麼好東西,活該被欺負…
她硬著頭皮走了兩步,聽著儲物間裡傳來不堪入耳的辱罵,她的心髒一下一下、宛如鍾鼓般撞擊著胸膛。
有人都喜歡秦斯陽,就連爸爸媽媽…都更喜歡這個品格端方、斯文懂禮的兒子。
而她永遠是兄長的對照組——
被寵壞的大小姐,暴躁易怒,沒頭腦,沒氣質。
遲鷹也是這樣想的吧。
她從來沒有得到任何人真心的喜歡,她們奉承她也都是裝的,全是假的!
但裡面正在上演的暴力…是真的
秦思沅咬了咬牙,朝著比賽場跑了過去,拼命擠進人群,衝賽場大喊:“哥!你心肝寶貝被人揍了…”
話音未落,一張有力的手掌驀然攥住了她,將她往後拉了拉。
秦思沅跌入了一個堅硬的胸膛裡,她慌張地抬頭,入眼便是一到橫斜的斷眉,亂七八糟地長在挺拔的眉骨之上。
季骞並不算太英俊,但五官很有味道,屬於耐看型,個子很高,一身的混賬氣,野得不行。
“衝什麼?鬼撵你了?”他的嗓音屬於低音炮,極有磁性。
“沒、沒有,你放開我!”秦思沅紅著臉掙開了他,“我找我哥!”
“你們隊馬上要贏了,你確定要現在找他?”
秦思沅望向了比賽場,遲鷹和秦斯陽倆人默契配合著,控制了全場,毫無疑問會拿下非常漂亮的成績。
如果此時打斷比賽…
哼!那女人不配!
但…但她不敢想象那個恐怖的儲物間裡,她身上會發生什麼事。
會不會…會不會出人命!
秦思沅討厭蘇渺,但絕對沒討厭到想讓她死的程度啊!
“我給你買的奶茶,好喝不?”季骞板著臉,給人一種不苟言笑的感覺,但說話的時候,神情卻很認真。
“沒喝,我給別人了。”
“……”
他揉了揉鼻子,“我上午排了三個小時,差點錯過比賽,媽的。”
秦思沅看著他結實的肌肉膀子,脫口而出:“你會不會打架?”
“這太會了,怎麼,讓我幫你教訓渣男?”
“幫我個忙!我同學被揍了!”秦思沅不再多想,一把拉住了他的衣角,拉著他朝著儲物間走去。
第33章 微光
季骞一腳踹開了儲物間的大門, 力氣大得差點把那道門都給卸下來了。
秦思沅衝進去,看到那幾個女生正強按著蘇渺跪下來。
她都快被她們蹂|躪得不成人形了。
秦思沅尖銳地喊了聲:“喂!停下來!不要再欺負她了!”
林西熙一腳踹在蘇渺身上,回頭望向秦思沅:“驚天奇聞, 居然還有女生幫這小賤人,去貴族學校還認識閨蜜了?”
“不是閨蜜, 我跟你們一樣討厭她。”秦思沅冷冷地望著蘇渺, “但她是我們學校的人,要欺負也輪不到外人。”
蘇渺聽到秦思沅的話, 抬起微紅破碎的眸子,望了她一眼。
心情有點復雜, 又有點無語。
她絕對想不到, 第一個衝進來的人…會是她。
姚娜望向了秦思沅身後的少年, 也覺得不可思議:“季骞, 你居然也幫她,未必你想當這些貴族小姐的走狗嗎!”
“社會主義哪來的貴族。”季骞淡淡道, “另外,路興北要知道你們這麼弄他女神,回來他弄死你們。”
提到路興北,林西熙眼睛都紅了,暴躁地喊道:“你還提路興北!路興北為了她都退學了, 全是這賤人害的!”
“路興北不是為了她退學, 他跟我說過, 他早就想退了, 早點出去打工賺點錢,跟別人沒關系。你要是這麼稀罕他, 你也退了追他去, 在這裡找別人麻煩算怎麼回事。”
林西熙知道, 今天有季骞在,她無論如何也動不了蘇渺了。
她咬牙切齒地看著她,放狠話道:“今天算你運氣,以後就沒這麼好運了!最好祈禱別讓我再看見你,再落我手裡了,你就曉得鍋兒是鐵打的了,賤人。”
說罷,她和姚娜她們怒氣衝衝地離開了儲物室。
蘇渺仍舊靠牆坐著,一下又一下,深深地呼吸著,修復著兵荒馬亂的內心世界。
秦思沅居高臨下,冷冷地睨著她。
她皮膚特別白,所以一丁點的紅痕都特別明顯,而現在,長發散亂,紅痕漫布,儼然就是被肆虐之後的殘破與凋零。
她一進場秦思沅就注意到了,她特意穿的一件新衣服。
這會兒衣服上也全是髒兮兮的腳印子。
“你可真行,居然能惹到那麼兇狠的女娃兒。”
秦思沅都甘拜下風了。
“我沒惹。”但她的世界就是這樣,沒有緣由,充滿了荒誕。
“剛剛謝了。”蘇渺嗓音有些啞。
秦思沅最討厭她這可憐兮兮的樣子了,表情很不自然:“我還是很討厭你。”
“我知道,這件事,請你不要告訴任何人。”
“放心,我才不會說呢!哼!說了讓我哥心痛你嗎,想都別想!”
