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酒,我吃過別的沒。」
「沒——啊,對了,你當時吃藥來著,你說感冒了。」
我從抽屜裡翻出一包鋁塑的藥:「這個,頭孢?」
「好像是的。」
曉紅插進來:「當時老大說了讓我們以後好好幹,暈乎乎的。
「又說晚上幹票大的,去搶錢,去包夜。
「還特意洗個澡……」
東子瑟縮了一下:「當時大家嚇一跳,以前沒幹過啊,就攔了季同學……」
大概我有點反常,他們說著說著又盯著我。
「那天我還問老大是不是不舒服,一路上狀態都挺奇怪的。」
我沒讓東子再說下去,而是一個人靜待了會。
原身自行了斷,那我為什麼會來到這裡,僅僅翻了以前的小說?
不對啊,這和我寫的情節對不上。
原身如果在那晚就去世了,那後來是誰揍的季聽白。
頭有點疼,來到這個世界之前的事,好些都記不起來。
我不是陳文靜,我又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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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突然被敲響。
「請進。」
我將兩份遺書收到抽屜裡,季聽白推門進來,手裡端著杯熱水。
「你還好麼,剛剛我在書房,劉東讓我來看看你。」他把水放到我跟前,「喝點麼。」
我抬頭看看他,再一次懷疑這樣優秀的人,會是自己創造的麼。
「我好像忘記了一些事情,季同學,接下來我或許要請幾天假。」
「請假做什麼?」他有些緊張地問,「哪裡不舒服麼,我現在送你去醫院。」
「不。」
我要把身份還給陳文靜。
既然用了她的身體,就幫幫她。
我做不到讓顧晨為她落淚,卻能讓陳大發在她墳前哭。
事不宜遲,第二天去了趟古玩市場,晚自習的時候,計劃就開始了。
先是我自習課上突然暈倒,接著次日英語課驚慌失措地站起來說有人在耳邊講話。
陳大發終於來見我。
見到他我就跟瘋了一樣,一會喊他死老頭,一會又迷茫地喚他爸爸。
去醫院查,腦子沒事,人卻瘋瘋癲癲,好像有兩個人格。
迷信的煤老板終於想到,要請大師幫忙。
他煤礦每次下礦前都會找人做法的。
不明所以的吳媽哭著從我枕頭下翻出一張疊成三角的黃符,「靜靜早都說過夜裡夢魘,後來去馬大師那買了符,晚上才能睡。」
當然,這都是我編的瞎話。
陳大發不僅請了所謂的馬大師,也把平時給他看風水的先生請來,放出話隻要治好我,酬金要多少有多少。
什麼玩意香灰啊,符灰,給我灌進去不少,最後隻有馬大師做的法事讓我暫時清醒。
馬大師何許人也,也就是古玩市場給人看手相的騙子,我跟他講好的價錢。
按我說的做,他能拿到雙倍酬勞。
「大師!」
陳大發都快哭出來了:「我女兒她怎麼了?」
馬大師口中念念有詞,用桃木劍在我頭上敲了敲,嘆息道:「二魂相爭,輕則變成癡呆,重則橫死當場。」
