螃蟹性寒,他中午沒有喝酒,晚上倒是倒了一些紹興黃酒,簡單泡菊花茶和菊花水,前者漱口,後者便於吃完後洗手除味。
夏皎上禮儀課的時候學習過蟹八件的用法,不過這麼久了,早就全部還給老師,隻隱約記得蟹剪剪蟹腿利毛,蟹針剔蟹腮蟹胃,長柄斧開背殼……
迷迷糊糊,後面記不太清楚了。
溫崇月有耐心,他重新教了一遍,不過最後也笑了:“其實隻要吃得開心就好,用什麼東西倒都無所謂。”
夏皎捧著被溫崇月開了殼、剪了蟹腿的小碟子,深以為然地點頭。
溫老師就是最好的吃螃蟹工具,他負責開,她負責吃。
今晚醋的含量增加,不過溫崇月倒是沒有再問其他的問題,隻是微笑著主動提起夏皎的初高中時光,全是一些瑣碎的事情。
夏皎發現,或許因為是北方人,溫崇月似乎對江蘇校園裏的男性生活很有談論的興趣,和她聊了很多。比如她那時候的學校啦,班級啦,老師啦,同桌啦……
夏皎感覺到或許是自己想多了,溫老師應該隻是單純地想要多用醋做菜,畢竟如今已經入了秋,流感季猝不及防,或許隻是想讓她多吃醋、殺殺菌?
無論如何,這個悠閒自在的國慶假期最後一天,以兩個人的完美製造愛而結束,畫上一個圓滿句號。
休假結束第二天,夏皎精神抖擻去店裏。
國慶後會有一小段的疲軟期,店裏的鬱青真面色看上去還可以,午餐時間,她簡單地和夏皎、高嬋彙報了一下目前的情況。
夏皎總結出兩個重點:
一:男友說包是託朋友買的,他完全被蒙在鼓裏,東西沒拆開就轉交給了鬱青真,自己也不知道這竟然是假的。
二:鬱青真打算要回來自己之前投資的錢,然後和對方提分手。
夏皎第一個鼓掌,真情實意:“就應該這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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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嬋猛烈點頭:“談戀愛耶,前期最好還是別我給你錢你給我錢這種……不過,萬一他真得是被騙的呢?”
鬱青真冷靜地說:“無論如何,在我這裏,始終是一個過不去的坎。他說的話,難道我就得全信?萬一隻是說辭呢?我見過好多這樣男人了,嘴上畫大餅,實際上偷偷買假的——不信的話去並刀刀搜鑽戒,看看裏面那些雞賊男的評論區。拿個假貨去換真心,女友看不出來,那就白得一個死心塌地的老婆;女友看出來了,就說朋友買的,被人騙了——”
頓了頓,她有些心灰意冷:“男人,什麼事做不出來。”
高嬋若有所思。
夏皎對鬱青真說:“還是佩服你這種快刀斬亂麻的精神。”
“別,”鬱青真吃掉一塊炸雞排,輕描淡寫,“最主要的還是,我發現他衣服也是假的。”
高嬋一口水嗆住,咳得驚天動地。
夏皎抽了紙巾遞給她,順帶著對鬱青真豎起大拇指:“慧眼如炬。”
這是一件好事,夏皎徹底地見識了同事的變換之路。
論如何快速墜入愛河後又火速遊泳上岸,鬱青真排第一,就沒有人敢排第二。
在錢還沒拿到手的時候,鬱青真一邊抱花花一邊面無表情地用溫柔聲線給對方發語音消息;放下電話就是一頓瘋狂輸出,順帶著諮詢律師和朋友,在必要情況下,能否強硬地要求對方退還這筆資金。畢竟,在投資的時候,對方說的可是隨用隨取。
隻是錢還沒到手,又遇到一件令人困擾的事情。
之前那個始終在花店外徘徊的職高男學生,在十一結束後,又開始頻頻來這裏轉悠,晃晃蕩蕩。
職高似乎並不要求學生的儀錶,他染著一頭糟糕的紅色頭髮,耳朵打骨釘,臉頰上總是帶傷,校服永遠不好好穿,甚至有時候隻穿一個短袖,露出有著紋身痕跡的胳膊,看上去像是努力洗過了,但是沒有洗乾淨。
鬱青真不怕這些個熊孩子,在這時候,她性格裏面那點強硬就體現出來了,拍著胸脯吹噓:“我以前上高中的時候,沒有人敢惹我。”
夏皎謹慎猜測:“大姐大?”
