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延猜到這小孩是陸以誠的親戚,兩個人都姓陸,並且陸以誠還決定照顧,關系肯定不一般。
其實也沒必要追問太清楚了,應該是小孩的父母或者別的親人沒辦法照顧,所以才輪到陸以誠。
同學兩年,蔣延也很了解陸以誠,這是一個很有責任心的人。
蔣延嘆了一口氣,沒想到一個暑假過去就發生了這麼多事,思及此,他說道:“上次借你的三千塊我等下轉賬還給你,之前事情太多了,忙忘記了。”
養一個小孩,應該挺花錢的。
陸以誠瞥了他一眼,“嗯。”
蔣延自顧自地說:“本來想給若喬買個包當生日禮物的,她不肯要,我想了一下,也確實沒必要打腫臉充胖子,還是以後給她買更好的更貴的吧。”
陸以誠沉默不語。
陸斯砚撇撇嘴。
聊著聊著,蔣延將手枕在腦後,“說起你租房,我想起了一件事,這次開學,我公司一個前輩也終於湊齊了首付款,看他的朋友圈已經籤了合同,我看了他發的戶型圖,還真別說,房子不大,但還是有三個房間,主臥室啊書房啊兒童房都有,老陸,不瞞你,我是羨慕了,什麼時候我也能買一套房子娶若喬呢?”
陸斯砚氣得捂住耳朵:不聽不聽王八念經!!
可蔣延說得正起勁,焉有住嘴的道理,他繼續說:“我是希望一手拿著畢業證,一手拿著結婚證,不過這年頭,不買套房子,讓她跟我租房結婚,我心裡也不是滋味。”
實際上,陸以誠並不是一個很好的聽眾。
對於感情方面的事,不管誰問他,誰跟他傾訴,他都沒辦法給予什麼有用的意見。
因為他自己就是單身,也沒跟人談過戀愛,更沒喜歡過誰。
既沒有理論知識,也沒有實戰經驗,他又能指引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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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這一次,隻要蔣延細心一點就會發現,陸以誠這一次是不一樣的。
以往他都是不作聲的聽著,臉上表情是很平靜的。
此時此刻,他眉眼之間閃過一絲不耐以及隱忍。
這些情緒,一閃即逝,無法捕捉。就連陸以誠自己也沒發現。
蔣延這邊還在幻想著跟江若喬結婚的種種,陸斯砚的耐性可不如陸以誠,他實在聽不下去了!啊啊啊這個人為什麼一直說跟他媽媽結婚的事!!煩死人了!!!
陸斯砚憋紅了臉,終於沒能忍住,氣咻咻地說:“她才不會跟你結婚!”
才不會嫁給你!!
蔣延還在痛並甜蜜著,甜蜜的是想到若喬成為自己的妻子就充滿了動力,痛的是想到京市的房價無語凝噎……
第36節
冷不丁的聽到這一句話,他坐了起來,看向床上的陸斯砚。
陸以誠已經眼疾手快的捂住了陸斯砚的嘴巴,用眼神警告他。
蔣延不生氣,反而覺得陸斯砚很可愛,這會兒也是無聊得很,居然有了興致去逗一個小孩,“你怎麼知道,她是我女朋友,我們感情特別好,平日裡幾乎都不吵架,她也說好了畢業會留在京市,我們肯定是能結婚的啊……”
陸斯砚氣得不得了。
恨不得都想說“你說得這麼好,那在未來你也沒有娶我媽媽,我媽媽也沒有嫁給你,哼!”,可陸以誠捂著他的嘴,他沒有發揮的餘地。
蔣延又道:“小孩,說真的,我覺得你長得挺可愛的,這樣吧,等我跟若喬結婚的時候,邀請你來當花童怎麼樣,到時候我給你包個大紅包……”
陸斯砚是又急又氣又委屈。
我媽媽才不會嫁給你!!