「二魂,你是說靜靜身體裡有兩個……魂?」
「是,就是人格分裂,其實是生生分出兩個意識。」大師繼續忽悠,「要送走一個才能保住她的性命。」
騙子一字不差將我交代的事說了。
「怎麼送?」
「發送死人,起新墳,辦葬禮。」大師黃符一甩,用哭喪的調喊,「陳文靜,歿!」
「嘭。」黃符無火自燃,嚇陳大發一跳,他看看鬼氣森森的我,紅著眼咬牙道,「行!」
於是陳大發帶我回到寧城老家,按照騙子大師的要求,定了水晶棺,讓我躺裡面。
白事辦得熱鬧,我躺在鮮花簇擁的水晶棺裡,面無表情地看親戚們給我燒紙,獻上白菊花。
沒想到的是,劉東和曉紅居然帶著季聽白來了。
難為他們,居然能找到這。
不過這幕戲沒到最後環節,我保持離魂狀態應有的模樣,木呆呆地望天花板。
東子他倆給我獻白菊花的時候,哭得眼淚鼻涕糊一塊:「老大,你別嚇我,嗚嗚嗚。」
季聽白倒還平靜,他把白菊花放在我手邊,又拿了一個跟之前一樣的飾品袋放我身邊:「這是給陳文靜的。」
我禁不住瞥他一眼,但他已經轉身走掉了。
免去火葬場,直接將原身的遺物葬入墓園。
天下著小雨,眾人打著黑傘。
陳大發手捧原身的遺照,緩步走到墓碑前。
我摸摸石碑,突然像是從幻夢中醒來,問:「死老頭,你是不是很討厭我。」
陳大發聲音哽咽:「沒有,你是我乖乖女兒嘛。」
「那你打我,罵我。」這一刻我好像真的是陳文靜似的,鼻子酸酸的。
水汽彌漫,我的聲音縹緲虛幻。
「你隻相信別人的話,從來不聽我解釋。
「每次都是我惹事的時候你才來學校看我。
「我沒有打那個女人。
「她騙你的。
「你討厭死我了,所以為那個女人打我,因為她懷孕了,你不要我了,對不對。」
陳大發雙目一紅,忽然掩面哭泣,「不是,不是的,爸爸不會不要你。」
男人哭得傷心,眼淚順著指縫不停地滲出來。
「對不起,爸爸害你變成這樣,對不起靜靜。」
「太遲了,死老頭,我要走了。」
「別走!別走!」
陳大發從口中發出悽厲的呼喊,他一把抱住我,沖騙子大師撕心裂肺地叫著:「能不能都留下來,能不能都留下來!」
「此魂心已死,再無轉圜餘地。」
輕輕地一聲嘆息,我適時仰頭暈過去,耳畔是男人追悔莫及的慟哭聲和沙沙的落雨聲。
我在醫院病床醒來時,騙子大師把陳大發請了出去,眉飛色舞地跟我匯報。
「全部搞定,我跟你爸說了,他命裡隻能有一個女兒,所以陳文靜這個名字你不能再用。」
「嗯。」
我稍稍伸個懶腰,心裡輕松許多。
這件事解決,我也能安心關注季聽白。
「那給我改的什麼名?」
「陳老板說,之前他和你媽約定,第一個孩子隨母姓,姓顧。
「又查出來你是女娃娃,你媽說,就叫你顧蕓蕓。
「什麼!」
我猛地從床上坐起來,死盯著騙子的眼睛:「你再說一遍!」
他有點莫名其妙,但還是遲疑著重復了一遍。
「顧蕓蕓。
「你叫顧蕓蕓。」
9
人很蒙,世界很崩。
我不太明白女配陳文靜和女主顧蕓蕓這倆,八竿子打不到一塊,又是怎麼作用到一個身體上的。
是我小說寫得太爛,所以世界才這麼崩壞?
