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洲從來篤信世上沒錢解決不了的事,如果有,要麼是錢沒花夠,要麼是還沒找到正確的方法。賀雲舒要離,錢或者是一小部分原因,愛則是另外一部分原因。
可方洲越想得清楚明白,就越有些生氣起來。
方洲壓下沒來由的怒火,半含著諷刺問,“我的意思是我隻出錢。”
頓了一下,又覺得這樣對方駿的女朋友不妥當,解釋道,“她心情不好,隻要讓她開心就行。至於具體怎麼做,你去決定。”
話一出口,方洲立刻在蘇小鼎的眼睛裡看見了淡淡的嘲諷。他確定,那是一種鄙夷,類似果然如此。不過,她的笑容和回答卻很完美,畢竟也是個生意人。她說,“方大哥,驚喜一向隻是錦上添花,而非雪中送炭。如果沒把準病因,亂花錢反而要搞砸。”
方洲自然懂,他在賀雲舒身上已經搞砸過一次。
她的價碼不是錢,是那個叫愛的玩意。
可愛能有什麼用?
“方大哥知不知道大嫂為什麼心情不好?其實花錢做再精致的慶祝會,都不如大哥親自煮一碗面條端給她。”
“要隻想辦一個外人看著好看,有面子的生日會,我這邊是沒問題的,畢竟也是一單生意。”
方洲更煩躁了,已經完全按捺不住抽煙的欲、望。
他道,“你先進去吧,我自己在外面待會兒。”
蘇小鼎點點頭,當真就走了。
方洲在休闲座獨坐了許久,開餐的時候進去隨意吃了些便告辭。
開車回家,一路陰沉著臉。
到家的時候,三樓燈光一片雪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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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然,賀雲舒已經在家裡了。
方洲將車弄地庫去,開著車門抽煙,怎麼都不想上去了。
他此刻,完全不想看見賀雲舒。
一看見她,就想起自己的挫敗,以及即將要離散的家庭。
辛辛苦苦努力六年,結果毀於一旦。
賀雲舒則不同,她的心情很好。
離開方洲後,第一時間打電話給莊勤傳遞消息,“明天上班就去方洲公司,找一個叫簡東的,談離婚協議。”
莊勤吃驚極了,“怎麼這麼順利?這不是連三個月的期限都還沒到麼?”
“早撕破臉了,過年又冷戰了很久,再加上運氣好。”她道,“今年的運道真的很不錯,開年就遇著了好事。不過,簡東是方洲最能幹的助理,很難纏的一個人。你談的時候小心些,別落他陷阱了。”
“我懂。”莊勤道,“我想問你和方洲大面上談得如何,各種條件我如何拿捏?”
賀雲舒想了想,道,“先按正常的談著吧,錢該怎麼要怎麼要,孩子該怎麼分就怎麼分。”
莊勤就取笑,“你們那個公證書呢?要知道,咱們要的這點錢對方家不算什麼,或者給就給了。可孩子卻不一樣,如果堅持要,戰線勢必會拉得非常非常長,說不定還真要起訴離婚了。一旦起訴,一年兩年,你能等?”
她就不說話了。
“我的意思,當然會盡量為你爭取最好的條件。可如果僵持不下,你的底線是什麼?什麼能放棄?什麼不能?”
賀雲舒想了很久,久到幾乎斷線,道,“那就要錢吧,盡可能多的錢。”
方家畢竟不同,能夠給兩個孩子提供的教育和平臺比她好了太多。
她唯一能給的,就隻有毫無保留的母愛和陪伴。然而,一個窮媽媽談不上什麼陪伴質量,隻有無盡的怨恨;她不想做怨婦,隻願分到許多錢,不受經濟制約,想怎麼對孩子就都有了可能性。
賀雲舒交待完畢,開車回家,一路將音樂放到最大的聲音。
因家中無人,她也不必保持以往收斂的樣子,小跑著上樓,將全部的行李箱子拉出來。
上次將各種屬於自己的飾品和文件弄走了,這次則要將日常各種用品全收拾出來。
衣服,已經分好的裝箱;囤的化妝品和保養品,單獨放一個箱子裡;頭痛的藥,安眠的藥,包括泡腳的各種物品,也裝了一個大箱子。
對了,還有兒童玩具房的東西。
賀雲舒從妝臺摸出一把小鑰匙來,去開了玩具櫃下面的箱子。
整整齊齊,幾個大盒子裡的各種藥品。
她一一翻出來,挨個清點,一樣沒少。
紙盒子撕碎丟垃圾桶,塑料的瓶瓶罐罐用剪刀剪碎,藥丸全倒去馬桶。
那是兩年前的一段黑暗歲月,她獨自掙扎徘徊,最終走了出來。
感謝它們,讓她回歸正常。
也感謝自己,保留著這些東西,在最恰當的時機發揮了真正的作用。
“再見。”她按下了衝水的按鈕,流著淚跟過去說再見。
一切都畫上了完美的句號。
因此,當方洲冷靜完畢上樓,隻見走廊放了一溜五六個大行禮箱子。
賀雲舒快樂地在各個房間穿進穿出,身姿輕盈得跟一隻小鳥一般。
她見他,甚至揚起了笑,熱情地招呼,“回來了?我在收拾東西,準備回我媽家住一段時間。正好孩子們都不在,也不妨礙什麼。”
方洲喉嚨幹啞,許久才問,“你看起來很開心。”
她趴在門框上看他,點頭道,“對,實在太開心了。”
“方洲,謝謝你,你真是一個好人。”
再真誠也沒有。
方洲憋了一肚子的髒話,可對著她那張笑臉卻怎麼也罵不出來了。
他深深地覺得,這個婚無論怎麼離,他都虧大了。
第四十一章 回家
賀雲舒拖著幾個大箱子回了賀家。
母親瞪著眼,手上的水杯差點砸了。
賀雲舒衝她笑, “媽, 方家那邊帶小寶出去玩了,我回家住一段時間。”
母親預感很不好, 點著一二三四五個箱子問, “一段時間?這麼多箱子?方洲呢?”