聽了當花童這話,陸斯砚更是氣成了河豚,可能是嘴巴被捂著,情緒沒法說,便化成了眼淚掉了下來。
陸斯砚的眼淚掉在陸以誠的手上,他像是被燙到了一樣,趕忙放開了。
陸以誠看著陸斯砚眼眶紅紅的。
蔣延的話還在耳邊盤旋,他攥緊了拳頭,下顎線繃緊,目光淡漠,“別說了。”
陸以誠的語氣都像是帶了些冰碴子,“我讓你,別說了。”
蔣延愣住。
同學同住兩年,這是蔣延第一次,第一次看到陸以誠發脾氣,他的聲線沉穩,卻帶了一絲疏離冰冷。
第32章
房間氣氛有些凝滯。
蔣延都沒從狀況中回過神來,陸以誠反應過來,這才發現自己說了什麼,有些無奈地捏了捏鼻梁。這件事情能怪蔣延嗎?蔣延什麼都不知道,但是能怪斯砚嗎,似乎這樣對小孩也太過苛刻,孩子對父母尤其是母親是有著佔有欲的。曾經網上有一組圖很火,對於孩子來說,他/她是宇宙,那麼母親就是宇宙的中心。
斯砚可能已經接受了他的母親現在有別的男朋友,可這不代表他能接受,那個男人可以娶他的媽媽。
小孩子小歸小,卻能夠懂得結婚的意義。
正因為如此,斯砚才會如此生氣。
那這整件事能怪他跟江若喬嗎?也不能,不管是他,還是她,一直遵守著安全的距離,他們也不希望事情會變成這樣。
陸以誠在心裡長嘆了一口氣,收斂了突如其來的脾氣,重新恢復了那溫和的一面,很誠懇地對蔣延道了歉,“不好意思,我語氣有點衝。”
蔣延也一頭霧水呢。
不過他倒也沒放在心上。
隻是覺得這小孩有點奇怪,然而轉念想想,這小孩很喜歡若喬……所以聽他那樣說,就有點兒不開心吧。他也是的,何必這樣逗一個小孩。蔣延也趕忙說道:“沒事沒事,我確實不該在小朋友面前說這種事。”
陸以誠垂著眸,“他很喜歡江若喬。”
蔣延懂了。
小男孩嘛,喜歡一個姐姐,說不定心裡還會有“我長大後要娶她”這樣的可愛想法。
也不是不能理解,畢竟之前他跟若喬一起出去吃飯,有個小孩過來,若喬逗小孩玩了一會兒,這小孩就許下誓言“姐姐你等我長大,以後我要追你”……
說到底,還是對若喬的喜歡。
他笑了笑,“她的確挺討小孩喜歡。”
陸以誠卻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蔣延想了想,他沒有午睡的習慣,房間裡有個小朋友卻是要睡覺的,他在房間會不會打擾到小孩,於是,從床上起來,拿起手機跟充電器,笑道:“我去杜宇他們房間坐坐,怕打遊戲吵到小孩睡覺。”
陸以誠:“謝謝了。”
蔣延抬起手撞了他的肩膀一下,“客氣什麼。”
莫名其妙歸莫名其妙,但蔣延也不至於因為這麼一件小事生氣。而且陸以誠都道了歉,仔細想想也能理解,陸以誠帶著一個小孩確實很費心力,要照顧孩子吃飯睡覺,光是想想都頭皮發麻。
今天陸以誠發脾氣,的確讓他不解,可他也不知道,這段時間陸以誠發生了什麼事,又為什麼以後要照顧一個小孩……或許陸以誠心情也很煩躁,隻是一直忍著,正好他撞了上來。
朋友嘛!