“我沒這個意思。”
秦思沅聽到外面傳來比賽結束的哨聲和滿場沸騰的歡呼聲,懶得和她在這裡廢話,轉身朝著內場走去。
季骞也不方便呆在這兒,跟著跑了出去。
終於,儲物室又隻剩她一個人了。
一個人,則意味著安全,蘇渺背靠著牆壁,顫抖地張開了緊攥的拳頭,拆開了那張紙條。
南有喬木,不可休思。
她眼底泛著酸,強忍著眼淚,將這張紙條緊緊地按在胸口最貼近心髒的位置。
這世界這麼黑、這麼黑,一星半點的光亮,對於她來說,那就是全部的溫暖之源了。
既見君子,雲胡不喜。
就是她心底唯一僅剩的美好。
……
毫無疑問,嘉淇私高贏得了籃球賽的勝利,大家歡騰鼓舞,擁著熱氣騰騰的少年們走出了場館。
“拿了冠軍,周清華要高興翻了吧!”
“那可不!剛剛她還在打電話問比賽情況呢。”
“哈哈,這必須得加分啊!”
遲鷹擠出了人群,四下了張望著,叫住了許謐:“我班長呢?”
段橋立刻揪住了他話裡的重點:“喲喲,你班長?”
遲鷹推開了他胖乎乎的腦袋。
許謐也在找蘇渺呢,聳聳肩,推測道:“剛剛她說去儲物室拿作文本,一直沒回來,我去儲物室找了一圈,沒人,估計已經回家了吧。”
遲鷹去了儲物室,拉開櫃子,看見自己的運動外套被她規整地疊著放進了書包裡,作文本已經被拿走了。
滿頭大汗的男生們像一窩豬仔似的湧入儲物間,興奮地談論著剛剛比賽的情況。
段橋用白毛巾擦了擦湿答答的頭發,問遲鷹:“晚上一塊兒去吃火鍋啊!慶祝慶祝!”
遲鷹收拾了書包,冷淡道:“不去。”
他敏銳地察覺都遲鷹身上的低氣壓,拎著球走了過來:“比賽贏了怎麼還板著個臉,誰惹你了?”
秦斯陽換下了汗湿的球衫,冷嘲道:“有人看比賽看一半跑了,他心裡不自在。”
遲鷹掃向了秦斯陽,卻見少年赤著冷白皮的膀子,也正挑釁地望著他:“情敵也開起我玩笑來了?”
“我哪配當你的情敵。”秦斯陽穿上一件白色襯衣,面無表情道,“我又沒冰可樂喝。”
段橋察覺到了這倆人言辭間的暗流湧動、拈酸吃醋:“不至於,真的不至於!大家都是兄弟,不要為了女人傷和氣撒!女人如衣服…”
秦斯陽不爽地睨著他:“跟他的寶貝班長比起來,兄弟連衣服都不如。”
遲鷹懶得理他,單肩拎了黑色書包,轉身出門,冷道:“我親愛的兄弟,你這份心放我身上,不如多看著你妹妹,我喝冰可樂,她喝茶顏悅色。”
秦斯陽皺眉望著遲鷹的背影,他知道他的每一句話都不可能平白瞎掰,追問道:“遲鷹,你什麼意思?”
遲鷹揚了揚手,沒有回應。
……
蘇渺一路避著人,跑出了體育館,時不時地回頭留神林西熙她們有沒有跟著她。
來到了體育館門前的公交車站,她腦子嗡嗡地響著,抱緊了身前的帆布書包,隻想趕快回家。
隻有家,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公交車還沒等到,遲鷹卻踱著步子來到她身邊,跟她一起等著公交車。
蘇渺視線側移,看到他漂亮的側臉弧線,再往下,灰白衛衣上端坐了一隻卡通斑點狗圖案。
遲鷹低頭磕了一塊木糖醇扔進嘴裡,又給她遞來一枚。
蘇渺無聲地搖了搖頭。
她的手藏在身後,很髒。
“作文拿到了就走,比賽也不看?”
她仍舊搖頭,目光死死扣著腳上糙糙的運動鞋,一言不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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