“那倒沒有,”鬱青真撇嘴,“我可不搞校園霸淩那一套。”
男友答應下個月月初把錢提出來,眼看著金錢在即、分手可望,鬱青真就感覺到未來可期。現在花店裏沒什麼客人,她一邊吃著夏皎帶來的烤布丁,一邊頗為驕傲地談起自己的輝煌史。
上學時候,鬱青真屬於天賦不夠勤奮湊的那種,隻能死學,去食堂都跑著去的那種。
真正令她一站成名的,還是冬天去公園背單詞,見到有幾個小男孩推搡著一個小女孩下了湖。
鬱青真暴脾氣上來,先是把那個被欺負的小女孩撈起來,又抄起棍子揍了這幫熊孩子一頓。熊孩子的父母找到學校裏來,鬱青真的班主任問清緣由,並沒有批評她的行為,而是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將那些父母說得心軟。
夏皎由衷地說:“你真的很勇敢。”
如果是她,她可能隻敢抱起來小女孩,頂多呵斥那些孩子,絕對不會動手打。
鬱青真哼了一聲:“我就是煩這些熊孩子。”
說到這裏,她看向外面,隻能瞧見那個男學生的側面,對方好像蹲在花店前面了,頭髮亂的像鳥窩。
鬱青真不高興了,拎著花剪出去,說了一頓,把對方趕走。
週五晚,花店員工聚餐,夏皎給溫崇月打過去電話,報備後,放心地參加聚餐。
聚餐活動就在附近一商業街,幾個人先是一塊吃了飯,又跑去KTV點了酒水唱歌,藍姐給報銷,每個月都有團建經費花不完呢。受到疫情和種種因素困擾,他們已經很久沒有出去玩過了。
高嬋看上去甜甜美美,實則是個麥霸,唱起《煎熬》來,高音飆的極漂亮,一點兒也沒有破音。光她自己就得唱了一個半小時,嗓子都喊啞了,才丟掉話筒過來和夏皎笑著聊天。
溫崇月給夏皎發了好幾條短信,問她什麼時候結束活動,過來接她。
夏皎認真地告訴他不用,這裏離家很近,她等會兒步行回去就好。也不是一個人,鬱青真和她一塊兒,她得去夏皎社區附近的地鐵站。
溫崇月勉勉強強地同意。
就是這一段路,發生了意外。
沒走幾步,夏皎就聽見鬱青真哆嗦地說:“後面有人跟蹤我們。”
這話把夏皎嚇了一跳,她回頭看,看到隱隱約約的紅毛,是那個在花店門口鬼鬼祟祟很久的傢伙。
似乎是注意到她們停下腳步,對方也僵了一下,頓了頓,若無其事地往旁邊走。
鬱青真說:“不行不行,我今天喝酒了——哎,老王是不是和咱們一塊出來的?你給他打電話,讓他送我們回去。大晚上的,怪嚇人。”
老王,就是“溫柔的神”,熱心腸的同事,高高瘦瘦。
接到夏皎的電話,他連臭豆腐都不要了,快步跑過來,護送兩人回去。先送鬱青真進了地鐵站,離社區大門不到三百米的距離,夏皎向對方道謝,但老王仍舊執意送她。
“就這麼幾步路,”老王笑著說,“一會兒就到了。”
夏皎剛剛也受到了驚嚇,點頭同意。倆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果然很快就到了——
夏皎看到了溫崇月。
他站在社區門前,原本在和警衛大叔聊天。對方就是這樣,和社恐的夏皎完全不同,隻要是人,就沒有溫崇月不能溝通的。
看到夏皎,溫崇月和對方說了兩句,大步走來。
他客氣地介紹自己身份,和老王握手。或許沒想到夏皎的神秘丈夫如此俊美,老王愣了半天,才慌忙地自報身份,一板一眼,報簡歷似的。
“我是王年,山東人……咳咳,我是皎皎同事。”
溫崇月微笑:“辛苦你送她回來了。”
老王搖頭:“不辛苦不辛苦。”
客氣寒暄結束,溫崇月牽了夏皎的手回家。
夏皎低頭思考著要不要把剛才被尾隨的事情告訴他——
心情很矛盾,她想要說出來,讓溫老師心疼,最好再有親親抱抱舉高高;但另一方面,夏皎又不想讓他太過擔心,畢竟什麼事都沒有,而對方每天已經很累了。
這樣想著,夏皎忽然聽到溫崇月問:“剛剛那個就是’溫神’?”
夏皎糾正:“是溫柔的神。”
溫崇月:“聽起來差不多。他是山東人?看起來也不是特別高。”
夏皎說:“人家188呢,已經超級超級高了——溫老師,我發現你對他有很深的偏見,為什麼?”
“為什麼?”溫崇月重複了一遍,“你說呢?”
夏皎感覺到對方的手收緊,又潮又熱,她不知道是自己的掌心出汗,還是對方。
溫崇月也沒給夏皎猜測的機會,他說:“畢竟所有丈夫都會忍不住留意潛在的情敵,不是嗎?”
◇ 51、海鹽烤秋刀魚
粉蒸排骨
秋夜桂花香, 夏皎的思維有些恍惚,良久,才輕輕地“咦”一聲。
情敵, 溫老師說了情敵這個詞耶。
他會將她身邊的男生當作假想敵嗎?隻是想了一下,夏皎就忍不住想要笑, 她忍住,保持自然。
夏皎慢慢、安靜地想到相親時候兩人交談過的東西, 幾乎在瞬間,就理解溫崇月的意思。
他的母親在他小時候離開,這應該會讓人對婚姻保持一種不那麼樂觀的態度。
所以溫崇月提出的結婚要求,需要陪伴,需要共同維持, 不能接受背叛。
她安慰對方:“放心好啦,我會對我們的婚姻保持忠誠的, 不是說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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