蔣延又道:“以後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你隻管說,要是真這麼客氣,那就是沒把我當朋友當自己人。”
陸以誠越發沉默。
蔣延離開了房間,陸以誠才有空去看陸斯砚。
陸斯砚已經沒哭了。
剛才他也不是難過的哭,而是生氣的哭。蔣延是頭一回看到陸以誠發脾氣,陸斯砚也是,在陸斯砚的記憶中,爸爸也有過生氣的時候,但爸爸即便生氣也是很溫和的,還從來沒有表現出這個樣子過……一時之間,陸斯砚也有點怕他,以為爸爸會批評自己。
可讓他道歉,他也做不到!
那個人憑什麼一直說要跟他媽媽結婚!
如果真的做到了,那他爸爸媽媽未來就不會在一起,那他也不會出現在這裡了!
既然是沒有做到的事情,幹嘛要一直講個不停。
陸以誠坐在床邊,沉默不語,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過了一會兒後,他探出手,拍了拍陸斯砚的背,哄道:“不早了,快睡吧。”
陸斯砚問:“爸爸你不說我嗎?”
陸以誠微笑,“我很難評價你的做法是對是錯,所以不說了。”
“那……”陸斯砚小心翼翼地,“你會生氣嗎?”
“我不至於跟你一個孩子生氣。”陸以誠說,“而且還是自己的孩子。”
陸斯砚聽他這麼說,悄悄地松了一口氣,卻也沒提蔣延的“口出狂言”了。
他每天都要午睡,陸以誠輕輕地拍著他,沒一會兒,他的眼皮越來越重,直至沉睡過去。
陸以誠盯著陸斯砚的睡顏好一會兒,這才起身,放輕動作來到洗手間,關上門後,洗了一把冷水臉。他手撐著洗手臺,抬起頭來,鏡子上有著水珠,透過鏡子,他看到自己的神情凝重,眉目之間滿是淡漠。
他不知道這樣的情況要維持多久。
他從來沒想過,自己會有這樣的一面。
別人誇獎的次數多了,就連他都以為自己是溫和的,是友善的,可是,鏡子裡的這個人,又有哪一點是這樣的?
陸以誠隨手扯過掛在一邊的毛巾擦了擦臉。
舒適了很多,他才走出洗手間。
他睡在地鋪上,摁亮手機一看,幾分鍾之前江若喬發了短信過來:【斯砚說找我有事,是什麼事?】
他盯著手機屏幕看了好一會兒,閉了閉眼睛,將手機鎖屏放在枕頭底下,他也想睡著,不知道醞釀睡意多久,無果,認命地睜開了眼睛,從枕頭底下摸到手機,耐著性子回復了這條短信:【他睡著了】
另外一邊,雲佳正戴著耳機追綜藝,江若喬躺在床上,百無聊賴的刷了微博又逛了淘寶,實在沒找到樂趣,開始打卡記單詞,才記了十來個單詞,陸以誠回復了消息,乍一看,沒什麼特別的,就在她準備回到記單詞界面時,餘光不經意地瞥到某處,猛然頓住——等等,不對勁。
陸以誠,他不對勁。
江若喬是一個堪稱對細節觀察入微的人。
她隨意翻了翻跟陸以誠之間的信息來往。
他們至今為止都沒加上微信。
不過也沒什麼好加的,有什麼事短信也好,電話也罷,都能聯系上。
他們短信聊得都不多,都是關於陸斯砚的。
一個人的習慣從很多方面都可以觀察到,比如……陸以誠每一條短信都會用標點符號,一句話結束,他一定會打句號,絕不會沒頭沒尾。這是他的書寫消息的習慣。
可是問題來了,他今天發的這條短信沒有句號!
毫不誇張地說,江若喬對陸以誠是很關注的。
畢竟他是她的風險平攤對象。
所以,對這種狀況,她做不到視而不見,斟酌著回了短信:【你怎麼了?】
另外一邊,陸以誠收到這條短信,五味雜陳。
一方面感慨於她的細心。
另一方面也確實是不知道該怎麼說。
陸以誠猛地坐了起來,側過頭看了一眼側躺在床上睡得正香的陸斯砚。
這事有什麼必要瞞著嗎?不該讓她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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