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昳雖然是二哥,可他不敢欺負嫡母所出的妹妹。
魏曕忘不了二哥的欺凌大哥暗暗的遷怒,他也一直記著魏槿對他的維護。
他對妻子多說了一些魏槿的情況:“父皇起事時,趙家被朝廷圍困禁足,趙家遷怒大姐,對大姐十分不敬。”
魏槿也不是軟柿子,封了公主,她立即帶著孩子們搬去了公主府,而趙家卻要反過來巴結魏槿,所以驸馬爺趙茂也丟下家裡的妾室,背負著一家人的厚望跟去了公主府。魏槿看在孩子們的面子上接納了他,但可想而知,今後趙茂隻能在魏槿面前低三下四地討生活,再也直不起腰杆來。
殷蕙小聲哼道:“趙家活該,換我是大姐,我連驸馬都休了,不許他進門!”
魏曕提醒她道:“氣歸氣,也不能仗著父皇成事便任意妄為,大姐真休夫,外人該說她仗勢欺人了。”
父皇登基,一家人確實可以跟著揚眉吐氣,然而越是這個時候越要謹言慎行,不能落下張揚跋扈、仗勢欺人的把柄。
自家人知道是趙家人欺負長姐在先,外面的官員百姓並不知曉內情,傳開了,隻會詬病大公主跋扈,父皇驕縱女兒。
殷蕙:“我知道,就是替大姐生氣,不提大姐以前也是郡主的身份,就憑大姐給他生了三個孩子,十餘年的夫妻情分,趙茂遇到事情不想著給大姐撐腰,反而落井下石,這種小人,真不配為人夫,更枉為人父。”
她咬牙切齒的,仿佛感同身受,魏曕想,大概女子更能理解女子的難處吧。
“事情都過去了,日後見到大姐與驸馬,照常相處,不要表現出來。”
她若是見到趙茂就瞪眼睛,魏槿想起舊事,心裡也不會舒服。
殷蕙:“放心吧,我沒那麼傻。”
目光重新落到他手裡的輿圖上,殷蕙忽然笑了笑。
魏曕:“笑什麼?”
殷蕙:“父皇挺有意思的,三位公主,哪個都沒挨著自己的胞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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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點魏曕自然早就看出來了,沒想到她這麼快也注意到了,指腹按了按她的唇角,魏曕低聲道:“是為了增進兄弟姐妹間的走動吧,以後不可再提。”
但凡聊到一些比較敏感的東西,他總是一堆囑咐,仿佛殷蕙真缺心眼似的。
“好好好,不提別人了,您仔細給我講講咱們的蜀王府吧。”
魏曕就換了一張紙,單獨勾勒蜀王府的布局。
天子腳下的王府肯定沒有外地的藩王府大,隻比京城一等國公府的規制再高一級而已,但對於他們夫妻倆來說已經完全足夠了,殷蕙看著魏曕遊走的筆尖,聽著他低沉的講解,再看看他平和的臉,都能感受到他對自己這座王府的滿意。
見魏曕朝她看來,殷蕙露出一個奉承的笑,抱著他的腰道:“我也算跟著您享福了,竟還有做王妃這一天。”
魏曕再冷,他也隻是一個冷臉的男人,是男人,就沒有不享受被妻子恭維仰慕的。
他跟著父皇浴血奮戰的時候,為的不就是家裡的妻兒繼續做人上人,不用淪落成罪人被流放?
母親那裡自有父皇給她冊封,能享受他的福澤的,便隻有對面船艙裡睡著的孩子們,以及陪在他身邊的她。
時間不早了,魏曕將紙筆放到一旁,抓住殷蕙的手,朝她壓了下來。
燈還亮著,光暈籠罩過來,殷蕙仰面躺著,目不轉睛地看著魏曕靠近的臉。
也許是看多了他“教書先生”的樣子,這幾日包括現在,她都不覺得魏曕冷了。
而魏曕眼中的她,清澈的眼中浮動著點點燈光,那麼專注地看過來,仿佛裝滿了柔情蜜意。
他還隻是燕王府的三爺時,她都那麼仰慕他,現在他成了王爺,瞧瞧她這眼神。
“沒出息。”魏曕親她的眉梢,低聲道。
殷蕙呆住了,好好的,她怎麼就沒出息了?