“他在方家。”
賀雲舒將箱子全挪一樓的房間去, 連著上次帶回來的東西一起, 開始分類塞衣帽間。
大尺寸的行禮箱子打開, 一字排開, 可謂壯觀。
母親倒抽一口涼氣,“你這是暫住呢?還是搬家啊?”
賀雲舒就衝她笑,“也是暫住,也是搬家。”
說完, 她捋了捋耳邊的頭發,“媽要是不歡迎, 我馬上出去找酒店。”
母親緊跟著進屋,將門關了,壓著嗓子問, “你們鬧崩了?”
早就崩了, 隻是勉強維持到現在而已。不過,賀雲舒不準備講細節, 隻點頭‘嗯’了一聲。
“真離?”
“已經說好了離, 莊勤會幫我去談了。”她拎起衣服往衣櫥裡掛, “方家要臉, 又有兩個小寶在,問題不大。”
“問題不大?”母親心裡有隱約的怒火在串,“你自己和方洲談的?就完全不跟咱們商量?那方家爹媽回來,不翻天啊?你一個人怎麼對付?”
“那就是方洲的事了,跟我沒關系。”
母親氣得,抓起幾件衣裳就要抽她。奈何賀雲舒渾身輕松,嬉笑著躲進衛生間,把著門鎖喊,“媽,你可是我親媽。我在方家過的什麼日子你不知道?你不心疼我,也心疼你倆孫孫啊,要再不離,他們就要喪母啦。我不開玩笑,說真的。”
衛生間門被踹了。
“你放心,孫孫雖然爭取不到,但探視權什麼的一定會保留。”
“你混賬,我是擔心這個嗎?”
“那是錢嗎?我拿到方洲的一些資產證明,就算不能全部分,但也能分一部分。莊勤專門負責離婚官司,很有經驗。你知道她跟我好,肯定會賣力地幫我。到時候,是一大筆。”賀雲舒說了個數字,“隻要協議一籤,離婚證一領,立馬到賬。錢到賬,我分你一半,好不好啊?還有,那家鼎食的股份,我肯定能六個點。身為股東,有份打折,以後你想吃——”
母親被一通混賬話氣得要死,她在意的不是錢也不是什麼房,而是親女兒有沒有委屈。
她一個字也沒罵出來,出房間,上樓,找著喝茶的老頭說話。
賀雲舒悄摸出房,站在樓梯口,將樓上的話聽得一清二楚。
母親有點激動,聲音雖大,但都結巴了;父親聽得一臉懵逼,隻以為自己又做錯了什麼。待母親吼完一輪,他才問,“你是說,雲舒回來了?回來就回來唄,該回娘家的啊,你生什麼氣?”
結果母親更氣了,一通數落她任性妄為,最擔心的是兩個小寶,說孩子都不要了,那方家以後能讓帶回來嗎?
諸如此類。
賀雲舒要上去勸,門鈴卻響起來。
這會兒樓上鬧得正厲害,怎麼待客?可門不開,門鈴卻響得沒完沒了。
她隻好走去貓眼邊看了一下,赫然是關浩俊秀的臉。
都是熟人,也就不講究丟臉了。
門開,恰又是母親一聲吼。
賀雲舒抱歉地笑,“不好意思,我爸媽這會兒正在鬧呢。要不,你等會再來?”
關浩怔了一下,立馬善意地遞過來一小竹筐,“叔叔阿姨精神好,天天都這麼逗趣呢。我沒事,就是見你車停在下面,料想你回來了,上樓打個招呼。吶,這是我小姨帶回來的水果,給你們分點。”
“你太客氣了,謝謝。”賀雲舒接了竹筐,“那就不請你進來喝茶了,等下——”
樓上又是一聲,夾著混響,但‘雲舒離婚’的字音卻再清晰不過,甚至拉出了繚繞的餘音。
賀雲舒的笑一下變苦了,迫不及待地就要關門。
那關浩也不知怎麼想的,居然伸手擋了門縫。賀雲舒擔心壓著他手,隻好松勁兒。
他皺著眉問,“雲舒,你要離婚?”
賀雲舒離婚雖然提上日程,貌似也很順利,但到底沒真正籤字領證。這關浩好幾次對她暗示明示,要更進一步的意思很明顯,若自己恢復單身,吃也就吃了。可他偏偏還是崔阿姨的侄兒,太熟,不準備結婚就不能隨便上手。
畢竟,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
她將竹籃放旁邊的櫃面上,推著他出去,一把將門扣上。
樓道裡終於安靜了。
賀雲舒道,“你聽錯了。”
關浩卻堅持,“是你要離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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