不,我一定忘了些什麼事情。
回到校園正好參加第三次月考,我以顧蕓蕓的身份進入全年級前五百名。
不論是當陳文靜還是顧蕓蕓,我都成為學校的考試神話,人封「考神」。
當然關於我的反常行為,有傳言說我是鬼上身啊,或是精神出毛病了。
老班給同學的解釋是,學習壓力大,但我已經參加心理治療,恢復如初。
季聽白他們沒過多詢問我請假的事,並且慢慢接受我的新名字。
「顧蕓蕓。」季聽白鄭重地念了一遍,「我記住了。」
其實他每次念到「顧蕓蕓」這三個字,總叫我心驚肉跳,生怕替代了原女主。
可能,或許,大概,我跟女主隻是同名同姓。
課業逐漸加重,因東子和曉紅帶頭,其他小弟們也都開始投入學習,我就趁勢弄了個學習合作小組。
周末一起在食堂給大家查缺補漏。
原本不想麻煩季聽白,但他主動加入,也很認真負責,眾人對他評價很高。
一晃十二月中旬,這天老班連連嘆氣,背著手進教室。
「大家安靜一下,是這樣。」他手拿到胸前,扯開一張宣傳單,「元旦晚會,學校要求高三的幾個實驗班也出節目。」
「啊——」
正是學習緊張的時候,誰肯浪費時間排練節目。
「小品怎麼樣?」語文課代表站起來,「稍微改一下稿子,背背就行。」
老班點點頭,讓課代表坐下:「隔壁班已經報上去了,也是小品,咱不能跟他們一樣!」
他想了想,一指顧晨,:「我記得班長會彈鋼琴,是吧。」
顧晨聞言站起來:「是。」
自從第一次頒獎大會道歉後,他就沒那麼張揚,以至於我都不記得還有這麼個人。
「學校有鋼琴,你彈個曲子。」老班目光一掃,到我這突然眼睛一亮,「文靜,啊不,顧蕓蕓你學過舞蹈,新生文藝匯演跳過民族舞。」
我指指自己的鼻子:「我?」
我本身會舞蹈,原身也會,但並不想和顧晨搭檔好麼。
事實並不隧我願,班主任覺得自己的安排妙極了:「就你們兩個,顧晨彈鋼琴,顧蕓蕓伴舞。」
你特喵的,跟我扯犢子呢。
我正待拒絕,顧晨已經答應下來,這我要是再說什麼,顯得不懂事!
老班的面子,不能駁。
也隻好同意。
下課後顧晨問,他彈《幻想曲》,我會不會自己編舞。
反正是獨舞,走個過場而已,隨便跳跳就行。
「沒什麼問題,你把節目報上去,然後這周末我們排練一下。」
我說完,目光越過他肩膀,看向後第四組後排的季聽白:「季同學,咱們該回家了!」
季聽白原本單肩背包,手插在校服褲裡,靜默地看我與顧晨說話。
聞言,他走過來提起我的包:「嗯,走吧。」
顧晨張嘴還要說什麼時,我們已經走遠了。
近來季聽白氣色好很多,精氣神也不錯,配上他俊逸的面容,簡直是高嶺之花的真實寫照。
我這些時日,走路上偷看他的目光越來越多。
我乖崽就是招人稀罕。
「顧蕓蕓對不對,你是顧蕓蕓!」
突然有人一蹦一跳跑過來,我一看,這女孩子穿的高二校服。
「嗯,什麼事。」
「考神啊,賜予我力量吧!」女孩子一臉崇拜,從口袋裡掏出一份便利簽還有水筆,「能寫句話給我嘛。」
呃,其實你去拜孔子雕像或許更顯靈。
面對這種期盼的目光,我實在說不出拒絕的話,點點頭。
不過這兒也沒地方給當桌子呀。
「在我手上寫好了。」
一直沒說話的季聽白突然開口,然後攤開左手。他的手掌肌膚細膩,皮下青色的脈絡似是白玉石上天然的紋路,好看得像一件藝術品。
啊這,還沒摸過季聽白的手呢。
我心裡癢癢的,就答應了。
輕握他的拇指,溫涼的觸感讓我心神蕩漾,固定住他手掌,右手飛快地在便利簽上寫上祝福的話,最後署名。
直到松開手,我的心都還在兀自狂跳。
「那,學神,能不能也請你寫一句。」
學神,確實,人家月考蟬聯第一,不服不行。
小學妹面頰緋紅,跟季聽白說話頭也不敢抬。
優秀學生的照片是放在宣傳欄上的,而作為特別進步的我,自然也在其列,這也就是為什麼小學妹能認得出我們。
季聽白沒作聲,反而側頭轉向我。
「可以麼。」他問。
以為他是說可不可以跟我寫在一張紙上,忙道:「當然。」
他卻突然攥住我左手指尖,向上微抬將便利貼放我掌心,因為個子高,不得不稍稍俯身,然後才開始寫。
我驚了一下,發現此時與季聽白幾乎是臉貼臉,能看到對方的睫毛,根根分明。
他那股清清淡淡的香氣蜂擁上來,讓我不得不屏住呼吸,免得自己心跳太快暈過去。
「好了。」
說完,慢慢放開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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