魏曕卻沒有解釋,完全覆了下來。
船艙雖然狹窄,可那隨波搖晃的船身以及夜裡流淌的水聲都為這事增添了新鮮。
殷蕙就覺得自己也變成了一艘小船,魏曕就是她的船夫,不疾不徐地帶著她朝前方蕩去。
第117章
船隊十月中旬出發,浩浩蕩蕩地一路南下,在冬月中旬抵達了鎮江。
碼頭的百姓們都被侍衛們隔絕在外,一個個踮著腳伸著脖子張望陸續下船的貴人們。
殷蕙戴著帷帽,魏曕上岸後就站在岸邊,等她與三個孩子都上來了,一家五口才繼續向前。
後面就是四房,魏昡舒展筋骨時發出的喟嘆連殷蕙都聽見了,可見在船上憋了一個月對湘王殿下有多難熬。
在鎮江的驛站短暫休整後,眾人又上了馬車,繼續往金陵那邊走。
魏曕在外面騎馬,殷蕙與三個孩子坐在馬車裡,也就寧姐兒需要她照看,衡哥兒、循哥兒都懂事了,一人佔據一邊車窗,從縫隙裡往外看。
“娘,這裡的樹怎麼都是綠的?”循哥兒覺得太奇怪了,平城那邊的樹葉一到秋天就會變黃,入冬時則全部掉光光。
衡哥兒給弟弟講解道:“因為這邊是江南,江南溫熱,所以冬天也有綠樹。”
循哥兒將小臉探出去,一陣風吹過來,他馬上縮回脖子:“外面很冷,一點也不熱。”
衡哥兒抿抿唇。
殷蕙笑道:“夏天就熱了,冬天雖然冷,也比平城暖和很多的。”
循哥兒接受了娘親的解釋,繼續觀察外面。
白天趕路晚上在驛站休息,到了第三天午後,終於到了京城。
永平帝率領文武百官出來迎接皇後。
車隊停到城門前,車上的眾人呼啦啦都跟著徐皇後下了車,再呼啦啦地走到最前面,朝曾經的燕王如今的永平帝跪拜行禮。
徐皇後在前,跟著是四妃,再是五位王爺,再是王妃與孫輩們。
永平帝快走幾步託起徐皇後,看看徐皇後頭上的皇後鳳冠,再看看徐皇後溫柔的笑臉,永平帝緊緊地握住她的手,笑道:“路上可還習慣?”
徐皇後道:“隻嫌船走得太慢,不能快些見到皇上。”
這聲音很低,算是夫妻間的私語了,永平帝笑笑,一手握著徐皇後的手,一邊看向後面的家眷,笑道:“都起來吧!”
幾排人紛紛站直身體。
李麗妃淚光盈盈地望向闊別兩年的皇帝表哥。
永平帝此刻卻更關心孫子們,別說四妃了,他連先前留在平城的三個兒子都沒多看,朝後面一溜的孫輩招招手:“都過來,給皇祖父瞧瞧。”
十三歲的大郎、十二歲的眉姐兒都帶著弟弟妹妹們走了過來。
永平帝捏捏大郎的肩膀,感慨道:“大郎都長這麼高了。”
大郎仰望一身龍袍的皇祖父,縱使少年老成,他眼裡還是流露出深深的思念與崇敬。
永平帝的笑容就沒有斷過,從大郎到八郎,前面十個孫子孫女每個他都說了話,最後再把乳母抱著的寧姐兒抱了過來,喜愛之情溢於言表:“這就是寧姐兒吧,皇祖父還沒見過呢,長得可真好看。”
寧姐兒並不認生,之前不給爹爹抱是因為爹爹的臉太冷,現在皇祖父笑眯眯的,寧姐兒就也朝皇祖父笑。
被自己的家人擁簇著,永平帝終於找到了家的感覺。
皇宮太空了,縱使是他渴盼已久的地方,如果身邊沒有家人可以分享喜悅,白日還好,晚上總覺得孤單,妻妾五人他輪流著想,曾經嫌棄的一些缺點也都因為太久沒見而不在乎了,他也想兒女孫子孫女,甚至連幾個兒媳婦的面容也在腦海裡浮現過,當然,他隻是太想家人,對兒媳婦們可沒有別的意思。
文武大臣們都還在後面等著,永平帝就攜著徐皇後去了他的龍輦。
其他人,除了四妃以及府邸還沒修好的桂王魏暻、三公主魏楹,其他幾房都可以先回自己的王府了,明晚再進宮赴宴。
端王府便是當初燕王就藩前在京城居住的燕王府,除了換些牌匾,打掃幹淨後端王一家直接住進去就行。
魏昳、魏曕、魏昡、魏暻以及魏槿三姐妹的公主府其實也是本朝或前朝因為主人去世而空置的王府或公主府,隻是因為久不住人而出現了不同程度的破損,需要修繕後才能搬進去。
永平帝登基不久就安排工部著手給兒女們修繕府邸了,按照順序來,像大公主、成家王爺們這些急著住的就先修。二公主的夫家賜了侯府新宅,可以先住在夫家,二公主府就不急,三公主與桂王還沒成親,可以先在宮裡住,他們的府邸就更不著急了。
工部忙得團團轉,總算在王爺們帶著家眷進京前都給修好了,屋頂換了新瓦,廊柱等塗了新漆,桌椅用具全部換新的,園子裡的花草樹木全部修剪過,卵石小路青石板路也都重新鋪了一遍。也是江南富庶,要什麼隨時都能供應上,再加上天氣也適宜,不曾耽誤進度。
帝後等人先一步進城,朝皇宮而去。
王爺們的馬車進城之後,漸漸就分路而行了。
魏曕的蜀王府、魏昳的楚王府在一條街上,中間隻隔著魏槿的大公主府。
兩家的車隊拐進巷子,抵達楚王府時,魏昳一家就停了下來。
魏曕騎在馬上,朝魏昳道:“咱們都先安置,以後再走動。”
魏昳早被這一路折騰慘了,話都懶得說,點點頭再擺擺手。
蜀王府的車隊便沒有逗留,繼續往前。
馬車裡面,殷蕙指著楚王府,對孩子們道:“這裡就是二伯父一家的新家了。”
衡哥兒、循哥兒都認真地看著,循哥兒忽然問:“四叔、五叔住在哪?”
他喜歡四叔家的八郎,也喜歡好脾氣愛笑的五叔,二伯父家裡的二郎、四郎、莊姐兒他就不喜歡了。
殷蕙道:“他們也都有自己的王府,過陣子爹爹會帶咱們去做客的。”
循哥兒:“離得遠嗎?”
殷蕙:“要坐馬車。”
循哥兒就有一點失望。
這時,馬車經過了大公主府,殷蕙接著介紹:“這是大姑母的家,大姑母是皇祖母的女兒,你們都還沒見過。”
既然沒見過,也就沒什麼可聊的,孩子們興致都不高。
終於,蜀王府到了。
衡哥兒眼睛一亮:“這是咱們的新家!”
殷蕙笑著點頭。
馬車剛停穩,兄弟倆就迫不及待地要下去,魏曕下馬走過來,一手抱一個。
每個王府都配有左右王府長史、典印、典馔、典藥等署官,因永平帝都是剛剛登基不久,有一堆的事要忙,他暫且隻給每個兒子定了一位長史,全權負責監督王府修繕、奴僕採辦等事宜,等兒子兒媳們住進來了,再一點點完善起來。
此刻,蜀王府長史孫瀚就率領男女奴僕共五十餘人候在門前,見到主子們,趕緊跪下見禮。
魏曕問了他兩句王府修繕情況,然後就帶著殷蕙與孩子們進去了,自有金盞、銀盞、安順兒、長風等澄心堂老人盯著下人們搬運行囊。
上房這邊丫鬟們進進出出要亂一陣,魏曕抱著寧姐兒,一邊在前面帶路,一邊對殷蕙娘仨道:“花園那邊有座別院,咱們先去那邊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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